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贲率军杀到武功城下,直向城内的马家军搦战。
成公英见来的孙家军数量并不是很多,便率军出城,相对布起阵势。
驻马于门旗下,成公英见孙家军将士个个勇健,又见孙贲英武威严,坐胯踏云乌骓马,手执流云刀,如同古帝再世,而孙贲身边数员大将,个个惊艳,如同众星捧月般立于孙贲身后,心中暗暗称奇的同时,不免多了一些忐忑。
成公英打量孙贲的同时,孙贲也在打量着成公英,只见成公英身穿软甲,外披白色西川锦袍,满头青丝用一根白色束带扎起,一双如同星辰般的皓目烁烁发光,如藏有天宇之机。
孙贲看他身后旗帜龙飞凤舞大书‘金城成公英’,心中暗叹,不愧是凉州智囊,果然慧气四溢。
孙贲策马一动,奔出阵外,挥鞭遥指成公英答话。
成公英淡然一笑,策马就要出阵,可这时李堪却将他拦住。
成公英会意,微微一笑,冲李堪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策马冲出阵外。
看到成公英到来,孙贲面容带笑,朗声说道:“成公英,你主韩遂造反,想要祸乱天下,如今已被本王麾下大将诛杀。”
“本王素来听闻你仁义爱民,忠心为国,为何不悬崖勒马,重回朝廷治下。”
“如此一来,本王便可以向朝廷为你求情,不但免去你的忤逆之罪,更赐予你高官厚禄。”
“而只要你拨乱反正,拿马氏小儿便孤掌难鸣,即时凉州便能免去许多战祸,还凉州百姓一个太平安宁!”
孙贲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就连凉州阵中的庞德还有不少马氏将领都脸色一变,唯恐成公英当真会被孙贲说服。
不过,随着一阵略显讽刺的大笑声起,庞德等人的担忧便随之抹去。
成公英听完后,没有出声回答,只是癫狂大笑。
孙贲眉头一皱,脸色刹地黑沉起来,冷声喝问道:“成公英,你为何发笑?”
成公英神色一定,双目锐利如刀:“孙贲啊孙贲,我笑的是你黑白颠倒,自欺欺人。”
“时下乱世,忠奸难辨,贼或为相,寇或为王,忠国之士亦或为贼,爱国之臣亦可是寇,社稷颠覆,国将不国。”
“你说,如此朝廷,反或不反,又有什么区别?”
感受到成公英话语中的决意,孙贲没有再多说,只是对左右吩咐道:“成公英不识好歹,来人啊,替本王拿下这逆贼!”
文丑听了后,立马拍马舞枪冲出,胯下黑色骏马飞驰如风,直杀向成公英。
对此,成公英不显慌乱,迅速退入本阵后,朗声喝令‘放箭’。
随着这道命令下达,马家军阵前刀盾手齐齐一蹲,后面竟隐藏着数千弓弩手。
“咻咻!咻咻!咻咻!”
随着一道道箭破虚空声响起,一块由箭矢组成的铁幕,向文丑盖去。
文丑没有料到成公英竟会在阵中布下这样的埋伏,心中惊叹之余,连忙舞起泯渊枪。
箭矢浪潮迅猛扑来,泯渊枪狂扫不停,快得无影,只听见无数金属碰撞声密集响起,听者无不心惊肉跳。
孙贲脸色有些不好看,暗骂自己有些冲动了,文丑这番前去追击,可谓是极为危险,如果是一般的猛将,在这伏击之下,将必死无疑。
而饶是文丑战力达到一流巅峰,在密集箭雨的狂攻下,身上也是被射中好几处。
不过,好在文丑避得及时,这些箭矢才没对文丑造成致命伤害。
一轮箭潮过后,马家军原本以为文丑必死无疑,可攻势过后,文丑仍旧驻马而立,心中顿时极为骇然。
成公英眉头紧锁,对文丑的忌惮立马又提高不少,成公英令声再起,数千马家军弓弩手又再发箭。
孙贲唯恐文丑有失,连忙命黄忠前去接应。
黄忠欣然领命,黄骠马一动,化作一道迅风冲到文丑身边。
一时间,凤嘴刀与泯渊枪两柄神兵狂舞不停,乱打飞箭,硬是挡过第二轮箭潮。
只挨打不反击,可不是孙家军的风格,黄忠和文丑对视一眼,竟同时加速冲向马家军大阵。
看到这一幕,成公英眼露惊骇,连忙命弓弩手快速放箭。
箭潮又是扑来,黄忠和文丑冲了一阵,又被迫停下来防御。
也就在这时候,成公英唤亲卫递来一张三石大弓,和李堪对视一眼,两人策马向前。
成公英力张大弓,往黄忠射去,李堪拉弓呈圆,往文丑射去。
两箭同时飚飞,如同两道雷光,在箭海中倏然疾奔。
黄忠、文丑正全力拦挡箭潮,忽然听到两道非同凡响的声音,顿时神色一凝连忙加速挥动兵器,想将暗藏在箭海之内带有威胁的箭矢挡下。
凤嘴刀猛地一劈,尽管成公英射来的箭矢力劲极大,但还是被黄忠破去。
同时间,文丑也提枪点住李堪的冷箭。
文丑战力逊色黄忠不少,加上之前受了不小的伤势,在抵挡李堪冷箭时,显得颇为吃力。
可即便如此,在付出右臂被箭矢擦伤的代价后,还是撑过了这一轮箭潮。
黄忠、文丑连遇险情,孙贲在阵内看得惊心动魄,当即速令将士鸣金唤回。
随着鸣金的声音响起,黄忠、文丑尽管心中颇为不甘,但还是顺命退走。
看到黄忠、文丑撤去,成公英、李堪心起歹意,又是连射数箭,想要将两人留下。
不过,在黄忠、文丑的绝佳战力面前,他们依旧没能得手。
眼看黄忠、文丑就要脱离射程,李戡当即对成公英说道:“军师,黄忠、文丑乃是孙贲的左膀右臂,如果能将他们击杀,孙家军军心必定动荡,军师何不命大军一拥而上!”
成公英听了后,却是微微要头:“从刚才的情况看,黄忠、文丑的武艺已不是单靠普通士卒的数量就可击杀的,孙家军本阵未动,我们如果贸然出击,只会适得其反,落个大败!”
李堪神色一急,颇为不甘地说道:“依军师的意思,岂不是只要这两人还在军中,我们便拿孙家军没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