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众人见袁术勃然大怒,顿时觉得心头仿佛压着一座大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起来。
袁术撑起肥硕的身子,缓缓走下大堂:“孙贲小儿辱我太甚,我想兴兵讨伐他,不知道诸位有什么妙计可以相助?”
想他袁术,出身名门,势鼎天下,他的使者走到哪里,有哪个敢不敬,可偏偏孙贲居然敢挠他的虎须,这让他如何能忍。
大将纪灵当即出列:“主公,末将虽然不才,但也愿提手中三尖两刃刀,领先锋军数万,斩杀孙贲小儿于阵前,还望主公恩准!”
袁术听了后,满意地笑了笑,但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将目光投向麾下第一谋士杨弘。
杨弘感受到了袁术殷切的目光,快步出列:“主公乃当世雄主,势鼎天下,孙贲小儿不时天数,居然敢残杀主公使者,当真是自寻死路。”
“主公派兵征讨他,不仅可以雪耻,还可以杀鸡儆猴,让天下诸侯不敢小觑主公。”
“不过,除了孙贲小儿外,兖州曹操也不可放任他成长,曹操乃是枭雄,麾下文武齐备,崛起之势,势不可挡。”
“依属下之见,主公大可北上南下同时出兵,以雷霆之势,扫荡这两个贼子。”
袁术一听杨弘提起曹操,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勃然而发。
曹操和袁术、袁绍本都是发小,可曹操偏偏愿意当袁绍这个袁家庶子的小弟,来和他这个袁家嫡子作对,这可是让袁术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袁术准备同意杨弘两面出兵的建议时,主簿阎象却是出声反驳杨弘的建议:“杨长史此言差矣,孙贲小儿能在孙坚身死的危急时刻力挽狂澜,一举诛杀黄祖,并逼得刘表割让江夏郡,这份能耐着实不可小觑。”
“而曹操更是人中之龙,咱们和他交锋,吃亏的次数可不少。”
“我军以一己之力,同时对付两个强敌,这是不明智的做法。”
“曹操虽然可恨,可征讨他却没必要急于一时,但孙贲小儿却不一样,他伤了主公的颜面,必须要用雷霆手段将他诛杀,从而杀鸡儆猴。”
袁术听了后,却是脸色一黑:“阎主簿,你的意思是我比不过孙贲小儿和曹**!”
什么孙贲不可小觑,这完全是扯淡!
在袁术看来,孙贲厉害,能厉害得过孙坚,孙坚那么牛都只能当他的小弟,孙贲这小子毛都没长齐,有什么好忌惮的。
还有什么曹操是人中之龙,这也完全是胡说八道!
在袁术看来,曹操这个阉宦之后,不论是出身还是能力都比不过他,曹操只能是鼠辈,只有他才配得上人中之龙。
阎象见袁术生气,连道不敢,可出于尽责,他还是忍不住谏道:“主公,孙贲和曹操虽然无法和主公相提并论,但他们还是不可小觑啊!”
袁术一听,心中很是不爽,他厌恶地看了一眼阎象,然后向众人下令:“我准备采纳杨长史的提议,北上南下同时出兵。”
“北面的曹操,由我亲统十万大军对付,杨弘为行军军师,张勋、桥蕤、雷薄、陈兰、乐就等将随军听用。”
“南面五万大军,纪灵为主将,李丰、梁纲为副将,你们务必在三个月内,将孙贲小儿的头颅带来见我。”
“至于你阎象,你不是说孙贲小儿不可小觑吗,那你就随着南面大军一同前往,看看那孙贲小儿是如何被我的强军踏成糜粉。”
阎象被袁术这么点名一说,吓得脚步踉跄,连退数步,不敢再进谏。
袁术定下方略,整个淮南开始调动兵马,向边境集结。
而在袁术大军备战的同时,孙贲也对江东军的防务作出调配。
孙贲率领江东军新兵离开军营,回到樊城,然后命黄盖带着江东军老兵前往邓城外的军营协助孙策,至于程普则留守江夏郡,暂时不做调动。
江东军除了程普所部外一分为二,孙策率领绝大部分江东军老兵留守邓城外的军营,应对荆州军,而孙贲则带着大部分江东军新兵守御樊城,应对袁军的进攻。
五天后,孙贲正和甘宁、李铮、陈辉等将巡视城防,这时,一个江东军斥候快步前来禀报。
“启禀主公,樊城三十里外,一支五万人的袁军兵马,正马不停蹄地望樊城杀来。”
“何人领军?”
“看旗号,应该是纪灵。”
“原来是他!”孙贲口中喃喃,并没有多少忌惮。
甘宁略一思索,便是谏道:“主公,纪灵统帅五万大军马不停蹄赶来,必是想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还望主公早做提防。”
孙贲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判断,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纪灵有五万大军在手,如果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我或许还会忌惮他一分。”
“可他立功心切,不顾士卒赶路劳累,却是犯了兵家大忌。”
“我们大可在樊城外设下埋伏,到时候如此如此……便可以先取得一场大胜。”
甘宁见孙贲分析得很到位,且伏击安排得也很合理,便依令行事,认真做好布置。
此时已是夏末秋初,弯月高挂,夜风徐起。
五万袁军在纪灵的催促下,火速向樊城杀去。
在距离樊城约莫二十里处,前方忽然风尘大起。
阎象骑着一匹名贵黑马,被几十个身材雄壮的骑士护卫着前进,他看到前方出现异变,心生不祥的预感,便向纪灵进谏,让袁军放慢行军的速度。
纪灵对素来谨慎,且又韬略不凡的阎象颇为欣赏,便按他的建议,下令大军放慢行进的速度。
等队伍停下来后,阎象招来向导,向他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向导不敢怠慢,如实回道:“启禀大人,这里叫做虎风口,前方二十里便是樊城。”
阎象听了后,便凝神沉思,在他看来,孙贲在和荆州军作战的过程中,奇计百出,前方不远就是樊城,孙贲怎么会没有布置。
事出反常必有妖,阎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正常,短时间内,他却还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