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日,孙贲收到锦衣卫传来的情报,说曹操已攻破虎牢关,进军洛阳,要不了多久,就会沿崤函古道进入长安。
得到这个消息后,孙贲不再耽搁,整合大军六万,前往武关。
此次出征,贾诩为行军军师,程昱为后勤总管,黄忠、孙策、许褚等猛将都随军出战。
行军过程中,程昱有些担忧地向孙贲问道:“主公,听说武关由西凉军大将张济镇守,他手里有精兵三万,咱们要在短时间内攻破武关,怕是会很难。”
孙贲听了后,望了望旁边的贾诩,朗声笑道:“程参赞勿忧,咱们要破武关并不难,不仅如此,咱们或许还能得到三万西凉精兵。”
破武关不难?
还能得到三万西凉精兵?
孙贲这回答,让程昱更加不解。
不过,一旁的贾诩却是立马就明白了孙贲的打算,孙贲是想借用他和张济、张绣叔侄的交情,来劝降他们。
以贾诩对张济、张绣叔侄的了解,在董卓已死的前提下,只要阐明利害关系,张济、张绣叔侄大有可能会投靠孙贲。
更别说,在之前的武陵之战中,孙贲曾饶恕了被俘的张绣,算是‘救’了张绣一命。
贾诩将其中的缘由告诉程昱,程昱顿时恍然大悟,对此次长安之行更有信心。
雍州长安,李傕郭汜和吕布都不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两方诸侯参与天子的争夺。
此时,长安城已被李傕郭汜的兵马围了一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内,李傕郭汜的兵马,就没有停止过对吕布的辱骂。
吕布虽然气愤不已,但在陈宫再三劝阻下,也唯有咬着钢牙忍受。
这不,李傕又率军来到城下,开始叫骂了:“吕布,你这个三姓家奴,背信弃义的小人!”
“天子给你高官厚禄,你却强掳天子,实在是大逆不道,这是为不忠。”
“董相国待你如亲子,却遭你这逆贼无情弑杀,实在是无耻,这是为不孝!”
“你不忠不孝,有何面目见于天下人!”
城头的吕军见主帅被骂,虽然心中恼恨,却无法反驳,因为吕布的名声实在太差。
城头战楼内,吕布一掌拍碎桌案,好似一头即将暴走的凶兽:“李傕狗贼,你敢如此辱我,若有机会,我势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一旁的陈宫见吕布隐隐有些按耐不住,当即出声劝道:“主公,这李傕日夜叫人辱骂,就是想激起主公的怒火。”
“如果主公带兵出城厮杀,便是中了他的激将法。”
“如今,长安城内的粮食,如果省些吃,还可以再坚持两三个月,完全可以支撑到马腾、韩遂率领援军赶来。”
“只要马腾、韩遂的援兵到了,不仅长安之围自解,李傕郭汜也离死不远了!”
吕布双拳握紧,依旧有些难以释怀:“军师,大恨当前,却不能将他斩杀,这让我如何静得下心来,更何况,马腾、韩遂何时到来还是个未知之数,如果来得太晚,咱们就成瓮中之鳖了。”
说起来,吕布的才智其实并不低,只是心胸比较狭窄,以致眼光短浅,容易冲动行事。
陈宫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劝道:“主公无需担心,马腾、韩遂都是重名爱权之辈,只要天子一日在咱们手中,他们就一定会来救援。”
“只因西凉距离长安较远,他们调集兵马,筹备军辎需要不少时间。”
“不过,据属下估计,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主公只管安心等候便是!”
吕布目光有些怪异地看着陈宫,有时候,他觉得这陈宫冷静得实在有些可怕。
人有七情六欲那才叫正常,可自从他和陈宫相识起,就从没见陈宫发过一次怒火。
这时候,城外的李傕又开始喝骂起来,吕布咬着牙,死死地忍着,再忍着!
自董卓挟持天子来到长安,似乎就将无尽的厄难也带来了。
这几年,长安百姓几乎每天都心怀忐忑。
眼下,长安城外有十几万的西凉军围着,如果吕布守不住,让残暴的西凉军攻入城来,恐怕又是一场滔天劫难。
长安百姓日日夜夜都在求神拜佛,希望有人可以将长安的厄难解除。
或许是长安百姓的祈祷显灵了,亦或者连上苍也不愿见到长安百姓再遭劫难。
十月二十六日,长安城东方向,突然旌旗蔽日,尘土遮天,一支兵甲精良的大军正火速赶来。
这支大军的帅旗上,隐隐可见,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兖州曹孟德’五个大字。
长安城下的李傕正骂得起劲,忽然间听到斥候来报说,曹操亲率七万余大军杀到,顿时脸色大变,急寻李儒商议。
李儒略一思考,便给出了建议:“稚然将军,曹操这人阴险狡诈,韬略不凡,咱们不知道他的具体来意,还是先不要和他硬碰硬,等撤军回寨后,再做商议。”
李傕也对曹操颇为忌惮,当下听从李儒的建议,传令各部人马撤回营寨。
很快,围着长安城四面城墙的十余万大军动荡起来,在各部将领的带领下,急速往西边的营寨撤去。
而曹操听到斥候探报说,李傕围城的大军撤了,考虑到己军长途跋涉辛苦,便没有立即率军出击。
在城东寻了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安营扎下寨来,等大军休整好后,再做谋算。
就在李傕率军回到营寨,准备召集众文武议事时,又有斥候匆匆来报。
“主公,大,大事不好了,长安城南方向,又来了一部数量超过八万人的兵马!”
“什么?”李傕惊呼一声,脸色阴沉地喝问道:“可知来军是何方势力?”
李傕正头疼曹操大军突然杀到,现在又来一支大军,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斥候不敢隐瞒,如实答道:“看军中帅旗,应该是大都督孙贲。”
“孙贲居然也来了!”李傕一阵心惊。
一个曹操就已经让他手足无措,再加上一个才智韬略丝毫不输给曹操的孙贲,这使得李傕彻底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