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便到了静心庵的山脚,而如今太阳都快要落山了,也不见德王要行动的意思。此刻德王和朱佑樘两人显得格外的悠闲,皇帝不急太监急,德王的贴身侍卫德顺内心一直忐忑不安的,尤其是看到德王和朱佑樘那般悠闲,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了。
赶忙走到了朱佑樘和德王面前说道:“万岁爷、王爷,都这个时辰了,为何还不攻上山去?这……这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德王望着远处的静心庵,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德顺,摇了摇头。“平时瞧你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便开始糊涂起来了。作战这种事儿哪能心急啊,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永德都已经死了,还有着什么急啊,此刻最关键的是要抓住那个害得永德在此处浪费了数十年青春的人。
德顺看了看德王,又瞧了瞧朱佑樘,此刻朱佑樘冲德顺使眼色让其赶紧退下。德顺冲朱佑樘点了点头,退了下去。随后朱佑樘扭过头看着德王问道:“皇叔,这天都快黑了,若是我们再等下去,朕怕他们会来偷袭。毕竟此处我们不熟,他们若真是来偷袭我们当真是防不胜防啊!朕知道皇叔心中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此刻我们更要考虑到是否安全啊!”朕怎会不懂皇叔心中的愤恨,此刻他有多想将那个让姑姑在此处浪费数十年青春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可是,皇叔早已将身家性命给忘却了。
德王看着朱佑樘并没有说话,他似乎陷入了一阵沉思。万岁爷说得不无道理,这天色愈发的黑了,若山上的人真要来偷袭当真是防不了啊,毕竟我们队此处的地势地貌也不是太了解。看来这场战要在天黑之前彻底结束了。太阳已经夕落,大家养精蓄锐也养的差不多了,是时候了。
随即,德王冲着众将士说道:“将士们,我们的永德郡主就死在这静心庵中,她是我们大明皇室的郡主,我们要夺回我们的郡主!可能会有牺牲,但是为了捍卫皇室的尊严,众将士愿意随本王一战吗?”
此刻众将士都拔出了手中的剑,异口同声大声的叫道:“战!战!战!誓死夺回郡主!誓死捍卫皇室尊严!”此刻众将士都视死如归一般,燃烧着火热的激情!
“冲啊!”只听到德王一生令下,五百号人便随着德王冲上了山去,冲到了静心庵的门前。而站在德王对立面的男子已经将剑拔出来许久了,似乎就是在等待德王他们的到来。
“就是你让永德郡主,我的皇妹在此处呆了数载,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幽禁郡主!”德王大神斥责着那男子。
那男子扬起了脑袋,眼神中透着不屑。“哈哈哈……你的皇妹?她不是郡主,她是公主,而且她也不叫永德,她叫见欣!见欣就是因为你们的到来才会自尽的,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送死了啊!”那男子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仇怨全都化作了仇恨,恨意满满的盯着德王,恨不得将德王碎尸万段。
“我的皇妹我怎会不知道她叫什么呢?见欣是你叫的吗?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大胆到如此境地,见欣数载的青春年华全都毁了,你知道吗?”那男子恨透了德王,而德王又岂会不恨呢?那可是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堂妹一生幸福以及生命的人。
即便到了此刻那男子也丝毫愧意都没有,反倒是愈发的轻蔑德王他们,十分不屑的转过了头去。“我姓汪,叫做汪正仑,是见欣和见汐的表哥。她们都是我汪家的子孙,长兄如父,见欣未出嫁,自然是听我的话了。你们这群朱姓之人,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汪家的事情?”
德王瞪大了双眼看着汪正仑,心中思忖着。他竟然是汪正仑,汪国公最小的那个儿子的嫡子?前朝废后的亲侄子?天啊!他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将永德藏了这么多年。当初父皇仁慈放过了汪氏一族,却没成想,汪氏一族仍旧不该心。他将永德藏起来,莫非是想借永德之手颠覆朝廷?那么永德的死其实是为了护万岁爷的周全和朝廷的安稳?不可能啊,但是此番只有这个理由才会让永德选择自尽……
德王陷入了一阵沉思,一副十分惊慌的模样映入了汪正仑的眼中,汪正仑不禁嘲笑道:“想不到德王被我的一两句话给吓到了啊!你知道朝中最得宠的太监吗?汪直,你知道他是谁吗?其实真正的汪直早就被我派人杀死了,而一直在朝中的汪直正是我汪正仑的弟弟汪正兴!可惜啊,他也死在了这个小皇帝的手上。不过,没关系,往日的恨,今日我一并都给报了。我今日告诉了你德王、还有你小皇帝,这么多重要的消息,是想让你们死个明白!”汪正仑奸邪一笑,心中似是喜悦却又带着满满的恨意。
这番真相是朱佑樘想也想不到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一直撺掇着万贵妃并且一直帮衬着万贵妃的太监汪直竟然是眼前这个叫汪正仑的弟弟,更让朱佑樘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为了得到权势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亲人。不过庆幸的是,自己当初能够扳倒了汪直,顺利的登上了皇位。
“想不到世间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兄长,居然让自己的亲弟弟去做太监来完成你自己的可笑的志向!所以你为了你的愿望,不惜牺牲了姑姑一生的幸福对吧!像你这样的人早就该遭天打雷劈了!”朱佑樘略带伤感略带愤慨的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本以为德王是带着他儿子来看了见欣,原来是小皇帝你啊!在朝中的时候没有将你杀死,在德王府中也没能要到你的命,你真是命大啊!不过没关系,今天我亲自动手,了却你的余生。我就说见欣怎么会见了两个皇族的人就有自尽的心了。原来是因为你啊!见欣怕你受伤害吧!见欣当真是善良啊,真把你当亲侄子看了!”小皇帝,我早就想要你的命很久了,若非你的存在我的计谋早就得逞了,今日竟然敢送上门来,我定然要要了你的命!
