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回复吗?”
冰饮决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的护卫,轻哼着甩掉了桌上的茶杯:“放纵少爷在外人面前叫嚣喊话,这就是你们的能耐?”
“老爷息怒。”
新任总管康永慌乱的朝着他鞠躬:“自从少爷挨了一枪失踪后,我们就一直没办法将他带回来。这次他喊话,我们事先真的是一点也不知情啊。”
“你不知情?”
“对,是不知情。”
“荒唐!”
冰饮决怒气冲冲的扫了一眼康永:“你自己失职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把责任推在少爷身上,你是不是活腻了?”
“老爷息怒!我,我知道错了。”
“算了!”
冰饮决摆了摆手:“既然这次事关少爷自己的意愿,我也不过分苛求你们。只是,钱宇的事情你们得尽快处理好,我可不想让这么了解冰氏的一个人继续活在世上!”
“老爷尽管放心,我们会找到他的,他想要从这儿溜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废话了,给我尽快处理这事儿。”
望着这些人卑躬屈膝的离开,冰饮决轻哼着转身握住了九龙珠轻轻转动:修哲,但愿这次你不是要跟我反目成仇,否则,我会让你尝尝背叛我的滋味。
“你太冲了。”
艾丽伸手捏了捏冰修哲的鼻子:“就算你要帮我一起保护温宁,可是这么大胆的喊话也实在是危险。”
“不用担心的。”
钱柔笑着对艾丽摆摆手:“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我要引蛇出洞。”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呢?”
葛飞宇有些埋怨的看了钱柔一眼:“虽然说你的能力确实不凡,但你可以保证身边的人一样不受到什么伤害吗?”
“他不会这么快出手的。”
钱柔淡淡的开口:“冰饮决这个人除非掌握了对手所有的资料,否则他绝不会轻易的行动。是,我从前的底牌他是知道,但是,如今的我,他真的就了解吗?能够瞒天过海活下来的,一定会是他所忌惮的人。”
“主人。”
瞧着自己的护卫朝自己走来,葛飞宇微微眯起了眼:“没看到我在谈事情吗?”
“冰氏的老大来了,说要见你一面。”
“说曹操,曹操就到。好吧,你们先去地下室躲一躲,等我确定可以了你们再出来。”
“我也去吧。”
钱柔忍不住开了口,可是却被葛飞宇回绝了:“现在还不是你出来的时候。”
用力的关上了门,葛飞宇迈着脚步走了出去。
在看到在大厅里喝茶的冰饮决时,他表现的很是从容:“冰氏王国的大人物来这儿,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啊。”
缓缓的抬起头,冰饮决打量了一下葛飞宇,察觉到他身上的一种气质,一种不怒自威的神韵。
放下了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水,冰饮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开口要人:“我儿子呢?”
“冰老大,你儿子找不到了吗?那你应该去警察局,而不是来我这里啊。”
“有人看到你跟我儿子站在一个舞台上不是吗?”
“您也太抬举我了!”
葛飞宇轻笑着摆手:“我如何能跟你的儿子攀上关系啊?”
“你是想要今日就失去所有的兄弟呢,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冰修哲在哪儿?”
笑容慢慢的褪去,葛飞宇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打算跟冰饮决对一场时,大门却被一把推开:“你要找的人是我,为什么要对别人出手!”
在看见冰修哲的那一刻,冰饮决的眼眸微微眯起:“知道你现在在用什么态度对你的父亲吗?”
“我管你用什么态度呢。我告诉你,我受不了你的专制,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
“新生活?”
冰饮决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你的新生活,并不是不可以开始。只是我不知道,你是想要自己一个人活着呢,还是跟他们分开,然后各自活着?”
“不用威胁他!”
钱柔飞身冲到了冰饮决的跟前,手掌颤抖的拿下了面具:“还记得我吗?”
“你还活着?”
冰饮决望着钱柔脸上那可怕的伤痕时,不由得哼了一声:“看来当初是有个混账东西骗了我啊!”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从头到尾,那些个受害的人都是死在你这残忍的恶魔手里的。”
“钱柔,原来我儿子又是为了你才要离开我的!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呢?”
“闭嘴!”
