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好像格外漫长。裁决之镰小队的成员们呆呆地坐在屋子里,各有所思。
西泽尔不断擦拭着手中的净世之光,白天慕斯用5万积分,将他的主武器升级为三阶。5万积分已经可以买一件不错的三阶装备了,但他却宁愿升级“净世之光”,可见他对这把武器的喜爱程度。
剩下的积分,慕斯全部都交给了亚当,用来提升团队的整体实力。他离开以后,亚当将带领裁决之镰的剩余成员继续在日落荒原历练,积分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尼采笑容中透露着浮华,斜斜的靠在房间的一角,两臂环保胸前,看起来颇为慵懒。自从得到水碧后,他的性情大变,不再像往日一般聒噪,反而有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窗外起风了,亚当打了个呵欠,走出屋外。不久以后,窗外响起了雷鸣般的酣声,那是亚当在打呼。
他正躺在房外的空地上,寒冷的气候根本奈何不了他身上厚重的甲胄。他就这么躺在沙土地上,好像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少女拔出了零毁,战斗状态的零毁是一把刃口带着锯齿的大杀器,平常状态下却是刀光如水的*,只是刃口锋利的让人心寒。她正在修炼武技,刃口一次次划过摇曳的烛火。长刀掠过,烛火摇曳的幅度丝毫不变,显然长刀没有带起一点微风。
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长刀每一次划过都会削下一片薄得几乎完全透明烛芯,飘飘荡荡,不久就会彻底消散。
“我错怪了你,你还……怨我吗?”
“有什么好怨的,那本就是我自己的选择。”桃乐丝语气淡淡的。
“那……你会和我一起去战神训练营吗?”烛火在慕斯眼中闪耀,两手在身后拌在一起,眼中满是殷殷期盼。
桃乐丝没有说话,望着烛火一阵出神,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慕斯满脸颓然之色,随后振作精神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去完成对家族的承诺,这也是我的宿命。”烛火的光影在桃乐丝眼中摇晃。
“你难道要向圣艾尔文家族妥协吗?命运难道不是用来抗争的吗?”慕斯接连问出了两个问题,云纹大袍下,他无声的攥紧了拳头。
桃乐丝默然,长刀横切,将蜡烛一分为二。尼采拉拉西泽尔的衣角,二人走了出去,为慕斯和小公主留下了一点私人的空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慕斯紧紧盯着小公主,烛火摇曳之下,她显得越发妩媚动人。
“大概能猜到。”小公主促狭的笑了。
房中一片静默,透过窗口的阴影,可以看到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明日巴陵道,风雨又兼程。不必送我,总有一天,我回去生艾尔文家族找你。”
“真的吗?”怀中的小公主眼睛发亮,宛如两丸黑玛瑙。
“真的。”
两人抱得更紧了。
第二日,慕斯独自一人向要塞中心区域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三阶强者,都向他热情地打招呼,有些还半躬身以示敬意,就连昨日并肩作战的四位强者也向他微微颔首致意。
面对众人的殷勤,慕斯虽然有些诧异,倒也没往心里去。看起来昨日的一战,依然让自己成为了众人皆知的人物,获得了一众强者的认可。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把慕斯当成一个有潜力的后生小子,那么现在,他们则把他当成了足以与自己比肩的职业者。
看守传送阵的是一个浑身肌肉的大汉,正是狂战士阿拉贡,这是要塞少数几位战力强横的三阶高级强者之一。他看到慕斯走过来,突然一阵心悸,立即从座椅上站起,亲热地走上前说:“慕斯,是想要回学院吗?”
“是啊,准备回去看看。”慕斯微笑回应,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回去是要参加战神训练营。
“稍等,我这就启动传送阵。至于其它的手续,咱们就免了吧!”阿拉贡熟练地启动了传送阵,顺便与慕斯闲聊,“如果我没看错,昨日你使用的战技是达克的《八稚女》吧?”
慕斯眼角一动,但最终还是点头承认:“是啊。”
能够修炼到高阶无畏者的都是聪明人,扯谎根本没用。
“那可是非常强大的战技啊,当年我也尝试修炼。可惜没有成功,要求太高了。”阿拉贡看起来颇为惋惜。
天青色的传送阵启动完毕,阿拉贡向慕斯挥了挥手。大汉直到看着慕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魔法光幕里,这才收回了目光。
他随即把传送阵关闭,坐回椅子上,可是双眉却越皱越紧,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个家伙……今天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啊!难道……他晋升无畏者了?”
大汉用力抓了抓头,极力寻找着心理的平衡,继续思索:“怎么会这样?不过一个无畏者而已……无畏者!他已经是无畏者了?天哪,16岁的无畏者!”
大汉惊讶得张大了嘴,他已在红岩要塞呆了很久,以他的位阶自然十分关注慕斯这种身份特殊的人物,毕竟他是乔治的亲传弟子。而慕斯的事情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要留心,总能打听到的。所以大汉开始扳着手指细数慕斯在绝域战场的时间,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大汉的额头即刻开始见汗。
大汉随即想到了自己刚刚的直觉,畏惧,是的,那确实是畏惧。慕斯刚刚成为无畏者就让他感觉到了畏惧。大汉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他好歹也被人们认可是高阶无畏者了,怎么会畏惧一个刚刚成为无畏者的家伙?
他随即想起,似乎在慕斯还不是无畏者的时候,他就曾经把慕斯悄悄列入不愿意与之战斗的名单内。那时候慕斯没日没夜的留在要塞外,像个疯子一般猎杀虚空异兽,每一天都背回几乎与身体登高的虚空材料。
“呸!我只是尊重他的老师乔治,可不是真的怕了他了!”大汉像是要说服自己,加重了语气说,好像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