说罢,汪正仑在趁其不备一剑刺向了朱佑樘的喉咙,朱佑樘多年的武功自然也不是白学的,身子微微后倾,让汪正仑扑了一个空,随即朱佑樘又拔出剑来,侧向冲着汪正仑的剑砸下去,还没等汪正仑反应过来之时,朱佑樘将剑收了起来,又抬起一条腿,脚掌对着汪正仑,冲着汪正仑的胸口踢过去。一时间在重力的压迫下,使得汪正仑连退了好几步。在场的众人都惊叹了,都没有想到一向斯文有礼的朱佑樘竟然如此深藏不露,武功如此高强。
尤其是汪正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他从未听过朱佑樘武功高强,只听过朱佑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治国经邦甚好。却没有想到朱佑樘的武功也如此的高强,汪正仑一向自恃自己武功高强,没想到在遇到一个孩子居然败下阵来。
“没想到佑儿的武功竟然如此的高强,难怪上次能够躲过刺杀呀!这汪正仑可是打小习武啊,没想到啊!让皇叔很是欣慰啊!”万岁爷当真是文武双全啊,这样的皇子才有资格当我大明君王嘛!德王看着汪正仑还捂着他的胸口,不禁笑了起来。“哟,你方才不是还在那里大言不惭嘛!怎么就被踹了一脚就承受不住啦?真是可怜、可悲啊!大话可不是随便儿说的。”
“朱祐樘,小皇帝,你知道你的皇后可在我的手上。”得亏我事先抓了皇后,现在我倒是有筹码跟他们谈判了。
“哦?是吗?你以为你用皇后的性命就能够要挟得了朕吗?汪正仑你确定朕的皇后还在你的手中吗?”不知道欧阳辰他们有没有解救偌儿 她们出来,可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若是此刻被他要挟,可能在场的无一活命。
汪正仑有些不敢相信,赶忙派下属你打探,果不其然,此刻的张偌已经被人救走了。汪正仑此刻的筹码已经没有了,他只得瞪大了双眼,一副十分不甘愿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皇后被我绑架了?”
“朕若是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了何以治天下?你觉得朕会给你机会要挟朕吗?汪正仑,你的弟弟输给了朕,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赢过朕吗?你还是趁早束手就擒吧,朕看在皇姑姑的面子上兴许能留你一条命。”朕向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儿可是既然偌儿已经顺利被解救了,可欧阳辰他们为何不给朕传递讯号呢?
这番话可让汪正仑气得快跳脚了,就在此时汪正仑大声喊道:“来人啊,给我上!”随即,数百人从静心庵中冲了出来,跟着朱佑樘他们厮杀。
正当朱佑樘和德王带着人马厮杀之时,汪正仑趁着这个空隙悄悄逃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而那一百号人不过多久便死了一大片,而剩下的看着人都死了一大半了,而汪正仑也不见了,便能逃的都逃了,能求饶的都纷纷求饶起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场战斗便这般顺利的结束了。
即便如此,德王也是非常失望的,他想活捉汪正仑的,没有想到什么都没有捉到。其实德王最害怕的是汪正仑会趁乱将永德的尸体带走。不过当德王和朱佑樘走进永德的房间时,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只见永德十分安静的躺在禅房的床上。
德王略显激动的冲到了永德的床面前,他想将永德抱起来,只是此刻永德的尸体十分僵硬根本无法弯曲。德王的眼泪很快就要从眼眶当中流出来了,不过在快流出来的时候德王又将其硬生生的给逼回去了。他看着眼前的永德,心中有多少说不出的难受来,还记得见永德最后一面的时候,永德还笑的那般开心呢,没想到此刻却变成了一俱尸体。
德王吩咐了几名尼姑给永德换衣服,在永德换下的衣服当中发现了一封信,尼姑不敢私自藏起来,只得将其交到了德王手中,只见那信封上面写着“太子殿下亲启”几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