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城,糜府,后院花园内。
一个身穿紫色衣衫,面容清纯美丽,双眸澄澈空灵,气质秀雅柔弱的少女正倚在亭台的栏杆上。
看着水中的游鱼,少女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让那原本清纯美丽的容貌,更添上了一股无以言状的气质。
紫色衣裙随着微风飘起,配上她的姣好面容,简直就是跌落人间的仙子,让人只敢远观,仿佛走近一些都是亵渎了这仙子。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花园内的静谧。
“小姐,我听人说,今天那孙贲又进城了。”贴身婢女柳儿小跑着过来说道。
虽然柳儿只是一个婢女,但容貌却也十分出众,穿着打扮更比一般的富家小姐还要好些。
紫衫少女正是糜竺的妹妹糜环,她听到柳儿的禀报后,立马回头问道:“他现在怎么样?没受伤吧?”
柳儿撇了撇嘴:“小姐,你就不要担心那孙贲了,如今他好得很呢,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可谓是春风得意,进城的时候,骑着高头大马,左拥右护的,估计此时根本就记不得小姐在等着他!”
柳儿对孙贲没什么好感,当初在荆州的时候,她就觉得是孙贲勾搭了自家小姐。
不过,这样也还罢了,毕竟,她清楚自家小姐也是爱慕孙贲的。
可她气的是,孙贲偷了自家小姐的心,却没多久又招惹上了别人,她可是听说了,孙贲前往长安勤王的时候,可是从长安带回来了一个美人儿,并安排住进了自家府邸。
当然,男人三妻四妾,特别是优秀的男人,更是如此,这一点,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最最让柳儿气愤的是,已经离别快一年了,孙贲却迟迟不来看望小姐,独留小姐承受相思之苦。
特别是现在,入了郯城,也不来糜府,在她看来,孙贲就是没把自家小姐放在心上。
因为以上种种,柳儿一提起孙贲,就没半分好气来。
“柳儿,别置气,快说说你听到的情况。”糜环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小姐,那孙贲还算有些能耐,他打败了曹操那个恶贼,解了郯城之围,昨天陶州牧宴请了他,今天他又进城了,不过,他进城干什么就不知道了。”
糜环听了后,伸手牵过柳儿,柳儿比她还小几岁,平时对她好像待妹妹一样:“柳儿,我今生非他不嫁,以后你不可以再直呼他的名了,得叫大司马或者郎君。”
柳儿望着糜环:“小姐,你真的要非他不嫁啊?”
糜环展颜轻笑,刹那芳华:“是啊,他已在我心中住下,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可是,可是他如此对待小姐,也太过份了!”
“郎君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沙场征战、朝堂决策、百姓安顿都需要他操劳,他对我有所疏忽也在情理之中,况且,他不是与我通了好几次信么?”
“可他对小姐的关注也太少了,现在还没成亲就这样,等成亲后,还不知道会糟糕成什么样。”
“成亲?”糜环口中呢喃,脸上笑容绽放,眼眸内满是期许。
“小姐,你,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他心里有我就可以,我为什么要担心?再者,女人得不到丈夫喜欢,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难道小姐要委屈自己讨好他?”
“这不是委屈,这是夫妻之道,好了,以后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的!”柳儿极不情愿地离开。
糜环叹息一声,继续赏花,只是心情再难平静,也就没有了那份心情。
起身返回,刚进屋,便看到柳儿匆匆走来:“小姐,刚才家主说,大司马今晚会来府上做客。”
“郎君要来?”糜环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布满惊喜:“我就知道,郎君心里是有我的!”
看到自家小姐这番痴情模样,柳儿心中担忧的同时,也暗暗祈祷糜环能收获属于她的幸福。
郯城外,孙家军中军大帐内,孙贲与刘备一行人分别后,便回到这里歇息。
躺在松软的床榻上,孙贲的酒意仍在,思绪却无意识地开始神游。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贲脑海中陡然浮现,去年大都督府月夜下,那个和月季花私语的痴情少女。
“一年多不见,现在的她还崇拜自己么?”
“这么久没去看她,她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如果她知道张倩的存在,会不会伤心欲绝?”
“……”
孙贲心中如此想着,酒意也慢慢开始散去,他起身写了一张拜帖,招来亲卫:“将这拜帖交给荆州从事糜子仲。”
亲卫领命,恭敬离去。
当晚,夜幕降临的时候,孙贲在许褚的陪伴下,来到了糜竺的府邸。
糜竺听到管家报说孙贲来了,连忙亲自到府门前迎接:“大司马,里边请!”
孙贲点点头,随着糜竺往府内走去。
糜家不愧是豪富之家,府内装饰豪华,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随处可见。
一路缓行,两人走了足足一刻钟,才到达客厅。
就在两人依主客坐下的时候,糜环也进入了客厅,只见她走到孙贲面前,盈盈一拜:“糜环见过大司马!”
“糜小姐无需多礼!”
“大司马能来,糜府蓬荜生辉,糜环在这里献上一段舞蹈,为大司马助一下酒兴,还请大司马不要嫌弃!”
孙贲虽然不太明白糜环为何提出这个要求,但看她眼怀期许,便应了下来:“能欣赏糜小姐的绝美舞姿,是我的荣幸,糜小姐,请!”
糜环面容含羞地点了点头,稍作准备便开始起舞,只见她的身体软如柳絮,双臂柔若无骨,舞动时,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又如潺潺的流水,随着古琴弹奏的音乐翩翩起舞。
琴声渐急,糜环的身姿也舞动得越来越快,流光飞舞中,裙裾飘飞,整个人犹如隔雾飞花,朦胧飘渺间,闪动着绝美的风采。
孙贲一边品着美酒,一边欣赏糜环曼妙的舞姿,不知不觉间,竟有些醉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一曲终了,糜环便陪伴在孙贲和糜竺身侧,随时准备为两人斟酒。
如此近距离地相处,孙贲和糜环自然免不了互相眉目传情。
糜竺见了,心里暗暗高兴,并没有点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