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琴,我不管你在耍什么把戏,但是你最好不要再动什么阴谋诡计,否则的话你会难以收场。”
他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冷冷地升起,带着莫名的冷森。
她因这句话而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立即就想到夏凝的事情,知道他还在恨她。
呵呵,她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会怕什么呢?
“呵呵,难以收场?坐牢吗?”她转过了头来,凄然地看着他,憔悴的脸上有一抹浓浓的悲伤。
袁琛微微眯了眯眸子,“或许我会让你比坐牢更惨。”
这个女人现在的表现让他觉得奇怪,她竟然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大哭大闹,这样的表情,带着沧桑的表情,他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
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阿琛,你知道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吗?”萧瑟琴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声音有些沙哑地又开了口。
他站在那里,蓦地一愣,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认识多少年,这样煽情的被她利用的问题他也不屑于回答。
这个女人实在是罪大恶极,为了要除掉夏凝,不惜一切的去不择手段。她让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
曾经他也想过就听从母亲的话和她结婚,算是完成母亲的心愿,尽一点儿孝心。他虽然不会爱她,但是却会和她相敬如宾,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疼爱。
在夏凝走之后,一直都是她陪在他的身边。虽然夏凝的走和她有关,但是他却也不否认她对自己的用心
所以,他也曾努力地去忘记夏凝,想要给她一个未来,让她不再空空地等待。
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忘了夏凝的时候,她却又出现了,又一次地闯进了他的生命之中,以一种全心的姿态。
她优雅、成熟、知性,她从当初那个清纯的懵懂少女蜕变成了现在高贵典雅的知性女人,让他又一次地被她吸引住了目光。
那些和她之间有关的回忆,又一次地如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再也不可收拾。那些本来他以为已经被遗忘了的记忆,又一次地席卷了他的脑海和内心。
他这才知道,原来夏凝在他的心里从未远离,而那些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回忆,也从未被真正遗忘。
原来,他曾经只是开启了一个被遗忘的宝盒,将所有过去的和夏凝之间的回忆都藏在了其中。
可是一旦夏凝出现,就好向是那个宝盒的钥匙一般,瞬间开启了那个回忆的宝盒,让所有的回忆无可避免地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挥散不去他们之间的回忆,也无法让自己忘怀夏凝。
无论是过去的夏凝还是现在的夏凝,都几乎时时刻刻在吸引着他的关注力,
确实,这样对在自己身边从来都默默陪伴的萧瑟琴是无情,可是他没有想到萧瑟琴竟然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去加害夏凝。
这一切,都让他对她的那点儿类似兄妹的感情都耗尽了。
萧瑟琴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沉默了良久在想些什么。只是,他不开口,她也不说。气氛安静的像是午夜开花的季节。
很难得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可以这么安静,这么和谐,没有争锋相对和横眉冷眼。
这样的气氛,平日里只有在有别人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更多的是袁琛的冷淡和萧瑟琴的沉默。
终于,还是萧瑟琴打破了沉默,语气不像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那个女人,反倒像个大病初愈的人,像一句话也要花很大的力气。
“十二年零三个月又五天。”她的声音静静地在诊室中响了起来,像午夜盛开的花,静悄悄的,带着一抹凄然的芬芳。
“这是我们认识的时光。从中学开始,直到今天。”
袁琛站在原地,扫了一眼她的背影,目光闪了闪,一抹暗色划过,瞬间又消失无踪。
他没有想到,她会记得这么清清楚楚,他早就忘了到底是哪一年和她认识,很多和她之间的回忆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模糊。
他只是记得,她一直是他身后的小跟班,总是以未婚妻自居。直到后来,他娶了夏凝,也伤透了她的心。
但是萧瑟琴不是会放弃的人,所以她不择手段,她逼走了夏凝。这一切,也只是她累累罪行的其中之一。
原本他没有想要怪罪,可是没有想到在夏凝这次回来之后她竟然变本加厉,甚至想要了夏凝的性命!这是让他再也忍无可忍唯一的导火/索。
如果她没有这么不择手段地赶尽杀绝,凭两家之间的关系和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他绝不会想要将她交给警察。
可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可恶!
纵使她现在的姿态凄凉平和,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做戏一场。就算他的心里有所动容,也不过是因为过去的那点对她的兄妹之情。
萧瑟琴不知道袁琛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苦涩地笑了一下。
可能心里苦的人,笑也会是苦的,她就是这样了。
她知道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有所回应,她有再多的爱给他,他却心里也只有夏凝。可是这么多年她都习惯这样付出这样争取了,要她怎么放手?
