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袁绍听说濮阳城内有了动静,于是急急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观看。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濮阳城头虚插旌旗,城内的孙家军士卒腰间束缚包裹,显然已准备撤离。
这一刻的袁绍,心中暗暗庆幸孙家军没有连夜撤离的同时,也开始着急起来,几乎没有多想,他立马命令大军出击。
很快,六万余袁军就在袁绍的率领下,煞气腾腾地杀到了濮阳城下。
这一次,黄忠没有像之前那般龟缩在城中,而是命人打开城门,放落吊桥,亲自统率千余骑兵杀出城来。
看到黄忠这个表现,袁绍心中先是充满疑惑,可很快,他就脑补黄忠应该是为了给孙家军撤离拖延时间。
两军相对摆开阵势,黄忠策马出阵,挥刀凌天一指:“袁绍,你没得当今天子诏令,何故侵犯我家大王辖地,你莫非想要造反?”
“你家大王辖地?我呸,本王只知道兖州牧姓曹不姓孙!”袁绍冷声回道。
“曹操造反,已被我家大王击败,如今这兖州已被我家大王收归朝廷,你既为汉室臣子,还不速速退去!”
“如果本王不退呢?”
“那你就是谋反,本将军誓杀之!”
袁绍听得怒极反笑,回顾左右,朗声喝道:“谁敢出阵,给本王擒杀这大逆不道的狂逃?”
颜良一拧青锋刀,好似一头破笼而出的凶兽般,应声拍马冲出,直向黄忠杀去。
黄忠冷然一笑,策马奔动间,凤嘴刀如电光般挥出,直击向颜良的青锋刀。
只听‘铛’的一声暴响,受巨力侵袭,颜良连人带马被击退好几步。
想到自己在袁绍面前丢了丑,颜良心中怒火狂涌,立马对黄忠发起猛攻,只是,任由他如何猛攻,黄忠总是稳如泰山,这让他心中异常憋闷。
袁绍见颜良不敌黄忠,心中惊怒的同时,立马又命张郃出战相助。
张郃领命,猛地一拍马腹,舞起破云枪便对黄忠展开夹击。
黄忠神色不变,凤嘴刀左右翻飞,依旧颇为轻松地将颜良、张郃的攻势给挡住。
看到黄忠大展神威,袁绍怦然心动,朗声喝道:“黄忠,你武艺如此高强,即便称为‘神将’也不为过。”
“你有如此本事,何必屈就于孙贲小贼麾下?”
“本王出身四世三公,天下世家以本王马首是瞻,你如果投效本王,本王可赐你侯爵,封你为河北第一大将,更有豪宅,美妾无数。”
听到袁绍劝降的话语,黄忠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朗声大笑起来:“袁绍,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这样的货色给我家大王提鞋都不配,想让我背主投降,你做梦去吧!”
“黄忠,你这是在找死!”袁绍脸色铁青,气得咬牙切齿:“文博、仲简、志成(吕旷)、志远(吕翔),你们也一起上!”
朱灵、淳于琼、吕旷、吕翔虽然畏惧黄忠的强大实力,但袁绍下了命令,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只不过,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因为,他们刚冲出大阵没多久,黄忠便畏惧逃跑了。
如此一来,他们对黄忠的畏惧暂时烟消云散,立即与颜良、张郃对黄忠展开追击。
袁军阵内,袁绍脸露冷笑,他立即下令全军掩杀,势必要斩杀黄忠,摘下他的头颅。
看到袁绍亲自带兵追来,黄忠嘴角微翘,佯作慌乱,直冲向城门处。
北门城头,守军见黄忠率军逃来,连忙打开大门,放落大桥。
可这时候,由于‘袁军追得紧’,黄忠根本来不及入城,‘无奈’之下,黄忠只得率军绕城而走。
看到这一幕,袁绍顿时大喜,在命令颜良、张郃、朱灵等将继续追击黄忠的同时,他亲自领兵抢入城中。
城头处,陈武瞅见袁绍亲自杀入城内,心中暗暗惊奇:“公达赞军真是神机妙算啊!”
“冲,快冲!”
袁绍手执宝剑,不断喝令周边的骑兵加速冲入城中。
可就在这时候,城门周边突然出现无数弓弩手,而城门通道前头,更有一个巨大的陷坑。
“咻咻!咻咻!咻咻!”
万箭齐发间,争先入城的袁军不是被弓箭射杀,就是跌入陷坑内。
城外的袁军不知道城内的具体状况,仍在疯狂涌入,如此一来,又将不少袁军挤入了陷坑内,这其中就包括了袁军统帅袁绍。
陈武看得欣喜若狂,急忙拈弓搭箭,瞄准袁绍的要害猛地射去。
一道凌厉箭矢破空射来,袁绍顿时大惊失色,不过,战力不俗的很快就做出反应动作。
可惜,袁绍的身子刚闪向一边,便又被旁边的袁兵挤了回来。
随着一道箭矢入肉的声音响起,袁绍左腹中箭,凄厉惨叫起来。
周边的袁军将校见自家大王受伤,急忙舍命来救,在百余条人命的护卫下,袁绍险险逃出城外。
只是,袁绍一行人刚冲过吊桥,左侧便有一部孙家军火速杀来,为首之将正是魏延。
魏延所部人马一边急追,一边凝声狂吼:“活捉袁绍,活捉袁绍!”
听到这如海潮般的喝喊,袁绍吓得魂魄惊飞,连忙喝令周边的兵马断后,他自己则在亲卫的护卫下,狼狈逃向主寨方向。
此时在魏延眼中,袁绍就是自己加官进爵的绝妙所在,他怎么会让袁绍安然撤离。
“杀!”
魏延不顾自身旧伤,策马加鞭,鬼头刀舞动不停,连连突破袁军断后兵马阻拦。
不过,随着追击的深入,两军士卒混杂在一起,彼此间辨认的难度大大增加。
“披红袍者是袁绍!”
袁绍听到喝喊,心跳剧烈加速,想都没想便脱下了红色锦袍。
可不等袁绍稍稍喘口气,后头又传来孙家军的喝喊:“长髯者是袁绍!”
袁绍又惊又怒,无奈之下,只得拧起佩剑,将自己的长髯割断。
看到这一幕,魏延面露冷笑,又命人大喊:“短髯者是袁绍!”
袁绍气得快要吐血,但为了保住小命,只得割下一段衣袍,遮盖住胡须,亡命狂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