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说你此次为了朕的寿宴,特地制作了一件华美绝伦的衣裳?”皇上开口问一旁的叶卿卿。
苏木伊听见衣服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醒了过来,看向坐在首位的人,对上了叶卿卿望向自己的意味莫名的神色。
被这样的眼神给刺激了一下,苏木伊不可抑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总算打起了一分精神来。想着,无论如何,总要试一下的。
“回圣上,臣妾确实是找人给臣妾裁剪了一件美妙绝伦的衣裳,不过,可不是由宫里的司衣所裁剪的,这次啊,可是由民间那这段日子一直风头大盛的在水一方的掌柜的,苏木伊苏小姐裁剪的,圣上可比知道,这苏小姐的手艺可巧了,经她之手设计的衣裳已经在东朝传为一方美谈了。”
叶卿卿美妙动听的声音传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拜她所赐,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往自己坐的方向看了过来。
“所以,臣妾特意将这苏小姐也给请进了宫里,待会儿让大家瞧瞧,这衣裳,至今为止,可是连臣妾也没有见过,大家今天有眼福了。”叶卿卿接着说道。
果然如自己所想,叶卿卿之前没有一次召见过自己,也没有过问任何事情,等的就是现在吧,她这是要自己在所有人面前,让自己无所遁形。
“哦?是吗,那就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吧。”皇上开口。
叶卿卿使了一个颜色,一旁的宫女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苏木伊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箱子,这个箱子自己刚才就带身上,里面,装的正是叶卿卿要的衣服。
不过,苏木伊却并没有将箱子交给宫女,而是直接越过了宫女,在大家讶异的眼光中站了起来,走到了中间,站在了大家实现的中心。
所有人都看着苏木伊,不明白她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苏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莫非,你这是要反悔不成?”叶卿卿声音一凛,冷寒着问自己。
“回圣上皇后,民女怎敢违抗皇后的懿旨,只是,民女为皇后设计的这衣服,有些特别之处,民女希望当众解释给大家听。”苏木伊不卑不亢的答。
“圣上这.......”叶卿卿出声想要阻止,皇帝已经打断了他,“无妨。”
得到皇帝的许可,苏木伊松了一口气,深呼吸一下,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之下,打开了箱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一探究竟。
就连这个九五之尊,眼底都几不可查的露出了一丝疑色,但却碍着身份依然不动声色。另一个不动声色的,就是叶卿卿了。
苏木伊暗暗的将众人的神情都扫了一下,方才完全将盖子打开,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躺在箱子里的一件白色的衣服。
意料之中的,众人眼露鄙夷与不屑,众所周知,寻常人家一般都不穿白色,白色多为出殡戴孝时所穿,尤其更加不在宴会上穿,可自己却在这代表了身份与尊贵的宫宴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并且,还是给皇后所穿的。
叶卿卿的脸色在见到自己箱子里的衣服时,脸色就已经变了,阴沉冰冷。
苏木伊在心底暗笑,这第一步,自己已经达到目的了。
叶卿卿当初叫自己裁剪衣服时就点明宫宴时穿,明里意思就是要自己做正式的宫装一类的,她一定料想自己不敢违抗她的指令,无论如何也会做出一件宫装来,就算做不成也可以治自己一个抗旨不尊,这本来就是自己做不做都有罪的一件事。
但是自己却偏偏曲解掉她的意思,做了一件不符合正装的衣服。这正好介于叶卿卿逼着自己的做与不做之间。
白色,大家忌讳的颜色,在这个满是宫灯粉黛的地方,正好是最突出的,就如同自己今日所穿的这一身红色般。
——都是那么极致的颜色。
“苏小姐,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本宫当日要你做的,可不是这样一件衣服。”叶卿卿厉声喝道。
苏木伊睁大眼睛,黑浓的大眼满露不解与无辜,“皇后恕罪,恕民女不明白皇后的意思,民女这是何罪之有?难道皇后当初不是要民女替皇后在圣上的寿宴上准备一件可以艳惊四座,展现皇后您贵为一国之母的雍容气度,博龙颜欢悦的衣物?
还是说,其实皇后是不需要司衣所替您准备的皇后宫装,只需要民女这拙劣之技设计的衣服,如果这样那还真是折煞民女了。”
一语说完,大殿内所有人都震惊了。
纷纷在想,苏木伊是不是不要命了,居然胆敢这样同皇后说话,要知道,坐在当今圣上身边这个女人,可是这东朝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看向苏木伊,却看到苏木伊眼露怯意,眼神无辜可怜,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字面上的意思。
“好一个拙劣之技设计的衣服,依臣妾看来,皇后莫不是真的不需要司衣所准备的正装?”
人未到,声先到,随着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正是皇帝的姐姐雪柔公主,龙雪鸢,对苏木伊来说,则是前不久置自己于死地对自己欲锄之而后快的人。
果然是地位尊滚至极,皇帝的寿宴,龙雪鸢都敢迟到,完全不将在场人放在眼里,这等傲极的姿态,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岁,臣妾祝圣上万寿无疆。希望圣上能原谅臣妾的失礼,现在才到,成企鹅这是去替圣上准备礼物了,圣上可不能怪罪臣妾。”
“皇姐快免礼吧,朕岂敢怪罪于皇姐。”
龙雪鸢也不推辞,立马就起身坐到了专门替她准备的位置上,同样也是离皇帝极近的地方,临了,还望了叶卿卿一眼,眼神里带着很明显的挑衅。
同时,还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己这边一眼。苏木伊虽没有看清什么别的,却也明白她的意思,那意思,多半是在说,叫自己小心行事,敢多说一句,就要自己的命之类的吧。
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说出她找人绑架自己的事情,是因为她确信自己并没有掌握是她派人绑走自己的证据吧,更何况,即使有,凭她的身份,也会让那证据没有一丝证明力。
她是看准了,自己不会有那个能力反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