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天日的清丽五官上沁满了汗珠,小脸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白皙颈部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沉清殊咬着牙,强忍疼痛。
忽然,面上一热。
江厌主的手覆了上来,替她拭去面颊上的汗水,精致的狐狸眼中,满满的温柔,就像是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拭泪一般。
那深情的眼神,给沉清殊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身体阵阵发麻,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
要不是知晓,自己和他不过一面之缘,沉清殊一定认为这是个痴情于自己的病娇。
苍天可鉴!
她是洁身自好,从来不到处去沾花惹草,更别说去撩江厌主了。
江厌主笑容温和,手从她脸上移开,拿起刀子,这次,对准了她的心窝子。
一滴冷汗,从沉清殊额角滚落。
在心里,她将江厌主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刀子刺出,朝着她的心窝。
却在落下之时,受到了阻挠。
是身后那男人手中的长刀。
触及沉清殊真实容颜,男人眼里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沉清殊这张脸,不说倾国倾城,但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即便抛开美貌不提,她从始至终都以假面示人,现下突然展露真实样貌,正常人也还有点惊讶啥的吧?
可这人,不仅没有一点惊艳,还没一点惊讶,整个人就像是木头。
沉清殊靠在石头上,承受着腹部如同刀割般的剧痛,触及江厌主手上滴着血的匕首,心里那叫一个操蛋。
那都是老子的血!
该死的,就连杨语墨那个舔狗都有英雄救美,怎么轮到自己,就只能这样?
看着横于身前的长刀,江厌主眯起眼,眸子里划过一抹杀意,面上,却露出一抹蛊惑的微笑,“这位兄弟,你我无冤无仇,没必要动刀动枪吧?”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木然地看向沉清殊。
就在沉清殊以为他会舍生取义,为了救命之恩以命相许之时。
“你说,替你办一件事,我办到了,现在是第二件。”
“他,我打不过,只能帮你拖一段时间,然后,死。”
男人言简意赅,能说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配上那不堪入耳的声音,沉清殊在心里泪流满面。
兄弟,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怎么着?让你留下来陪我一起死?
妈的,显得她好像不是东西一样。
还有,你踏马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怂?拼都没拼,就认定自己一定会输。
要不……还是她去死?
江厌主忍不住嘲笑出声,然后将匕首贴在沉清殊脸上。
那股冰冷,直渗进沉清殊的心里。
就在她以为对方是抱着要毁自己容的打算时,匕首在脸上擦了两下。
原来,这个变态是要把血擦在自己脸上。
沉清殊心里卧槽和变态两个词语不停来回转换,内心相当崩溃。
她抬头,朝着面前的冰块脸试探性地开口,“大哥,要不你还是死吧?”
江厌主在这个时候,转眸看向男人,眼里的杀意汹涌,但脸是笑着的。
男人一句话没说,用离开的背影,替代了自己的回答。
沉清殊崩溃,捂着自己流血的腹部,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然后,江厌主扶起她,脸就贴了上来,贴在她沾满血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