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然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她将白绫收起来,身形一转,双手各一把双刃短剑,口中多了一把三刃匕首,她咬着刀柄,直接冲进了人群中。
“靳然。”
戈臻宇猜到她的打算,心中一惊,就要起身,脖子突然一痛,鲜血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宇世子,你再动一下,绝对比她先死。”
黑衣人首领冷声说道。
戈臻宇怒视着他,神色复杂,
“你知道杀了她是什么后果吗?你知道瑜亲王有多在意她吗?若是她死了,别说主子的计划,所有人,你我,包括主子,都难逃一死。”
“你别吓唬我,主子什么身份,瑜亲王会为了一个女人杀了主子?”
黑衣人觉得不可能。
“不信?他为了靳然做了多少疯狂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你想主子死,那你就将她杀了,我不拦着。”
说完,他往后一靠,不再说话。
黑衣人被他说动了,回想起以前的事,他犹豫了。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主子已经被警告了一次,也得到了严厉的惩罚,那时她还没出事呢。
若是她真的死了,他打了个冷颤,觉得瑜亲王真的会不顾亲情和手足之情。
他看向正在打斗的人群。
靳然一身白衣染上了不少血,有她的,还有别人的。
三把匕首滴答淌血,她目光阴冷,彷若杀神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他们这边又死了五个人,一刀封喉,干脆利落。
以伤换命,不愧是被称为修罗女的人,果然够狠。
靳然眼中透着兴奋,鲜血会让她热血沸腾,久违的感觉了,她好似回到了上一个世界,与人斗,与野兽斗。
如果只有一人从里面活着走出来,那么只能是她。
她的目光如野兽一般,凶狠的盯着眼前人,身形一动,人如离弦的箭窜了出去。
“大家上,这么多人,耗也耗死她。”
白衣男子对她的打法也发憷,她只要避开要害,就不管别的地方是不是受伤,只要出手,必定有人死亡。
“唐门的人呢,你们赶紧出手。”
他冲着周围喊道,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又一个回合结束,这回依旧死了五人,他这边还剩三人,剑阵彻底失效。
靳然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献血将衣服染红。
白衣男子眼睛一红,今日是最好的机会,若是不杀了她,那么百阙门就会消失。
他们的隐忍,计划都功亏于溃。
唐门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动手了,戈臻宇的话也让闲王的人犹豫了,他不能再等了。
想到这里,男子手持宝剑冲了上去,
“所有人动手,就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
“住手,”
这时,黑衣人首领终于想通了。
剩下十五名黑衣人,听到命令立刻停手。
只剩下百阙门四名弟子朝着靳然攻击。
靳然也不躲闪,只是避开要害,脚尖一点飞身迎了上去,手起刀落,身形一转,头随之摆动,
三名白衣女子被人割喉,倒地身亡。
白衣男子目光决然的盯着靳然,手中的剑将她的肩膀刺穿。
他无视心口的那把刀,用剑抵着她往前冲。
她的身后就是悬崖,靳然立刻将白绫甩出去,谁知体内的真气偏偏在这时候消失不见,强行解开封印的后遗症出现了。
“咳咳,”她忍不住咳了两声,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经脉受伤了。
“死吧。”
白衣男子一张口鲜血就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此时的他面容狰狞,如锁魂的厉鬼,阴狠的盯着她,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将两人推下了山顶。
当身体悬空,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死也瞑目了。
“然儿,”
“靳然。”
当天赦杀上来,正好看到靳然身体腾空,这一幕吓得他心脏都停了一下,巨大而强烈的恐惧袭上心头,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身体发麻,不听使唤了。
他产生了天塌地陷的感觉,整个世界都摇摇欲坠了。
“天赦,”
靳然轻声唤他,能在最后一刻看到他,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知这次会不会真的死掉?
“然儿。”
天赦瞬间回过神来,立刻冲了过去,到了山崖边,他都没有犹豫一下,直接跳了下去。
戈臻宇拼着受伤,冲了过来。
到了崖边,正好看到天赦抱着浑身是血的人,砸入了江水中不见了踪影。
红色的血液顺着旋涡流动,很快消失不见。
他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靳然不会有事,天赦既然跳下去了,他也不会允许她有事。
冷静,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派人去找。
对,他要是跳下去,那就没人去找了。
他立刻转身要离开,身后传来于水柔的呼唤声。
“宇哥,我在这里。”
他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哭的梨花带雨,一脸受惊害怕的人,
再怎么说,她都是无辜的,想到这里,他走了过去。
、、、
冷,疼,这是靳然唯一的感受,感觉整个人待在冰窖中,冻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浑身发抖,
然后是经脉的疼,一寸一寸的,拉扯的,断裂的,痉挛的,针扎的,浑身上下都在体验这些疼痛。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大脑昏昏沉沉的,身体上下沉浮,飘飘荡荡的。
当背后转来一阵暖意,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一下,她的意识模湖了,进入了深度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梦中梦到一只狗在舔她的嘴巴,她扒拉了两下,这只狗还舔,最过分的是还咬她。
靳然气不过,张嘴想咬它。
结果对方的舌头伸了进来,还用爪子将她禁锢住。
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得不睁开眼睛,梦中的大狗变成了一张俊颜。
靳然费力的抬起手,推了推他,这一动,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皱在了一起。
天赦这才发现她醒了,他赶紧将碗放下。
“宝贝,你终于醒了。”
她被他紧紧地抱着,颈窝有些湿漉漉的。
靳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轻声开口,
“我的命那么硬,怎么会有事呢,亲爱的,不要担心。”
“嗯,会好起来的,”他的鼻音有点重,并没有说她伤的多重,因为他会治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