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寒莞尔，清隽的面容昳丽非常，宛若冬雪消融，看上去就是一个相貌俊美的普通青年。

“看你吓的。”

他垂眸，面上不见怒气，声音清越，“跟我家小姑娘道歉吧。”

李亚芳一点犹豫都没有，当即转身，朝着沉清殊就跪下，“对不起，对不起。”

“喏！”

宋霁寒冲墙角的林玲抬了抬下巴，“傻愣着干嘛呢？”

跪在地上的李亚芳立即转头，“快，快过来道歉！”

这一幕简直比当场杀了林玲还要让她难受。

她捏着衣袖，眼底的憎恨毕露，看向沉清殊的眼神怨毒无比。

如果给林玲机会，她会毫不犹豫上前咬下沉清殊一块肉来。

今天的所有屈辱，都是这个贱人给的！

让她道歉，绝不可能！她死也不会和乡巴老道歉的！

“你做什么！”

看她一动不动杵在那，李亚芳眼睛气的都红了，“还不快过来道歉！你想害死你爸爸吗！”

林玲撇过头去，“我是不会道歉的，要道你自己道！”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儿，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李亚芳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哎幼！”教导主任瞅见这凶残的一幕，吓的就是一个哆嗦。

这大起大落的，他但凡再老个几岁，都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李亚芳不给林玲拒绝的机会，连拖带拽硬将她压在了沉清殊的面前。

趴倒在地，在沉清殊的脚下，林玲咬牙切齿，她攥紧了拳头，彻骨的恨意在心间爆炸。

与林玲相比，李亚芳真诚到不行，她满脸堆笑，“小姑娘，之前是阿姨不是人，狗眼看人低，阿姨跟你道歉，求求你，原谅我。”

沉清殊眉眼澹漠，朝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耐，“我不缺你们的道歉，你们要是诚心，就应该去跟真正受到伤害的人道歉。不过想来，你们也是不会诚心的。”

她澹澹地称述道。

对这种现实的场面，沉清殊心里说不出的厌倦，并没有所谓大仇得报的开心。

听到这样的回答，李亚芳先是愣了一下，随之连忙反应过来，拽起了地上的林玲，保证道：“我，我一会儿就让玲儿去跟那同学道歉，我们道歉，一定道歉。”

林玲感到屈辱，李亚芳却一点都不觉得。

只因面前站着的人是宋霁寒，见风使舵，是大部分成年人做起来得心应手的事。

像李亚芳这种人，对外有多嚣张，对弱小有多刻薄，在往上阿谀奉承的时候，就有多卑微。

这一点是很多成年人不得不去做的。

沉清殊始终觉得阿谀奉承不是什么值得鄙夷嘲笑的事，人家只不过是换另一种方式前行罢了，都是为了生存，谁也不比谁高贵。

面前这李亚芳恶心就恶心在得势不饶人，欺负弱小，把人往死逼，对这种小人沉清殊就尤为厌恶。

而林玲，从小在蜜罐里长大，不知人间疾苦，她趾高气扬、毫无修养，同样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