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嘈杂了昨日傍晚还算安静的巷口,房檐低漏,你左手挎包右手撑伞,走向繁华的大街,风肆掠的吹动你打理过的头发,漠然回首,你紧了紧透风的领口。
公交车爬行缓慢,像一只濒临死亡的蜗牛,你抬手看了看表,七点半,菜市场还有一个小时关门,应该还有几个乡下进城的小商贩,给你留了一点的蔬菜没有卖完,让你能做一顿简单的晚餐。
电话不时的打进来,不是项目进展就是周末加班,孩子总是意犹未尽闹腾起来没完,老板依然满脸荣光开起会来不散。你左手轻取右手点燃,烟灰随风飘散,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又回到五分钟前离开的会议室,开始演示自己的方案。
周末偶尔还真的阳光灿烂,高山对你发出了呼唤,你回顾了一下满是脏衣服的房间,拿起扫把,轻轻地叹了叹。
我登陆许久不曾用过的聊天软件,看见一张张熟悉得像曾经抽过几个耳光的脸,许多话再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看着一个个似乎真的不认识的帅哥美女们,笑容灿烂。
丁三再我给了他打了电话,发了短信,留了言,之后,只对我说了五个字“孩子没有了”,去年五一的时候,我穿着像从汉正街买来的海南风情的沙滩套装,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整夜地抽着他给的一百大洋一包的烟,大有一种把礼金钱给抽回来的架势。陪着他看着一屋子人玩儿炸金花,他是怕发型被睡乱,我是因为,太吵睡不着……
凌晨5点,他说我给你们订了房间,去洗个澡吧,因为房费已经付了,不用就太浪费了。我大吼一声:靠怎么不早说,就为了你的发型害我看了一晚上,你的三七分,不过不得不说,我确实对你爱得深沉……现在想起来,花三百块洗个澡,怎么听也不像是去洗澡的。
新娘打扮得特别漂亮,我一共见过三次,过年,过年,还是过年,因为高中三年我和丁三同**共枕,之所以没有穿同一条裤子,只是因为他太廋,而我又太胖,实在是中和不到一起去。
高中毕业后,我每年过年都回去丁三爸妈那里拜年,这两年没有再去了,主要是因为我不在武汉,来回太远,付不起飞机费,火车又太慢,等我回了,他们又都走了,我总是在别人屁股后面跟着,小时候是胆小,现在是习惯。
看到他的消息,我没有再多说话,只说反正你还年轻,你多运动运动,孩子总是会有的。
我答应十三带她去吃肯德基的,但是从来都没有实现过,由此可见我是一个非常没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我对自己孤僻的性格,以及悲剧的生活从来都没有怨言,因为我知道都是我自找的。
作为我这样一个人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十三的前半生是悲剧的,因为作为一个姑娘,我知道她的生日,却从来没有送过礼物给她,还时不时地嘲笑她像被雷劈过的离子烫的头发,以及从来不穿裙子是因为怕暴露出来的那双短腿,在我给她写过的QQ印象里,我记得是这么描述的“聪明善良,除了不是国色天香,其他都很棒”,如果让我重写,我一定会把“不是国色天香”这句话去掉。
十三带我逛过她的校园,请我吃过学校食堂的午餐,味道记不起来了,只是后来我自己去过多次,没有再逛过那个校园,也没有再吃午餐,因为我是个路痴,老是找人问路,还是不太习惯。
十三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展示过人性的其他面,比如温柔,强悍,勤快,懒散,任何好的或者不好的那一面,我都没有看到过,我甚至只记得她那条蓝色的牛仔裤,仿佛穿了二十年没换。还有那个一撮齐眉的头发,恨不能拿剪刀给她剪了,好看看她油亮光滑的额头……
我会偶尔在过年的时候,回到那个我们相识的学校,学校坐落在一座山上,对,是一种学校,也不是来自于改建的寺庙。后山上有一片桃树,那里直到现在,依然是男女**之地,动情之所,**之处。
