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想跟儿子分开,还指望孩子养老,可更不想因为大丫头的婚事,而闹得孩子离家出走。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只有买房子了。
而买房子的钱,他们实在没办法,只能找闺女了。
靳然微微眯了眯眼睛,
“爹,她是不是还有别的条件?”
她有个念头,戴珍儿提出来让她嫁人,不过是一个幌子,真实的目的是她这些条件。
靳父点头,
“是,她还要求在庆祥酒楼摆席,她家里有人在衙门当差,我跟你娘的意思是,酒席不能太差,
再加上咱们这边的亲戚,算下来,最少需要一百两银子。
还有,她说要聘礼,三金三银三玉,外加喜银五十两。”
说到这,靳父神色很是无奈。
“这里外里加在一起,要七八百两银子,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戴珍儿又说只要你嫁人,她前面的条件都可以作废,还介绍了薛少给我们认识。”
说到薛少,靳父的神色有了一丝期待,
“我跟你娘怎么会不在乎你的幸福呢,薛少这个人我们一接触,发现人真的不错,彬彬有礼,说话谦和,尊重长辈。
而且他承诺你嫁过去后,除了有子嗣的妾室,其他的都会遣散。
他还承诺,只要你在三十岁之前生下嫡子,他就保证一辈子不纳妾。
同时,还,还给了一百两银子的见面礼,还有几盒贵重的补品。”
说到后面,靳父有些不自然。
靳然想起自己进门前听到他们收拾东西的动静,原来是将薛刚给的东西藏起来了。
她昨天不过就出去了一天,他们就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事,
看来她真的是过得太安逸了。
“爹,东西和钱退回去,还有戴珍儿要求的房子,酒席,聘礼,我来想办法。”
靳父表现的有些为难,
“东西退回去没问题,不嫁给薛少也行,但你可以选别人啊,那么多钱,你留着也是个底气,将来不管嫁给谁也不会吃苦受累。”
在他看来有几百两银子傍身,那一辈子吃穿不愁。
他不是不看重儿子,毕竟是靳家的根,但他不想通过剥削女儿来得到钱财。
他以前是这个想法,将儿子看的很重,可当大妮孩子差点被自己打死,当大妮活过来好像变了一个人时,他的想法也随之改变了。
“你可能觉得我偏心你弟弟,那毕竟是靳家的香火,我有责任让他传承下去,否则以后怎么去见你爷爷奶奶,我、我、、”
扇情道歉的话他说不出来,但大妮也是他的孩子啊。
靳然也觉得自己之前的态度不好,能让不善言辞,还很强势的父亲说出这些话,可见他是真的在意这个自己。
“爹,我明白,之前是我态度不好。
我不同意婚事,不是不想嫁人,而是我有了喜欢的人,我答应要等他。”
“是谁?我们去提亲。”
一听到闺女有喜欢的人,靳父立马来了精神,他们最头疼的就是她的婚事了。
“我十五岁认识的男子,他叫宇十一,京城人士,家里是做买卖的,后来,我们两情相悦,互许了终身。
只是他因为一些意外暂时离开,我们约定好了等彼此六年,所以我回来后才没听从你们的安排去相亲嫁人。”
靳然的话中真假参半,这样说出来父亲才会相信,她也不知怎么了,隐藏了那么多年,今日将那个人说了出来。
“宇十一,京城人,六年?”
靳父皱了皱眉,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对方会不会骗你的,他也许早就有了家室。”
靳然则非常自信的摇头,
“不会,我相信他。”
“好吧,”靳父想了一下反正已经等了五年了,再多等一年又何妨。
到时候人没来,她就没有理由在推辞了。
“我们可以不催你,但一年后对方要是没有来兑现诺言,你就要听我们的相亲嫁人。”
靳然微微垂眸,她轻抿着唇瓣,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五年时间,她已经暗中找遍了能寻找的地方。
再给自己一年时间,如果还找不到他,那么就接受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见闺女点头,靳父心里落下一块石头。
“太好了,”
两个孩子中,大妮是最像他的,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呢,还经常幻想,她要是跟则儿换一下就好了。
这个丫头他是真的很满意。
“大妮,戴珍儿要求你要离家或者嫁人,才肯嫁过来,换成以前我们能拖,但现在她的肚子不能拖,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换成别人家,女方怀孕了,都是迫不及待的嫁给男方,可是他们作为男方太在意那个孩子了,加上戴珍儿家里在衙门有人,所以靳家成为让步的一方。
戴珍儿正是拿捏住这一点,才会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现在靳然越发觉得戴珍儿的目的不简单了。
“爹,我听您的安排。”
靳然起身,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
“这里面有一张房契,西南区一套二进的院子,离铺子也不远,原本就是打算等靳则成亲用的,里面还有五百两银票。”
她将盒子放到父亲面前。
靳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么多钱,而且没想到孩子居然早就打算好了。
“大妮,我跟你娘之前也没有具体问你,这么多年你出去到底做了什么?这些钱、、”
“爹,您放心,钱是做买卖挣来的,干净,放心用。”
“那你。”
“我还有,不用担心。靳则成亲重要,不管戴珍儿怎么样,她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靳家的。”
要算计她可以,但等孩子生下来再算账,她可不是软柿子,随意别人捏。
要动她,就要有被崩牙,流一嘴血的准备。
更甚、、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靳父抱着盒子离开,到了门口他停顿了一下。
靳然不明的看向他,“爹,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靳父犹豫踟蹰了一下,
“大妮,那个,当年,爹、其实,其实、、”
他都囔了一句,也不管孩子听没听见,快步离开了房间,跟后面有人追他似的。
靳然嘴角愉悦的勾了起来,突然觉得父亲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