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淡淡的看了眼自己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很难得的他相信他这一次,虽然现在的结果不是弟弟的本意,但是胤禛敢打赌,他原来的目的也绝不单纯。
所以胤禛做不到以德报怨,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既然康熙把他们叫到了永和宫,两人也都知道这件事康熙是准备秘而不宣了。
在被亲生母亲和亲生弟弟一次次的伤害到绝望甚至麻木的时候,他感到来自父亲信任的温暖。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
康熙淡淡的说道,然后看向胤禛,"说说吧,说说你福晋生孩子的事情。"
与其说康熙相信胤禛,倒不如说他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现在对胤禛是作为未来的继承者在考察,那么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在知道自己的福晋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还不能保全的话,那也算自己看错了他。
更何况,海澜生产,当着那么多的丫鬟、嬷嬷、太医、产婆又是大夫的,康熙不相信"疯癫"的年氏有那么大的本事!
此刻胤禛也不怕家丑外扬了,就事无巨细的全说了。
康熙听了之后全是激赏,然后才缓缓的看向德妃,"听到了吧?"
"也许这是他的狡辩之词呢!"
没想到德妃会这么说,胤禛真真是麻木了!
而康熙则有点疑惑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宠德妃了呢!
还是那句话,谁没有在年少的时候恋过几个渣,只是这个渣却是一个身为母亲的女人,何其讽刺。
就连十四阿哥都有点震惊德妃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说,他知道额娘不喜欢四哥,可是却...瞟到康熙脸上的不满,十四阿哥知道自己的额娘真是会扯自己的后腿啊!
十四阿哥赶紧转着脑袋想着怎么补救,"皇阿玛,这件事本来是..."
"你想说这件事是老八告诉你的?"康熙轻描淡写的打断了十四阿哥的辩解,"他告诉你的,你自己没长脑袋吗?"
十四阿哥低头不语,胤禛绝望的也不想说什么。
康熙越说越气愤,"你们以为朕老眼昏花了是吧,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吧?在热河的时候,死过一个所谓的畏罪自杀的太医,朕不闻不问,你们以为为什么?!"
说着说着康熙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因为朕知道你们这群孽障就没安什么好心,朕不得不去关心那钮钴禄生孩子的情况,所以从她到热河,到她生产,所有的事情朕都知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仅十四阿哥听的心惊,就连胤禛也忍不住心惊,幸好在这过程中自己没什么隐瞒康熙的,至于后宅女人的那些事情,康熙知道了也不怕,哪个府里没有啊!
说完这些,康熙又把视线移到脸色惨白的德妃身上,"你这额娘做的朕都想为你拍手叫好呢?"
任谁都听的出这是讽刺,德妃更是惶然的很,哆哆嗦嗦的叫着,"皇上..."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朕也不想再一一说了,你在永和宫安分了,至少还有命,如果再不安分,那么德妃...朕从来都不是心软之人。"
说完康熙也不理面如死灰的德妃,对着一直跪着的胤禛和十四阿哥说,"行了你们也跪安吧,时辰不早了,就不要在宫里待了,老十四,你记住了,这件事既然朕选择在永和宫说,就是不希望外面传出什么谣言,如果你再拎不清的和老八混在一起,那么你亲爱的八哥的现场就是你的下场!"
还没起身的十四阿哥又赶紧惶惶的磕头,"皇阿玛,儿臣知道轻重的。"
"但愿你真的知道轻重。"
康熙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胤禛,"这件事你也烂在肚子里吧,不要再和老八鸡吵鹅斗的。"
"儿臣遵旨。"
暗自的警告了两个儿子之后,康熙就先出了永和宫。
胤禛起来深深的看了眼德妃,恭敬的行了礼,"儿臣告退了,希望额娘安康。"
"你..."
把对康熙无法发泄的怒火全迁怒到了胤禛身上,德妃想要逞几句口舌之快,却被十四阿哥开口阻止了,"额娘,儿臣就先告退了,希望额娘下次再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能多多为儿子考虑一下!"
自己一心念念的小儿子竟然怪自己,德妃的打击比刚才康熙毫不留情的斥责还来的大!
而胤禛也不赞同的看了眼弟弟,说到底额娘对他还是不错的。
老十四佯装没看懂四哥的眼神,拉着他,"四哥,走吧,不早了,咱们一直在后宫待着也不成体统。"
刚才的情景让十四阿哥敏感的意识到皇阿玛对这个哥哥很是看重,要是这样的话,拉拢自己的亲哥哥可比和八阿哥合作的好。
而胤禛没想到十四阿哥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出了宫,和十四阿哥抱了抱拳就分开了。
他现在特别的想要抱抱海澜,他那么迫切想要抱紧自己拥有的东西,额娘、弟弟已不指望了,海澜和孩子是自己仅剩的了。
海澜以为宫中必定会有狂风暴雨,虽然孩子月子里,可是也坚持着没睡,任丫鬟嬷嬷劝了好久也没用,坚持等着胤禛回来。
回府之前胤禛是迫切的想见海澜,而回来却意识到海澜也许都睡了,准备去书房呢,却看到一个奴才在苏培盛耳边说了什么。
"爷,福晋还等着爷呢。"
既惊喜又心疼,胤禛疾步的往海澜的院子去。
"海澜,爷还有你。"
被胤禛紧紧的箍着,听着他颤抖的话,海澜心疼的不得了,"是德妃娘娘又说了什么?"说完海澜就感觉到胤禛僵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双手慢慢的环上胤禛的腰,也紧了紧,海澜徐徐的开口道,"爷,有的时候放下未必不是一件乐事。伤口溃烂了,割了虽然很痛,但是结了痂就好了,总好过这样这一直撕裂着疼吧。"
海澜的话很隐晦,但是胤禛听明白了,他在海澜的脖颈处点了点,"爷已经决心放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