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被宋霁寒幽暗的眸子惊了一下,只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气势不自觉就弱了三分。
宋家可不是他们陈家能够与之比拟的。
只是转念想到自己身后的枭组,陈雪的底气立刻又回来了。
挺了挺胸膛,她站在苏运华身旁,直逼沉清殊,“今天可是我姑父的寿宴,她公然对长辈们无礼,一上来二话不说就坐在主桌上,这是什么道理?”
陈雪满脸讥讽,“像她这种身份不明的人,换作平时混进来这样无礼,怕是早就被保安赶出去了,今天是看在七爷的面子上,不去计较她身份。”
“毕竟苏家的寿宴也不是谁都能来参加的,而且看她那样子,来参加寿宴没有一点参加寿宴的样子,连个寿礼也不知道带,长这么大不知道礼数二字怎么写吗?”
旁边桌的苏向原夫妇见到沉清殊,脸上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复杂。
即使知道她不是苏星瑶,可看见她,苏向原夫妇总是避免不了想起已经离世的女儿,这会儿看见她被群攻,心情可想而知。
赵天美只感觉喉咙一阵干涩,试图发出声音,尝试了半天,依旧吐不出一个音节。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沉清殊身上,想看她会怎么应对。
杨语墨看得津津有味,手搭在下巴,偏头看着身旁的沉清殊,笑容满面。
“谁说我没有带寿礼了?”
沉清殊却嫣然一笑,表情说不出的柔美。
“你带寿礼了?”陈雪彷佛听到什么笑话。
旁边的宋霁寒皱眉看她,什么寿礼?他怎么不知道有寿礼。
气氛凝结,颇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势,让人不由感到紧张。
沉清殊话音刚落。
门外便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站得笔挺,面容肃穆,都戴着墨镜。
看清门外的情形,苏老爷子童孔一缩,腾地站起身,眼珠子勐然暴起,带着一股杀气,瞪向沉清殊,滔天般怒气,却无人在意。
只因为门口那帮黑衣人肩上居然抬着一个巨型棺材。
看见这一幕,场中人的下巴差点没惊掉,目瞪口呆,哑然失色,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给沉清殊竖大拇指,大喊老铁六六六。
停车落后沉清殊二人一步的裴姮谢浔两兄弟蹲在角落。
见此场景,谢浔咧嘴大笑,“见棺发财,苏老爷子,这个寿礼棒呆啊!等你死了都不用买棺材了,价值不菲,华丽优秀,简直没有比这更炫的了!让我好生羡慕啊!”
他的笑声格外魔性,像魔音环绕在众人耳畔。
在人家寿宴咒人死,还公然把棺木抬上来,还有比这更毒的吗?
还有,这个不要命的小子又是哪里来的?
大家看热闹看得是爽,可这也过于刺激了,不禁有点担心,万一吃个席把主人给送走了,这事可就闹大了。
再转头去看苏老爷子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宛若五彩斑斓的调色板。
“哪来的宵小之徒!”
他勃然大怒,气得七窍生烟,“保安都是死的吗?!苏运荣!还不快点把这些捣乱的给我赶出去!”
七十大寿本来是挺高兴的一件事,结果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苏长乐的狗吃屎开场,再是沉清殊的黑人抬棺,苏老爷子呼吸急促,呼吸到肺里的每一口气就像刀子刮一般。
棺材放下,黑衣人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