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其实我才是最倒霉的,当初跟这一群狐朋狗友的,干了很多糟心事,结果我就被抓了,在监狱里度过了我这二十几岁,当时我就那个后悔啊,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去玩儿,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惨!”
马思听到之后冷笑两声,手中的圆珠笔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冷声说道:“你看看你说的,好像多冤枉似的,如果真如你说得那样,你是因为跟着狐朋狗友一起,才误入歧途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偷车啊,还要杀人?一刀就结束了一个司机的生命?你知不知道,那个司机是那个家的顶梁柱啊,你就这么狠心下死手,你根本就没想过别人,别为你的卑劣找借口了。”
文茂一听哭得更带劲了,眼泪完全就跟绝了堤的江河一样:“警察同志你听我说啊,你们应该也去了我的老家,你没看到我家那么困难吗,我其实也想好好赚钱的,可是我刚出来不久,基本上就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我也不愿意啊,你不知道,那几天别人都是怎么看我的,我心里更清楚,我是坐过牢的人,出去找点正经工作根本就不可能,我想给家里弄点好的家具……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文茂一边哭一边说着。
马思白了文茂一眼,这个借口简直让人无语了,照他这么说的话,那些残疾人更应该去打家劫舍了,因为他们才是真的找不到工作的,对于文茂这种人,马思是最看不惯的。
“行啦,你别嚎了,你不管说再多,也根本就帮不了你,我跟你说,文茂,经过我们的调查,你当时杀人的时候,根本就是那种无所顾忌一击致命,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你眼睁睁的看着死者在你眼前死去,像你这种人,也敢跟我们在这儿狡辩,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马思直接把笔摔倒了桌子上,发出啪得一声脆响。
文茂一边抽泣一边给自己辩解:“我……真的没有。”
“行啦,文茂,我们暂时先不打断你的话,你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吧,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说你可怜无辜的话,因为你跟我们说了没用,我们不过是为了调查清楚案件呈报给法院而已。”邵东不咸不淡的说道。
文茂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事情得经过是这样的,当时我一直在周围转悠,以前就听说过c市的花园东路那边,根本就没人管,那边废弃的车辆很多,偷点东西什么的都很方便,也没有多少监控。当时我就在四处转悠,看看周围哪儿有监控,一转悠就到了晚上,我兜里就剩下十几块钱,想着一会儿还要回家,就想先偷点东西,去买点饭吃,我一直想着要下手,却一直没找到机会,我就在周围一直转悠转悠,本来是打算去小区偷点东西的。
谁知道看到有一个人影闪了过去,我当时吓一跳,因为那个人影就跟鬼一样,你知道吗?就跟鬼一样,忽闪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往前一看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那边。我就走了过去,
打算看看能不能撬开车门,结果我这么一拽,还真的给拽开了,当时我根本没注意,感觉从车里掉出来一点东西,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因为周围其实挺黑的,我根本就没看清到底是什么,等我反应过来那是一句尸体的时候,我直接就给吓懵了,那人……是个中年人,我当时拿着手机照亮的时候,看见脖子上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呼啦啦的往外冒血,吓得我啊差点就心肌梗塞了。我当时就害怕啊,还看见了车里有钱包,但是我没看到手机,当时我也是疯了,看到车钥匙还插在上面呢,就想着……要不把车一起开走就算了,到时候尸体一丢,反正周围也没有监控,肯定找不到我的。谁知道警察同志这么神通广大,竟然……没几天就把我给抓住了。”
邵东点了点头,一边记一边问道:“你不是要把车给卖掉吗?为什么在h市的时候,把车又给丢弃在草地上了呢。”
文茂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恐惧之色:“因为我害怕啊,警察同志,你们想想,我最多就是偷点东西,可是……车里面满满的血,晚上还好,我到h市得时候已经是大白天了,看到里面全是血,当时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想着,自己就这么开回去,会不会被人给发现,就想着自己真是个傻子,人常说不是冲动是魔鬼吗?我当时真不应该冲动的。当时我该报警来着,我越看越害怕,我丢尸体的时候也害怕,最后实在是害怕的不行不行了,就直接把车一丢,自己跑掉了……”
