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斯纳自幼于黑帮中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变得凶狠好斗,且因为其父凶威赫赫无人敢惹,逐渐变得目无旁人,唯我独尊。
逃亡到达沃岛后,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在现实的打磨下收敛了不少,但仍难掩其本性中的不可一世,暴虐狠辣。
尽管如此,他却不傻。
看着耕四郎这一手“木剑切纸”,再加上奥丁之前的嘱咐,迈斯纳沉默下来。
中年男人见状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嘲讽和不屑,嘴角微微撇起。
乡巴老一样的人,自以为会两手功夫就那么嚣张,一看就没有见到过真正的高手。
“您确实挺厉害,不比我家老头儿差。”
奥丁紧贴着来到迈斯纳身旁,略微多出他一个身位,似为他挡下所有的异样目光。
同时话语中暗含着“身后有不弱于耕四郎之人”的意思,用来反击中年男子,维护迈斯纳。
“各有所长罢了。”耕四郎重新回到座位,呼吸始终平稳。
“斯图尔德,这里就交给我吧。”
“好的,馆主。”
中年男子离开大厅,回到院子里继续教导起了学生。
“你们两个以后就跟着我学习吧。”
耕四郎与老酒鬼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就连教学都要征求两人的意见,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当然。”
奥丁带着迈斯纳恭敬行了个学生礼节,随后站在一旁静立不动,等待这个新老师的下一步吩咐。
而始终没有插话的索隆见两人拜师的事情告一段落,才出声问起了耕四郎关于剑术上的一些疑惑。
“师傅,我最近似乎碰到了瓶颈,无论怎么锻炼始终不见进展。”
说到这,索隆顿了顿,眼睛瞄了眼奥丁,才自顾自地分析道:“可能是缺乏实战训练吧?”
刚才的切磋虽然没有用出全力,但却激起了他心中的战意,打定主意要与奥丁认真打上一场。
至于迈斯纳,索隆不太感兴趣。
与实力无关,只因为他能从奥丁的剑上感受到一股纯粹,对剑术的纯粹,而迈斯纳的身上却没有那种感觉。
耕四郎失笑,摇了摇头。
“如今你已进入一个“肌肉记忆”式的瓶颈阶段,它虽能提升你的对敌反应,让身体快于大脑,但却同样限制了你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
“该怎么做?”索隆问道。
“冥想。”
耕四郎看着这个唯一的亲传弟子,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本要教导他们两人有关冥想的内容,正好你跟着学。”
说罢扭头看向规矩站着的奥丁两人,笑道:
“上我的课不用太过拘束,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提问。”
“没问题的话,接下来正式开始上课。”
耕四郎外表温和优柔,然而做起事来却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沓。
“冥想是帮助我们实现入定的一项技法和途径,把心、意、灵完全专注在原始之初之中,去感知自身一切的原始动因,与之沟通,从而达到掌控自己身体的目的。”
“你们或许现在还无法理解,但没关系,只要先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就可以。”
耕四郎的话让懵懵乎乎的索隆和迈斯纳放下心来,他们是真听不懂。
“耕四郎前辈,请问具体该怎么做?”
奥丁大致能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具体要怎么做,根本是一头雾水。
若不是看过原着,他都要把耕四郎当作神棍骗子了。
这都已经扯到心灵的力量了,怎么,还能练成漫威世界里的X教授不成?
“不用前辈前辈的叫,称呼我为老师就可以。”
耕四郎笑着纠正一声,随后继续解释道:
“调息,收束,契合。”
他开始详细讲解起了具体的做法,甚至亲自做了演示,但效果不佳,几个学生都是难以成功进入冥想状态。
耕四郎对此却是毫不在意,这对少年来说本就难以理解,还有点玄乎,就算是他自己当初也用了将近一个月才成功做到。
一时间,大厅内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
教学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才停止,道场也到了发放午饭的时间,一众人蹲在地上端着碗,围城一个又一个小圈。
“学得怎么样?”奥丁将碗中香菜抄出放到布治的碗中。
“还行。”布治低着头,嗡声道。
“行什么啊,剑都握不稳,还不如富德呢。”有船员在一旁滴咕,被布治很瞪一眼。
不过他这话倒是实话,在学徒班的一众人中,除了夏洛克仍在房间中慢慢修养不知情况外,就属年龄最大的富德上手最快。
“这玩意儿握着跟切菜的刀没什么两样。”福德轻描澹写,神色间颇有高手风范。
众人也没理会这单身老男人,任由他一人孤芳自赏。
吃饭时,奥丁注意到昨日带他们熟悉村子的那个少年正一人蹲在角落,盯着地面,聚精会神。
“在干什么呢?”
克劳恩被吓了一跳,抬起头见是奥丁,连忙将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点声,别打扰了它们。”
顺着克劳恩的目光,奥丁看到地面上有两只蚂蚁正搬着一块食物碎屑,朝着墙角的洞口跑去。
“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对蚂蚁来说,我们更像是它们世界之外的神灵。”奥丁笑着解释。
要知道蚂蚁眼睛的可见度与清晰度非常低,视力只有人类平均视力的十分之一,若是缺少光线变换,它甚至连眼前的物体都可能会视而不见。
克劳恩沉思了一下,指着左边那只体型略大的蚂蚁,认真道:
“这只可以。”
这一幕引来周围不少人的议论,这个道场中从来没人会去跟这个小丑一样的家伙交流,哪怕是十岁的孩子都知道,克劳恩是个只知道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傻子”。
奥丁没有出声嘲笑,在他看来,心思单纯之人的内心世界可能要比想象中的更为丰富。
“小克劳恩。”
富德在一旁吃着吃着,突然屁颠儿地跑过来,饶有兴趣道:
“叔叔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克劳恩犹豫了下,点点头。
但却是起身离开墙角,换了个地方蹲下,不想打扰到那两只蚂蚁。
“我养了1只母鸡,每天生五个蛋,一周得多少蛋?”
富德这问题,明显是将克劳恩当成傻子测试了,正常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少年,怎会回答不出来如此简单的问题。
克劳恩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问道:
“你家的公鸡星期天休息吗?”
星期天对道场来说,是个休息不用训练的日子。
“额......”
富德一时间哑口无言。
反而是一旁的奥丁笑着看向克劳恩:“你可能不知道,母鸡下蛋本身是不需要进行授精的......”
克劳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今年多大?”回过来神的富德出声问道。
“15岁。”
富德看着身材瘦弱、面色稚嫩的克劳恩一下子愣住。
扭头看看同样十五岁,但面色成熟、身材强壮的奥丁与迈斯纳,心中升起强烈不适来。
这差距也太大了些。
“你们发育得有些早熟啊。”
富德看着两人不禁吐槽道,伸手指向不远处一个绿色头发的健硕男子。
“你俩看着就跟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似的,一点儿都不像十五岁的少年。”
卡察!
碗掉地上碎裂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道低沉且压抑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
“......才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