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那晚的阴婚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我和房大师在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就拿着行李离开了村庄。
也就是说,我和房大师连睡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在忙活完小柯姐姐的阴婚仪式后便是马不停蹄得离开了,回到了我倍感熟悉的城市,再经转车跟着房大师回到了他的农家小院。
在忙活完阴婚仪式后,房大师提出离开的时候,我还提问房大师为什么要那么急着离开。当时房大师是这么回答我的,这村子方圆数十里的风水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勉强能够住人,但不会有大富大贵之辈出现。而他的存在难免会让这些生活了好几十年的村民起心思,请其帮忙招招财运、或者干点能够让后辈好生活的事情。到时候,他就得在这村子待上好长一段时间,这是他不愿的。
也难怪房大师会有如此顾虑,在那晚之后大家对房大师的态度很明显的比对自家老子还要亲热。所以出现房大师说的那种情况也并不为其,但是作为一个拥有这种能力的隐世高人,不就是为了帮助贫苦大众而存在的么?
只是房大师没说,我也不敢开口提问。因为我现在内心除了一个念头,其他的都不想。大师嘛!多少有点怪性子还是能够理解的,不然事事正常倒是让人有点觉得不习惯。
我内心的念头,其实大家应该能够猜得到。没错!那就是拜房大师为师,跟他学这种华夏五千年文明遗留下来的不传之术。而这也正是我为什么回到了市里不去厂里复职,而跟着房大师回到镇里农家小院的原因。
虽然我内心无比想要拜房大师为师,但是我心里一直对此事打着鼓。毕竟房大师身怀不传之术,这种秘术一般都只传至亲之人,像我这种非亲非故之人基本是不会搭理的。正是这原因才造就了华夏五千年不知有多少文明瑰宝而消失于世间,跟随着那些偏执的继承者长埋于地下。
可是不开口吧,我又不甘心。这就让我在房大师家中赖着过了两天时间,当然了,期间我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相反的,我将院子里的一切杂活都给包揽了下来。什么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之类通通自告奋勇的抢着做,就连房大师的贴身短裤我都想要帮其洗,只不过房大师老脸一红死活不肯,非要自己洗这才作罢。
这一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忙活了一天的农家小院此时已经没有了访客,除了我和房大师就还剩着院子里的那些活蹦乱跳的鸡鸭。
夕阳的余晖穿过院子里的一人粗的槐树叶子,撒到槐树下的木质长椅上。在长椅上正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此时其紧闭双眼,眉头微皱,看样子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我手中端着一碗早就沏好的凉茶站在房大师身前,见其紧闭双眼,眉头紧皱的样子,还以为其是忙活了一天倍感疲惫,正在闭眼休息。当下轻声道:“大师,忙活了一天,喝口茶水清清凉吧!”
闻言,紧闭双眼的房大师立马是睁开双眼,对我点了点头,右手对我随意一挥,道:“把茶放在椅子旁边吧,我待会再喝。”
说完话后房大师再次闭起了双眼,嘴中发出一声叹息。
“哦,好的!”
我应允了一声,将茶放在椅子上边。但我并未离开,反而是站在一旁等候着,因为我能感觉到房大师应该是有话想要对我说。
女人通常都会炫耀自己有第六感。其实我告诉大家,不光是女人有第六感,咱男人也有,而且也是蛮准的。
这不,没等一会儿,房大师再次睁开双眼。见到我未离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将身旁的凉茶端起来细细品味了两口,房大师轻呼了一口气,看来凉茶对人的心情确实有帮助,尤其是大热天的时候。当你被炎热的天气搞得莫名烦躁,这个时候喝上一口凉茶,那感觉真的是无法言语啊。
“树贵,你跟着我这几天,对于亲眼见到的事情发表一下你的看法吧。”
我不知道房大师问这话的含义何在,可能是觉得太闷了,随意找个话题聊聊,打发下时间;也可能是另有他意,人心隔肚皮,谁能揣摩的准呢?
“嗯?怎么说呢?就先从我自己中邪的时候说起吧,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是患了某种疾病,可是去了市里几大医院都没能查出病因是什么。最后在小柯的建议下,我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思来找您。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彻底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这种东西,虽然不知道一般情况下人类看不到它的原因。再者,大师您的手段真的有些神乎其神的味道,且不说那些能够和鬼交流的秘术,就说那阴婚之时,能够让两把‘鬼语针’自动旋转这等秘术就足以让人为之崇拜。其实吧,不瞒房大师您,在那晚上,您给两个逝者主持完阴婚仪式后,在盖着逝者遗体的白布上的黄符自动燃烧的那一刹那间,我隐约看到了两个携手离开的白影。”
我一脸如痴如醉得将这些天觉得不可思议的细节一一道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房大师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树贵啊!我不瞒你说,其实你说的那种东西有一半都是骗人的。只不过被我用特殊手段给掩盖掉罢了。”
房大师微微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似乎对我刚才露出的那副满脸崇拜样颇为滑稽。
“怎么可能呢?”我失声惊叫道:“大师,当初我说您是骗子的时候,您可是指责我的!而且还用秘术让我心服口服的!怎么现在您这般说了?
“这很正常啊!假如给你是一个骗子,被人当众指责你是骗子,你会怎么做?不用考虑了,自然是打死都不承认了!至于我让你心服口服的秘术,不过是我手段高明,而你见识少罢了。”
房大师说着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鄙视的笑容,让原本在我内心神一般存在的形象出现了天翻地覆得动摇。
“那你为什么现在却又对我道出实情呢?难道你就不怕我知道实情后,会去向大家揭发你?”
我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失望,话语间的语气几乎是用吼着完成的。想不到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但是居然被人如此三番四次得戏耍。倘若不是人家亲自承认,那么我还傻傻得把人家当神一般的伺候着。
“哼哼!你尽管去好了!你觉得大家相信你的话还是我的?就算他们相信你的话,觉得我是个骗子,只要我再稍稍表演一下我的高明骗术,他们还不是傻傻得把我当神一样的供奉着?说到底,还不是你没有那种能够揭穿我的能力。所以啊,年青人,好好过你的生活吧。吃一堑长一智,在以后的处世中,你只要相信自己,多留个心眼,别人基本是很难再骗到你的。”
房大师‘语重心长’地对我教训了一番,随即不再理会我,起身走向了院子里头,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丝丝青烟从院子屋顶的烟囱处缓缓飘散开来。估计房大师是在生火做饭了。
以往几天这些活都是我一手包办的,现在房大师如此这般,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这是要让我离开这里的预兆啊。
摇了摇头,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院子,怎么说这也是我住了好几天的地方,在临走之前将这里头的一草一木都认真看一遍,以免日后会忘记些什么,尽管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这地方了。
算了,走吧!回厂里打工吧!跟着骗子能学个什么东西,学怎么骗人,骗人家的血汗钱?扪心自问,我做不到。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我头也不回得迈开了沉重的脚步离开了院子,踏上了唯一通往此处的水泥道上。隐约间我觉得房大师正在院子某个角落看着我的背影,但我转身看向院子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