三太有一双女人的眼睛,柔情似水里带一点睿智的光芒,喜欢可达鸭,他经常讲双手平举于胸前,然后头以七十码的速度频繁的来回伸缩,我想这要是换个身体部位,该是多么Bug的技能啊。三太是唯一与我一起偷过学校后山的桃子,而保持联系到如今的朋友。现在后山的桃子已经没有多少人有福气享受了,农药没打之前,小鸟和虫子享受一半,打完农药,自己烂掉一半。
那个时候三太还非常“娇小”,经常和班上的女孩子打架,当然是被欺负的对象,和他打架的,是“老大”的“马子”,嗯,我一直都是个**少年,黑白两道,多少都有些交情。老大早几年就金盆洗手了,取了当年的“黑妹”,开了个五金店,日子过得也很滋润,听说偶尔小两口也吵架,无非是老大和隔壁的翠花勾勾搭搭,黑妹在麻将室和老王不清不楚。
在经受住了非人的折磨之后,三太在初中长到了正常的身高了体重,但是在男生堆里,依然显得过于单薄,所以依然成为被好朋友欺负的对象,有一次三太在洗澡,我们一拥而上,用被子把他抬了出来,作案的动机现在已经不详,和三太偶尔说起,他也不承认。
我记得的事情不多,只记得三太数学特别好,无奈他是个呆瓜,高中数学不好的姑娘们个个含苞待放,他也没有用数学这个Bug技能,去获取一两个芳心,换作是我,九房姨太太都取齐了。不过我始终觉得上天是公平的,三太和我,如今依然单身。
三太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姐姐,在我们的故事里,客串得不多,对三太却是好到令人嫉妒,反面想想,我也有个妹妹,恐怕我这这哥哥就是非常不称职令了。
回学校还能见到另一个人,阿三,他不是来自印度,我和阿三认识得并不久远,我没有天赋异禀,他也没有开挂,高中的时候,经常看到他拖着汽车轮胎在操场练习,清晨的露水混合着他的黑汗,滴落在跑道旁边的杂草上,让草长得特别茂盛。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会去考体育学院,如今他在杭州当码农,混得人模狗样。
我和阿三会经常在学校三楼的阳台上,庄严地举行我们的谈话会议,那时阳光总是很好,而我特别讨厌穿衬衫。会议以我的叹息开始,以我肚子饿了的叫声结束,期间阿三象征性的回复一些简单的语句,用以显示存在感,所以到现在我也记不住阿三说话的特征。
阿三有一头如同被烧过的棕红色头发,软软的贴着脑袋,他的眼色有一种杀气,对,是杀气,我是绝对不敢当面说,他的脸仿佛是在逃离火山口时被岩浆滴烫伤过,如今依然有许多小小的坑,真的不能算帅。
我们很偶尔的联系一下,以确定我还没有从世界消失,他也还混得不错,我一直很奇怪杭州那么多的美女,他的条件不差,为什么一直单身,然后我想起了另一个故事。
小七一直是我们那里最美的姑娘,当然,十三是不认同的,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十三就郑重其事的跟我说“哪里漂亮了……”,我保证十三不是因为嫉妒,虽然十三也会嫉妒,比如6D,比如1米67,,当然,有动漫的日子,十三是愉悦的。只有在动漫停更的日子,她才会意识到诸如“大姨妈”,“高跟鞋”这样的专属名词。
小七是在一个秋天的清晨走进我们的世界的,那天早上阳光很好,她穿了件衬衫,No,我没有因为她穿了件衬衫就爱上她,而是那件衬衫太薄,我看到了她**的款式,相当新颖……
小七的姐姐在南方一个城市打工,会给她带各种新奇的东西,漂亮的衣服鞋子,我们等了很久才见到她那漂亮的姐姐,确实,对于初中的小男生来讲,成熟漂亮的姐姐,显然更有吸引力,我想我对异性的喜欢标准,来自小七的姐姐。
当然,过了这么久,再看看小七姐姐那饱经风霜,即使是兰蔻也无法挽回的显得些许沧桑的脸,我并没有减少对美丽女子的欣赏,相反,我觉得应该趁他们年轻,多拍照留恋。
小七有女神的外貌却是一副**丝性格,到现在我看到的还是她带着一副黑色眼睛,睡意惺忪头发凌乱的出现在我面前,当然,我明智的知道我在她的世界,不仅是路人甲,连路人王都算不上,所以她从来也不在我面前化妆,被人无视到这个程度,每每夜半月凉,我总有一种淡淡的忧桑。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