文茂说完之后还是一脸后悔的模样,生怕邵东他们会认定自己就是凶手,一个劲地在说要相信我。
邵东自是什么都没说,马思却眉峰一皱,轻哼了一声说道:“满口胡言,根本没什么可信的。”
事情了解到这里,基本上就告一段落了,邵东和马思起身离开了审讯室,文茂也被带了下去。
马思出来之后,大家正坐在一边等着呢,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啊,那小子就是不承认呗,说人不是他杀得,你没看他那个表情,说的就跟真的一样,虽说也有一部分可能人不是他杀得,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马思一边喝水一边说道。
章浩点了点头:“不承认,到时候甩给他一点真凭实据的,他就招了。每次不都一个样的,第一开始的顽强抵抗,说什么不是他干的,是别人……结果一看到证据的时候,才算彻底没话说了。
“真凭实据来了。”就在这时,王一海笑着来到这边,扔给邵东一个新鲜出炉的报告,上面有指纹对比情况,经过指纹对比,上面的确有不少文茂的指纹,应该是为了挪动尸体,碰上了不少血液。”王一海给大家解释道。
马思拿过检验报告来一边看着一边无奈的说道:“你们不知道,那小子可会说了,他说的确是他挪动了尸体,是他开了车,但是他只是想盗窃,想着既然车上有车钥匙,不如就把车给卖了
等等……现在想想我就呵呵呵了……正常的盗窃,看到里面有尸体有鲜血那么多,不应该是吓得倒退,然后能跑多远是多远吗?有的估计还报警呢,竟然带着尸体,先去弃尸然后弃车,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说自己是因为害怕。我简直要笑死了……撒谎都不带这样弄的,不过我看那小子挺顽强的,组长,到时候他要是抵死不认,我们还真就麻烦了。”
邵东看着指纹对比好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别人看着他表情莫名,也不知道邵东到底在想些什么,邵东轻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或许,那小子……并没有撒谎,也说不定。”邵东放下手中的对比文件,轻声说道。
周围人一听,顿时拧起了眉头,不少人显然都不赞同邵东的说法,因为文茂话里本身就有自相矛盾的地方,根本不像他表现的那般。
暂时还不知道这小子隐瞒了什么,不过不管如何,文茂的嫌疑绝对是最大的,周围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可疑人物!
“东哥,你……是不是有新的发现啊?”马思认识邵东这么长时间了,自然对邵东的性格很了解。
邵东可不是一个随便说话的人,他基本说出口的,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
其他人也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邵东的方向。
邵东看着满是疑惑的众人,又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说道:“你们试想一下,如果你们满心怯懦,会出手果断,毫无顾忌的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吗?答案是肯定的,那绝对不会,当然……如果现在文茂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过是他表演出来的就另当别论了。如果文茂真的就如同他现在所表现的一样,是一个没有收到良好教育又没有多大本事的怯懦之人,那死者的死,就有点蹊跷了,或许不能说是蹊跷,而是凶手另有别人。”
邵东说完之后,在场五组成员久久不语,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再一次陷入复杂的深渊,王博伸了个懒腰,无语问苍天:“看来,我们五组是逃脱不了这种魔咒了,我的老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都是些什么连七八糟的事情,反正只要是糟心的事情应该都会落到我们头上,唉,又得加班了!”
王博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几个人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间接也证明了邵东说话话十分有利,马思现在想想刚才文茂一个劲地在陈述自己不是杀人凶手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难以理解了,怪不得刚才邵东说出那些话来,表情还特别的镇定,看来心中早就有了判断。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又要从新查啦?要是从新查的话,谁知道又是何年何月啊,之前查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一个知情者,这才顺利的找到了文茂,不过看文茂的口供上,好像他只是看到了一个人影飘过去,根本就没有看清任何的体貌特征啊……如果再次从监控录像上下手的话,我们估计还是大海捞针,你们说呢?”马思一边看着文茂的口供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