冰修哲羞恼的伸手推开了高高在上的冰饮决:“我不准你羞辱我的女人!”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冰饮决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又扫了钱柔一眼,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而这种默契,恰恰也是让自己无法说服修哲回到自己身边的理由。
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冰修哲突然朝着他重重的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冰家的人什么时候可以这么没骨气了?”
“我不想做冰家的人了!”
修哲苦笑着看了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爸爸的男人一眼:“如果做冰家的人就是要舍弃情爱舍弃自我,那我宁愿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这样跟着钱柔一起东奔西跑。”
“傻小子,离开了我,你以为你能过得好?你以为那些恨我入骨的人会待见你?”
“所以请你手下积德!”
修哲淡淡的看了冰饮决一眼:“只要你对他们多一分仁慈,那我的生路也就多了。相对的,如果你不想我活着的话,那就继续杀人吧。”
“冰修哲,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跟我唱反调?你可要知道,如果我发出冰家独有的追杀令,那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你这个人了。”
“是吗?”
冰修哲轻哼着昂起了头:“既然你觉得权利可以主宰一切,那么何必跟我说这么许多废话?”
“不识好歹的东西!”
冰饮决抬起手要打修哲时,却被一边的钱柔一把扣住了左臂:“我不准你动他半分毫毛!”
虽然从前就知道钱柔的身手不错,但是此刻被钱柔抓着的左臂,冰饮决有种骨头裂开的感觉,那种力道并不是在约束他,而是想要毁灭。
轻哼着缩回自己的胳膊,冰饮决伸手指了指葛飞宇的脸:“这个账我先跟你记下了,来日我必然会跟你好好的讨要回来。”
“不胜欢迎。能够跟冰老大对上一场,我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当冰饮决离开这里之后,所有人的情绪都紧绷了起来:看来,筹划的战事就要爆发了,冰饮决马上就会有所行动。
“现在所有人都不要单独行动,尤其是冰修哲,你现在必须时刻跟钱柔在一起,知道吗?”
“不用你提醒的。”
钱柔对着葛飞宇摆了摆手:“我会看好他,任何人都休想碰他一根手指。”
“不要太过乐观。我总觉得这次他离开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果方才他动手的话,那倒是表明他是一个急躁的人。可是,就冲着他忍着一切离开的样子,便明白他做事是非常有规划的。”
“那也未必。”
钱柔对着葛飞宇轻笑了一下,表示也许他离开是因为自己刚才捏的一下。
“怎么说?”
“别看我方才只是捏着他的手,可在捏住他手腕的地方时,我几乎是压上自己全身的力气的。”
“所以,你是说他已经受伤了?”
“有没有受伤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若是真的伤了,那他的手短时间里势必不能做些什么。”
“还是羡慕你啊。”
冰修哲无奈的叹了口气:“稍微动动手就能把人家打成那样了?换了我,别说动人家了,就是碰到老头子的头发都难。”
“怎么,你对老头子的头发感兴趣吗?要不要我帮你全部拔掉啊?”
“那也不必了,他的头发可丑了,我才不要。”
大敌当前,钱柔居然能够这样面不改色的讲笑话,这还是让葛飞宇很是佩服,觉得这个女孩子非但是功夫了得,胆色也超过了不少的男人。
虽然冰修哲明白自己跟这里的所有人比还差了太多,可是,这一次他毕竟是没有在父亲的面前屈服,他做到了舍弃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仔细想想,没有了冰家人的头衔和财富,他好像活得更加洒脱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然会给冰饮决带去那么大的影响。
坐在车里瞅着雪茄,冰饮决想着养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眼睛微微眯了眯:为什么你非要有爱情呢?难道爱情可以让你在战争中屹立不倒吗?难道爱情可以让你坐拥天下?修哲,沫沫跟钱柔比,不是好太多了吗?你怎么就不喜欢她呢?
一把捏断雪茄,冰饮决不顾烫手的烟头,使劲的攥在了掌心里:虽然我知道自己从不信任你,但我从未把你当成棋子,我只是要留下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这也错了吗?身为儿子的你,忤逆就是对我的养育最大的回报吗?冰修哲,你到底在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