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还去吗?”朱小强问我。
毕竟连续在殡仪馆、安乐堂蹲守了半个多月,我们终于决定停止这傻叉的行为。
大夏天的夜晚,抱着西瓜吹空调不香吗?非得去蹭殡仪馆的冷气,想想都无语。
正如朱小强所说:有的人哪,他想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他不想出现的时候你怎么也找不到。
“最后一次,毕竟已经和牧小飞他们约好了。”我说道。
“这群小子也够劲,选在殡仪馆练胆。”朱小强笑道。
是的,当牧小飞他们得知我们在蹲守殡仪馆时,他和郑超、兰国斌主动请缨要一起去,美名其曰是为了练胆量。
牧小飞说了,他们毕业以后就会加入长生库,现在不把自己的胆量养肥点,以后不能完成特殊任务。
米谵说我这几个室友还挺有抱负。
我一高兴,当即就给他们制定了长达半月的殡仪馆躲猫猫游戏。
第一次玩下来,他们几人脸色明显不好看,我十分怀疑,在这个过程中,我家祖宗好几辈都遭到了他们的问候。
半个多月下来,他们几人的胆量确实增大了不少。
按照计划,今晚他们只需要逛完整个殡仪馆,找到我事先埋藏好的一个小物件即可。
可哪知道,郑超和兰国斌都在规定时间内回来了,牧小飞却一直不见踪影。
“他不会在什么地方睡着了吧?”兰国斌猜测。毕竟半个月来的训练,大家对这殡仪馆多多少少也算熟悉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迷路的情况。
“迷路不可怕,怕的是他没躲过监控和保安,被人当成小偷给抓起来了。”郑超啃着手里的半拉鸡腿,口齿不清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要真是那样肯定有动静啊,这四周静悄悄的,也没听到有人在喊闹。”为了训练他们几个人的敏锐度,我可是说了,一旦他们被保安抓住,我可啥都不管,自己想办法脱身。
不得不说我这招儿挺厉害,连米谵都对此赞不绝口,说可比当初他们在警校的训练强多了。
因为要躲健康,躲保安,还要在黑夜里找东西,这很大程度迫使牧小飞几人将自己的目力、听力、足力充分运用。
半个多月下来,他们在调用提取,使用自己身上的五行之力的熟悉度上可谓突飞猛进。
如果你不说,根本看不出来他们还是异能届的新手。
“再等等吧,也许他今天点背,没找到东西。”我不甚在意的说道。
就这样,我们仨坐在殡仪馆的后花园里,啃着鸡腿,喝着可乐,闭目养神。
“多少时间了?”我无聊之余,把周身的五行之力都提纯过滤了一遍,顺带还帮郑超和兰国斌扩展了一下经脉,等我这番操作下来,才惊觉这牧小飞竟然还没回来。
这下,傻子都知道事情不太对了。
“你们在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小飞,当时他在什么地方?”我一边让郑超他们回忆和牧小飞的最后一次见面,一边将耳朵竖了起来,仔细聆听方圆一两公里内的动静。
寂静的夜晚,并不安静的殡仪馆,有呼噜声,有抽泣声,有人在小声说话,有人在来回踱步。
一个小小的殡仪馆,看尽人生百态。
可是现在的我却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窥视这各种百态,因为我的念力整整在殡仪馆扫视了两圈,我惊讶的发现,我居然没有捕捉到一丝关于牧小飞的气息。
他怎么不在?
那一瞬间我有点慌了。
牧小飞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不可能不辞而别。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真的遇到了突发的紧急情况,也会给我打一个电话。
可是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消失得悄无声息。
“怎么了?”注意到我的脸色突变,郑超和兰国斌也紧张起来。
“小飞不见了。”我看了一眼四周的漆黑,“你们先回去,我要去找他。”
“你一个人去找他?那怎么行,我们也去。”郑超和兰国斌立即反驳道。
“别,这事有蹊跷。别到时候人没找到你,人又不见了。”我自然是不同意他们两个也去找人。要知道如果真的有人能在我的念力范围内悄无声息的带走牧小飞,那这人手段一定了得。
别说郑超他们两个新手,说不定连我自己都斗不过他。
“可是……”兰国斌还待再说。
“别忘了我有长生库,自保的能力我是有的。”说完,我不再和他们两人浪费时间,急匆匆的钻进夜色里。
当我跑出殡仪馆的后花园,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我没有方向。
牧小飞是不是还在殡仪馆我不知道。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在什么地方消失的?我也不知道。
我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就目前的情况进行分析。
殡仪馆建在龙洲市郊,这里前后都是山坡,满眼都是翠竹松柏。唯一的进出口只有大门。
但正因为如此,如果有人要在这藏起一个人,两边的山坡明显是个好选择。
可是,这仅仅是藏人,如果是要带人离开,这两边山坡明显就是障碍。
尽管异能者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正常情况下,没人会选择这么做。因为带着一个不愿配合你行动或者昏睡的人翻山越岭,变数太多。
可是,如果不走两边山坡,那就只能走正大门。
但这个可能性我觉得更低。
要知道这是哪里,这是殡仪馆。
你可以两条腿站着走出去,但如果你是平躺着出去,那估计保安查得比什么都严。
想到这,我立马联系郑超和兰国斌,让他们去门卫处查监控,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牧小飞被人带离的画面。
同时,我心里大概有了个判断,这牧小飞大概率还在殡仪馆,只是他可能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我听不到他的声响。
想到这,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深深的大吸一口气,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平心静气,仔细探访殡仪馆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些楼层高处,犄角旮旯,希望能捕捉到牧小飞那微弱的呼吸声。
殡仪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把自己的念力开到了极致。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弱的呼吸。
这样的做法是极其耗费精神力,探查过一大半的面积,我就感觉有点头晕,身体也十分疲惫。
可是我不能够休息,牧小飞还在等着我。看着最后剩下的那一座山头,我大声喘着粗气。
“怎么?走不动了?”
从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我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