回去过后,禹盛霆径直便走向了关押姜涛的地方。
还没有走进,就听到姜涛在里面的哀怨声。
“你们抓我来做什么,我可是一个正经人,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们赶紧把我给放出去!”姜涛一边抱怨着,一边捶打着牢房的门。
禹盛霆黑着脸走近,然后说道:“你公然调戏妇女,这还算是正经商人吗?”
姜涛猛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看着这姑娘腰间有一块腰牌,这腰牌只有西域云家姑娘才有,所以我才认错了人。”
禹盛霆顿了一下,问道:“你认识云家人?”
姜涛得意的扬了扬头说道:“那是自然。那云家大小姐可是我的青梅竹马。我这是来京城就是为了找她回去。可没有想到她竟然不认识我了,真是太诡异了。”
禹盛霆无语的说道:“你认错人了。那位姑娘并不是云璇玑,而是璇玑的朋友慕容绯。”
姜涛啊了一声,拍了拍腿说道:“我就说嘛,我和璇玑这么多年的情分,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原来是我搞错了。那这么说!我刚刚还摸了那位姑娘的手,不行不行,我得去给慕容姑娘赔个不是。”
禹盛霆黑着脸说道:“大可不必。”
弄清楚这是一番误会之后,禹盛霆这才将姜涛给放了出来。
而另外一边。
慕容绯没有找到圣花,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仔细的研究着其他可能解毒的药材。
而应天恒的状态也越来越差了,近日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被侵蚀。
毒药带来的痛感,无时无刻都在给他带去痛苦。
他知道,慕容绯是个好孩子,既然之前她说过要带他去西域治病,那说明慕容绯心中肯定一直都有这个想法。
但是应天恒自己却不想去。
他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无多了。
他也不想再折腾自己,折腾徒弟们去西域,于是应天恒下定了决心,默默的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写成了一本书,打算将这本书留给慕容绯。
写好以后,他叫来了身边的弟子。
可是进来的只有白子琪一人。
“你的其他师兄弟呢?为师有重要的事情想要交代。”
白子琪眼皮一动,说道:“其他的师兄弟都出去为师傅找药材了,徒儿镇守着药馆,处理药馆的事情。”
应天恒叹了一口气,说道:“辛苦你们了,为师的这毒已经深入骨髓了,就算是再好的灵丹妙药也解救不回来了。所以为师想要再临终之前回到山庄去,落叶归根。”
白子琪焦急的说道:“师傅,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现在是没也在找救治您的办法,你自己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啊。”
应天恒笑了笑,望向了窗外。
“为师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清楚吗?已经晚了。慕容确实是有心的,我也会将我的毕生所学传授给她,希望她以后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白子琪听到这话,身子忍不住的僵硬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师傅在临死之前都还惦记着慕容绯。
明明自己才是陪伴他最久的徒弟,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努力最用功的人。
白子琪越想,心中就越是不平衡。凭什么不管什么好东西都要留给慕容绯!那要是这样,自己有没有师傅便都已经无所谓了。
白子琪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然后说道:“师傅的意思徒儿已经明白了。您放心,我以后也一定会好好的帮衬着师妹。”
说完话,白子琪倒了一杯水,水中加入了他特别研制的药物。
这种药物单独使用并不会害死人,但要是给中毒的人使用,便会加快毒素的扩散。
白子琪将水递在了应天恒的嘴边,看着他慢慢的喝下。
“师傅,其实徒弟很好奇,明明我和慕容绯都是你的徒弟,为什么你却总是要偏心于她呢?”
应天恒还没有意识到刚刚喝下去的那杯水有问题,他认真的说道:“其实子琪你的天赋并不差,但是你的性子还是有一些过于浮躁。咱们行医最忌讳的就是性子浮躁,你若再沉稳一些,你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医师。”
白子琪冷笑了一声,质问道:“师傅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师妹是你唯一的关门弟子,明明我从小就被养在您的身边,可从未有过师妹的待遇...”
应天恒听出了白子琪语气中的怨恨,于是说道:“不是你不好,只是慕容心术正,天赋高,确实是一个好苗子...”
话还没有说完,应天恒便感觉自己身体传来了一阵疼,痛感比往日更加严重。
“快帮我把止痛药拿来...”
白子琪冷笑了一声。
“师傅,徒儿愚笨,不知什么止疼药。不过师傅你这么偏心师妹,想必师妹肯定是知道的。那我现在去帮你找找师妹吧。”
应天恒觉得不对,身体的毒素虽然一直都在扩散,但今日怎么会如此严重。
他看了看刚刚喝下去的那杯水,诧异的问道:“你竟然对我下了毒?”
白子琪冰冷的看向应天恒说道:“师傅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徒弟早就把你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不过师傅你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在你的心中,只有慕容绯才是你的亲人,才是你最好的徒弟,你可知我有多恨?”
应天恒这个时候确定,白子琪确实是给他下了毒,他也知道自己今日就会丧命于此。
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信任的徒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应天恒缓缓的说道:“你错了,在为师的心目之中,所有的徒弟都是一样的。只是慕容更有天赋,为师将这些东西交于她,她能够给天下人带去更多的利益...没有想到你竟会因此走向了不归路...”
说完,应天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离开了人世。
白子琪站在应天恒的床前,看着应天恒平静的死去,心中竟然也生出了一丝悲凉。
不知何时,他的脸上竟然多了两行清泪。
“师傅,徒弟也不想这样做,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这么偏心,如果你的关门弟子是我,如果你将药庄交于我来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