她绝不可能放手!
萧瑟琴的目光中闪现出了一抹决绝的疯狂。只要不到最后一步,她就绝对不会放弃!
她忽然觉得全身虚弱无力,很快地就又躺了下去,用哀怨而又委屈的眼神,含着泪光看着袁琛,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阿琛,送我回家好吗?”她低低地开口,像是乞求一般。
袁琛冷冷地垂眸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又瞥向她没有血色的面颊,蹙了蹙眉头。
萧瑟琴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很快地又放开了他的衣袖。
“不,我不能回家。”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抬眸看着袁琛,“我不想让我父母担心,阿琛,可以给我安排一个病房吗?等到明天早上我再回去。”
他还没有给予回应,口袋里面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人,是他母亲。
他扫了一眼萧瑟琴的方向,拿着电话,转身走了出去接电话。
“喂,妈。”
“去哪儿了?这么晚都不回来?今晚是不准备着家了吗?”齐心惠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
袁琛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在医院。”
齐心惠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了?你怎么在医院了?你又出什么事儿了?我这就过来!”
这个儿子真是一点儿都不给她省心,动不动就去医院,让她整颗心成天就是提着,差点儿就要从嗓子眼儿里面蹦出来了。
“不是我,是萧瑟琴。”他忙开口道,生怕自己母亲多想。
袁母一下子就怔住了,“你怎么说话还大喘气呢?琴琴怎么了?她怎么会忽然在医院了?出什么事儿了?她白天来找我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你们闹矛盾了吗?”
虽然不是自己儿子出事,可是这准儿媳她也一样地担心,一边说着一边都已经开始穿起了衣服。
“她不小心,受了点儿皮肉伤,脚心踩到了玻璃,没什么大事。”袁琛淡淡地回答着齐心惠连珠炮一样的问题。
“她说不想让她父母知道,我想,要不今天把她带回家吧?”他知道,母亲一定想亲自照顾她。
齐心惠一听,忙点头,“好,你就带着她回来吧,我让张妈给她做点儿好吃的。”
萧瑟琴今天应该是没有回家,她来找自己的时候神色就有些不对劲,可是她不说,她却也不好多问。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猜测,可是都没有得到过证实。
现在她出了事儿,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一来这是她一直以来当作儿媳来疼的孩子,二来要是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好和萧家的人交代。
现在她正想着和萧家谈谈让他们引荐Su集团的总裁的事情,要是这个时候和萧家的关系搞僵了,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她还不想白白地错失一个让公司创立新的产业链的机会,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自己一直看好的儿媳。
现在夏凝那个麻烦精刚好又出了国,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筹备自己儿子和琴琴的婚事,也不担心有人来搅合了。
所以这个节骨眼儿上,肯定要对萧瑟好,让萧家的人也开心,放心地把萧瑟琴交给他们袁家。只要两家一旦联姻,那么以后萧家的资源也会成为袁家的。
虽然现在袁家已经是富可敌国的霸主,整个A市只有另一个江田企业可以并驾齐驱,但是没有人会嫌资产更多。更何况,她知道自己儿子有更大的野心,绝不会满足于现状。
那么,萧瑟琴就会是他最好的助力,在他将袁氏帝国一路扩张的道路上成为加速的关键。
袁琛挂了电话之后就回到了诊室,看到萧瑟琴睁着一双眼睛,像是在看着什么。
很快的,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她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看着他的脸,“阿琛。”
他没有看她,只是冷声道:“我妈让我带你回去,她不放心。”
萧瑟琴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同意了自己去他家,以前,他是从来不让她在他家里过夜的,就算袁母再留,他也不会同意。
可是,今天他却意外的要带她回家,这代表了什么?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之前好了一些?他没有再怪自己了吗?
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很开心。毕竟他是第一次松口让她去他家过夜。
一抹欣喜的笑意在她的唇边溢开,心里也是满心的欢喜。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袁琛会忽然转变了态度,让她去他家过夜,而且还没有提起要把她送到警局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袁母,或许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付出,觉得良心发现,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是总归情况比之前好了起来。这无不让她的心里觉得舒服多了,觉得又有了希望。
萧瑟琴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得到袁琛,成为他的新娘!
她不在乎过去,只在乎现在和未来。她要他的未来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她。
“在这儿等我。”
袁琛没有理会萧瑟琴脸上的笑意,说完就转身离开。
他找来了几个护士,抬来了担架,将萧瑟琴直接架了出去,抬到了他的车上。
没多久,就回到了袁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