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风起云涌。
众所周知,轩辕国的每代皇帝都是极其不喜冷族的。
因为冷族的势力在历代世家之中都属最大,也正因为如此,即使每代皇帝都没能除去冷族,但却是十分乐意看到冷族吃瘪的。
诸臣皆是人精,又怎么会不关注关于冷族的一切事情呢?
而且,作为皇帝的宠臣,所有有关冷风明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关注着的。
冷老太爷那么不给面子的做法,朝堂之上几乎人人都知晓了。
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众大臣也十分明白,若是他们帮冷风明出头,能够得到的好处绝对不止一点点。
但冷族可不是好惹的,而冷老太爷又是现任的家主。
所以,只要冷家大院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很惊世骇俗,也不会有人胆敢在皇帝面前参上一本的。
即使他们多想讨好皇帝。
不过,不参上一本,并不代表没有人在大殿之上,含沙射影地谈论起。
而皇帝自然也乐得在一旁看戏。
“皇上,臣有事要禀。”
皇帝挑眉,“哦?王爱卿,请讲。”
王太傅拱手行了礼,语气恭敬,“禀皇上,臣最近听闻了一件事,觉得深有感触,便想禀告皇上,还望皇上点评一二。”
众大臣一听,便明白王太傅是想参冷老太爷一本了。
不过,王太傅作为两代朝廷元老,深受先帝信赖。
而在朝廷之上,能有这般能力,能够与冷族对抗的,恐怕也只有王族、雨族和朱族了吧!
皇帝笑道:“能让王爱卿都觉得有意思的事情,想必一定有它的特别之处,既然如此,还请太傅速速说来,朝中其他爱卿也乐一乐。”
底下传来低低的笑意和附和声。
王太傅撸了撸胡子,肃容缓了缓,“据说,离京城百里处有一户商贾,拥田万亩,仆从无数,这商贾也只有一妻,育有一双子女。”
“原本的日子十分富足,却不曾想,飞来横祸。妻子病逝,长女亦毙。周围的乡邻都为他感到惋惜。但让人惊奇的是,那商贾在没多久之后,便娶了一个三品官人的庶女为妻,之后更是妻妾无数,儿孙满堂,几年后,他的生意也愈发好了。”
“那之后呢?”皇帝好奇地问。
“之后,那名填房便被人誉为‘旺夫’之妇,而那商贾的原配却被人传出‘善妒’的名声。再后来,那位商贾的嫡长子也因为某种缘故,离了家。而等那嫡长子再回府探望商贾的时候,那填房竟做出了不贤惠的举动。”
“难道那妇人不让那商贾的嫡长子进门?”皇帝打趣道。
王太傅摇了摇头,“不,她做了许多不符合风纪的事情,臣感触良多,那看上去如此端庄贤惠的妇人竟然有着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真是可悲!可叹!”
皇帝笑了,“如此说来,那妇人还真是有些本事的!不过,爱卿所说的事情到是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其他爱卿对此有何见解?”
“皇上,臣有异议。”
皇帝微微颔首,“朱爱卿有何见解?”
朱老太爷不动声色地看了皇帝一眼,恭敬地道:“皇上,谣言止于智者,谣言本就是不能轻易相信的。因为臣等并不知晓事情的经过和真相,又怎么可以轻易断言事情的真伪?就如同王太傅所说的,他认为那妇人心机不纯,也不过是主观臆断罢了。谁又清楚地知晓事情的真相?”
这话便是说,王太傅不过是信口开河,都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便妄下言论。
王太傅闻言,有些愤怒:“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又哪有真伪之说?臣不过是随口说个谣言,却不知朱太保所言何意?”
朱老太爷面露不屑,向着皇帝俯身一拜:“臣只是讲事实罢了,还望皇上明鉴。”
皇帝眸色一沉,面上却是淡笑:“爱卿不必如此,刚才朕也说了,这不过就是个见闻罢了,朕也不过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不论对错。”
这话明显便是想就此揭过此事。
王太傅脸色一沉,却是退到了原位。
朱老太爷微微一笑,再次行了礼,也离了前殿。
而今日,冷老太爷连同冷风明都没有出现在殿上,皆呈书告假。
是以,对于众人而言,今日的事情也只能就此告一段落。
但是,却不影响权贵们继续讨论着这个话题。
关于冷家大院的那件往事。
……
“朝廷之上真有如此传言?”太太脸色阴沉。
黑衣小厮颔首,肯定地道:“老太爷当时便在场,冷殿士和冷风明都不在场,若不是老太爷及时反驳,恐怕连皇上也会赞同王太傅的观点。”
太太闻言一愣,神色复杂,恨恨地道:“果然与那老东西有关,我便想着,还能有谁再去提以前的事情,果然,也只有那个老东西敢提出来。”
黑衣小厮轻轻摇了摇头,“老太爷派奴才来的目的,便是希望太太能够稳住心神,须知冷殿士今夜也会向您说起这个事,您若是像现在这般心浮气躁,怕是会惹得冷殿士不喜,这便不好了。”
太太微微颔首,慢慢平复着心中烦躁的情绪。
她自然明白冷老太爷喜欢她什么。
无非便是知书达理,贤惠。
岁月的长河早已无情冲刷了昔日美好的情感。
她也明白,她若想在冷家大院里站稳,现在,或许是这辈子,她只能依靠冷老太爷。
利用她的贤惠和他对她的……愧疚。
想当初,若不是他,也许她便会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某个人当妾吧。
身份什么的,本是她最想得到的东西。
在大族中激烈争斗,早已让她疲惫不已。
即使,她最后是输了,她却没有感到一丝悲伤。
她只觉得很轻松,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缺失了,虽然,伤痛仍是存在的。
也是在那时,她遇见了老爷,然后才……
是了,她不必再顾虑太多,只要,一直做好她的本份便好。
黑衣小厮看了太太一眼,悄无声息地退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