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晓现在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奈何却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相信她,那些人怕是搞错了吧?现在顾家的儿媳妇是沫晓,而不是那个叫锦韵的女人。
可是他们宁愿相信沫晓作为宝宝的亲生母亲,会动手伤害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去怀疑锦这么一个外人,孩子身上青紫的印记一块儿一块儿的映在她眸子里,沫晓比谁都心疼。
那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沫晓怎么可能会忍心伤害他?
那是她豁出命来,都想要好好保护着的人啊!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现如今孩子还是受到了伤害,并且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起她来了。
沫晓冷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气势汹汹指责自己的人,她还曾经叫过面前的那个女人“妈妈”。
妈妈是何等神圣的词语啊!他觉得自己之前那么叫顾希延的母亲完全是在玷污这个词语。
顾母想从她手里把孩子夺过来,可是沫晓却将他抱的紧紧的,一丝一毫都不愿意退让。
曾经她退让过,本以为自己的妥协会换来别人的同样的爱,可是她现在才知道妥协根本什么都换不过来。
只会换来一次又一次凶狠的践踏,沫晓已经被他们践踏的够狠了,她自己可以受到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可是孩子不可以,那是她的心头肉啊!
沫晓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那个女人,针锋相对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把孩子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你也是一个母亲,将心比心,难道你还觉得我对自己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么?我不敢相信一个母亲会为了什么去亲手掐自己的孩子!即便别人能做到,我也做不到!”
沫晓是打心眼儿里爱这个孩子的,怎么可能会伤害他,顾希延看着面前这个几近疯狂的女人,他知道现在已经触碰到了沫晓的逆鳞。
她这几天因为锦韵的事情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可是顾希延自己也好过不了哪里去,他一边要照顾着沫晓的情绪,一边却还要自己独自承受着那些压力。
也许是他们争吵的声音太过大了一些,沫晓怀里的孩子幽幽的转醒,无知的看着母亲苍白瘦弱的脸上划过一滴泪水。
晶莹的液体“啪嗒”一声滴在孩子胖乎乎的小脸上,宝宝努力的伸着双手去摸摸沫晓的脸庞,试图为她拭去脸上那些泪水。
他如今还小,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可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尚且知道心疼她,可是沫晓最最依赖的那个人此刻却一句话都不肯为他说。
顾希延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刻他的脑子里乱的厉害,他当然知道宝宝身上的那些伤绝对不可能是沫晓所为,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证据。
沫晓近乎于绝望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顾希延,难道你就不能说一句话吗?你也是孩子的父亲啊,现在宝宝受伤了,所有人都不相信我,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
顾希延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肯说,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想错怪一个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相信一个人。”
沫晓忽然笑出声来了,那笑声凄厉而又绝望,她看着顾希延顾夕颜那张无比冷漠的脸,心痛到了极点,大概胸口被撕裂也不过是这样的痛苦吧!
沫晓一字一顿道:“随随便便?好一个随随便便?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陪了你那么些年,还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到头来你却跟我说,你不要随随便便的相信我?”
沫晓此刻已经对顾家的每一个人都绝望了,对这个家也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留恋,她本来还幻想着有一天,顾家父母总会接受她的,却没想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一些。
那两个人永远都不会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人,在他们眼中,沫晓只不过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他们自然不会对他有半分的感情在。
可是顾家父母对自己的伤害就远远不如顾希延来得猛烈,她从来都没有对顾家父母有过多的奢望,可是顾希延不一样,那是承继了她所有希望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对自己,到现在这个地步顾希延居然会怀疑是她对宝宝下毒手。
此刻她的心已经裂成了无数犀利的碎片,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碎片此刻也一刀一刀的划在顾希延的心上。
沫晓冷冷的转过身去,除却怀里的宝宝,沫晓现在谁都不想见,也不想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对于那些根本就不相信她的人,她何必还要辛辛苦苦的去解释呢,既然他们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便不相信好了。
她要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之后,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来,算来算去这么多年,顾希延给她的快乐要远远比难过少的少。
既然现在他们都那么喜欢锦韵,那就让他们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好了,自己最好走的越远越好,从此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家都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顾母却忽然伸手拉住了沫晓,恶狠狠的说道:“要走你走,把孩子留下来,我不会允许你把我们顾家的人带走的!”
沫晓冷冷的看着她,半分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你们顾家的人吗?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去哪里我都要带着他!”
沫晓真的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景韵真的嫁到这个家里来了,他肯定不会允许宝宝平安健康的成长下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孩子带走,绝对不可能留给顾希延。
沫晓生平第一次有那么大的力气,紧紧的抱着宝宝,不肯让任何人带走,而怀里的宝宝似乎也跟她有着共鸣一般,紧紧的环着沫晓的脖子,恐惧的哭出声来。
顾希延已经忍受不了面前的闹剧了,高声道:“好了,你们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呢?”
沫晓被他这句话忽然吓了一跳,竟也停止了动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