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宜见颜良的攻势如此刁钻,吓得头皮一阵发麻,急忙侧身躲闪。
刀式落空,颜良虎啸一声,浑身煞气爆发,青锋刀发起迅猛攻势。
颜良刀式越舞越快,愈打愈强,侯选、成宜以二敌一,反而被杀得险象环生,连连败退。
深吸一口气,阎行翻身上马,再次挥刀来战:“飞宇(侯选)、正兴(成宜)莫慌,阎彦明来也!”
颜良眼见阎行快要近身,连忙加快攻势,青锋刀劈中侯选、成宜的刀枪,然后猛地使力震荡。
巨力袭来,侯选、成宜只觉虎口崩裂,兵器把握不住,被震飞出去。
没了兵器在手,侯选、成宜大惊失色,在看到青锋刀横切过来后,立即跳马躲避。
成宜离颜良较远倒是无事,而侯选则没这么好运,赫然被击飞,在撞倒七八个韩家军士卒才止住去势。
胸甲破碎,血口凸显,侯选喷了口血雾,当场昏死过去,被附近的韩家军士卒救走。
就在颜良准备击杀不远处的成宜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劲风,正是阎行劈开的大刀。
几乎本能地,颜良反手一刀击出,力劲之浩大,竟反将阎行击退。
颜良已清楚阎行的底细,要继续和阎行交手,他便没有多少兴趣。
勒马一转后,颜良盯紧韩遂,策马飞杀过去。
韩遂正暗暗心惊颜良的高强战力,突然见到颜良如同索命阎罗般往自己冲来,心头一颤的同时,立即拔马就逃。
颜良策马加鞭,凝声暴喝:“韩遂匹夫,纳命来吧!”
韩遂听得心脏猛揪,几乎吓得坠马。
这时候,颜良于韩家军大阵内横冲直撞,一路突破,如入无人之境。
眼看颜良距离韩遂已不到五十步距离,蓦然间,颜良身后传来数道破空声响,却是阎行掷出了三柄飞刀。
这三柄飞刀乃是镔铁打造,坚固、锋利,被掷出去后,成品字袭向了颜良的后背,如果颜良不挡不避,后背定然会被刺出几个窟窿。
“喝!”
颜良勒马一停,青锋刀连连劈出,精准无误地将三柄飞刀劈落。
只是这样一来,却也耽搁了不少功夫,阎行和成宜先后追上,拼死将颜良截住。
而等韩遂逃远,阎行、成宜立马荡开阵脚,夺路逃跑。
颜良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哪里愿意,在后紧追不放,追得阎行、成宜冷汗直流,一颗心直跳到嗓子眼。
颜良直追入一处山林,由于颜良追得过快,此时他身边已无一个孙家军跟随。
不过即便如此,仍没有一个韩家军士卒敢停下来围攻颜良。
又追了一阵后,颜良眼看前头林木茂盛,不敢太过托大的他,果断回去和己军汇合。
林道深入,韩遂逃着逃着,前头忽然冲出一彪人马。
这一异变突生,吓得韩遂魂魄惊飞,还以为又遇到了孙家军的埋伏。
这彪人马为首将领看清韩遂的面貌后,立马朗声大呼:“主公莫慌,末将梁汉宏(梁兴)救援来迟,还望主公恕罪!”
韩遂听这声音熟悉,连忙投眼望去,只见那大汉体格彪悍,一脸络腮胡子,正是他安排镇守兴城的大将梁兴。
确认来人不是孙家军,韩遂脸上的惊愕退去。
不过,一想到己军在兴城的遭遇,韩遂不禁怒火上涌:“梁汉宏,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兴城被那颜良攻下了,你却没有及时派人向我通报?”
说起来,之前幸好韩遂谨慎,先派程银过去打探,若是他贸然领兵进城,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梁兴也是极为郁闷,他哪里没有派人前去禀报,只是派出去的人都被孙家军截杀了而已。
当然,韩遂正处在气头上,他可不能直接这么回答。
理了理思绪,梁兴好言解释道:“主公息怒,末将自知有罪,不过,在主公领军离开兴城后不久,以颜良为首的孙家军不知从哪里了蹦出来,直接杀入城内。”
“末将见敌军势大,城防又失效,为了保全实力,末将便弃城撤离,准备和主公汇合。”
“哪知颜良紧追不舍,一直把末将追到这里,才封锁要道离开。”
“在这期间,末将派出了数批信使向主公禀报消息,但都有去无回,想必都已被孙家军截杀!”
听了梁兴讲述事情的始末,韩遂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寒颤:“你说颜良所部孙家军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径直杀入了城内,莫非他早已领军在此布置?”
梁兴细细一想,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存在:“主公,兴城四面群山环绕,如果要通往富平,仅有两条大路,这两条大路,都有我方斥候巡逻,如果不是提前埋伏,绝无可能瞒天过海!”
听了梁兴的分析,一股诡异的寒意从韩遂的脚底板直冲到天灵盖,隐隐间,韩遂感觉自已的处境,就和瓮中之鳖一般。
“这下麻烦了!”韩遂口中喃喃,开始陷入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阎行、成宜二将,带着收拢到的韩家军残兵赶到。
考虑到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韩遂命大军起行,直往北地郡北部撤去。
大军连夜赶路,逃了好一阵,直到全军上下累得迈不开步子,才停下来歇息。
到了第二天天明,韩遂令各将校清点部众,才知晓韩家军只剩下一万二千余人,其中还包括了梁兴所部。
兵马大幅减员,前头又危机重重,韩遂顿觉心累无比。
看了看浑身是伤的阎行,韩遂不禁感叹道:“彦明,子恪不在,看来我们是中了孙家军高人的算计了,从已经暴露出的布置来看,我们这一次怕是会在劫难逃!”
说完后,韩遂徐徐登上一处小山坡,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一抹难以察觉的悔色从韩遂脸上闪过。
阎行静静地立在韩遂身后,多年陪伴韩遂的他,似乎已察觉到韩遂的心思。
韩遂想要退兵,想要彻底退出北地,退出这个步步惊心,让有着‘九曲黄河’之称的韩遂,也起了惧意的恐怖杀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