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心里早已不耐烦，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两人话里的真假。

现在的关键是丹药。

如果不是沉清殊四阶丹师的身份还不能确定，大夫人怕是早就下令把两人提下去处死了。

“秦大壮是吗？”

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夫人眉头直皱，像是被贱民的污名给污了耳朵一般。

“你究竟是不是四阶丹师？”

“如果是，你便将适才毁于一旦的丹药炼出，证实你的身份。”

大夫人声音发冷，“那么一切，也就都明了。”

沉清殊若是四阶丹师，那么就证明孙老话里的真实性，孙老之所以能够突破，都归功与她，那既是如此，她也就没有必要摧毁这些丹药了。

其实四阶丹师身份一证实，甭管谁对谁错，周灵都别想舒服了，至于四阶丹师的沉清殊，那自然是大功臣，他们郑家的恩人。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全在沉清殊。

周灵在心里暗暗叫苦，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大夫人会这么狠，直接不纠结对错，两人都不放过。

现在，她只希望秦大壮不是四阶丹师，不对……

周灵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给惊到了，甚至忍不住在心里笑出声。

四阶丹师？

怎么可能。

周灵冷笑，已经吃定沉清殊要跟自己一个下场，想到有她陪着，周灵心里好受不少，竟有闲心，去看沉清殊的好戏了。

“秦大壮，莫非你不敢？”

杨语墨站在一旁，满眼不耐，看向众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偏偏她受宠，没人真敢拿她怎么样。

“你快点，别耽误事。”

杨语墨在这时碰了碰沉清殊的肩膀，让她赶紧上。

沉清殊甚至已经在心里思量在这里大干一场后的逃脱路线了。

然后就听到杨语墨的怂恿。

孙老在心里暗自着急，他现在冷静下来也终于理解沉清殊的心思了。

她深藏不露肯定是想掩藏自己，就因为帮了他一把，便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孙老越想越觉得羞愧，急得火烧眉毛，心里除了羞愧还是羞愧。

沉清殊一直记着秦砚所说的，四阶丹师身份一旦暴露，沉清殊的身份就难以掩藏。

正是因为如此，在炼制凝气丹时，她才会刻意藏拙。

不过……

沉清殊扫了眼挤满人的丹房，视线最终停留在笑容满面的杨语墨身上。

心知她是为了坑自己。

杨语墨为了勾搭郑永峰，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真实容貌，而她则不同。

与自己相比，杨语墨暴露的点太多，到时聚魂灯被盗的消息一爆出，两人谁更危险，不言而喻。

正因为如此，杨语墨才会刻意使坏，想让沉清殊也暴露。

与虎谋皮就是这样，时刻不愿意放弃坑死对方的机会。

沉清殊盯着杨语墨富有深意的眸子，大该能猜到，她赶过来，应该是通知自己可以行动一事。

既然如此，干完这一票就跑路，还管那么多做鸡毛。

思及此，沉清殊莞尔一笑，“有何不敢？”

不过四阶丹药，有何不敢？

一个小小药童，竟敢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实在是可笑至极。

这是所有人生出的第一想法。

他们也是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毕竟，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深藏不露的高人，随便一个药童，就是四阶丹师？

哈！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