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林云还是向衔翠苑走去。 不为品茶,无关风月。
今rì花麻姑穿了一件绛青sè的宽袍,领口很低,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脖子,依稀还能看到一抹浅浅的沟壑。林云想到她采茶时的旖旎美景,不禁神游天外,绮念横生。
花麻姑洞穿了他的不良心思,白了他一眼,道:“哼!见了师叔还不拜见,目无尊长,心我告诉飞虹去。”
不提还好,一提此时,林云立刻哭丧着脸道:“都怪你,刚才你给我发的信息都让师尊看到了。”
“什么?”花麻姑一怔,随即笑的前仰后附,胸前的奇峰妙渠更是隐约可见。
直到她笑够了,才悠悠道:“怕什么?只要两情相悦,哪怕你将我师尊娶到手,也不违背*飞霞派的门规。”
林云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顺势道:“也好!我现在就去禀报师尊,请她老人家为我们主婚。”
“呸!谁要和你成婚了。别忘了,你还有个嫣儿呢?”花麻姑轻轻啐道。
“无妨,无妨,咱俩生米做成熟饭,嫣儿一定会和你好好相处的。”林云认真的道。
“去去去,”花麻姑消遣他不成,反而被他一顿奚落。只得正sè道:“我要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重要的事情?你有嫣儿的消息了?”林云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倒不是,只是,最近几天,我要和师尊去南海一趟。”花麻姑道。
“去南海?”林云一惊。
“不错!到时候飞虹也和我们同去。”
“师尊也去?”林云心中一动,大声道:“这么,我也要去?”接着,他便将飞虹刚才寻找自己一事讲了出来。
这倒是出乎的花麻姑的意外,但既然已经如此,也只得和林云坐下来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要他多加注意,切忌不可暴露身份。
第二天,飞虹和林云早早便在飞霞桥上等候。在这个间隙,飞虹不住的打量林云,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自己仅仅是让林云给芳姑捎了一瓶花髓jīngrǔ,这才不到两天,他们怎么就……
林云竭力装作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任你目光如炬,我自岿然不动。
没有多久,便看到雾霭中穿过两道身影。飞虹见状,急忙迎上前去,施礼道:“弟子飞虹拜见辰柔师叔。”
林云不敢怠慢,深施一礼,“弟子殷云叩见辰柔师叔祖。”
“好了,我们外出游历,哪来的这么多俗礼。”辰柔淡淡道。
林云这时才看向她看去,只见她一身素白衣裙,似月中仙子般清雅脱俗,眼神清冷,如两盏寒星。脸上系了一袭白sè面纱将容颜遮掩,看上去如同浓雾遮月,令人忍不住想要揭去那恼人的面纱,一睹为快。花麻姑,则是一身淡粉sè衣裙,同样用白sè面纱遮住了绝世容颜。
花麻姑见了他,只是略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林云也头示意。
“殷云,见了你师叔,为何不施礼?”飞虹低声吩咐道,眼睛却滴溜溜的在两人之间乱转,似乎要捕捉到某种端倪。
“算了,师尊刚才便过,外出游历,哪来的这么多俗礼。”花麻姑盈盈一笑道。
飞虹故意撇撇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花麻姑挽住她的手臂,娇笑道:“好了,飞虹师姐,我们该出发了。”
照顾到林云无法飞行,辰柔信步沿桥而下,花麻姑和飞虹紧紧更上,林云只得跟在最后,不敢逾越一步。
一边前进,林云一边胡乱想到,算上如梦,这师徒三个,居然有一样的德xìng,都喜欢以沙蒙面。想到至今也没有窥到如梦的真容,林云也是暗暗好笑。
一阵晨风吹来,林云突然抽了抽鼻子。
从的经历使他的嗅觉特别灵敏。采药时要凭借鼻子寻找草药,打猎时要靠鼻子寻找猎物,毫不夸张的,林云的嗅觉是在残酷的环境中,历经生死考验锤炼出来的,即便与野兽想比,也毫不逊sè。
此时,逆风而行的他却嗅到了一丝久违的气息。
一股淡淡的香味,如兰似麝。
第一次嗅到这缕香味时,便是在伏牛山中,他脱离狩猎队后,在草丛中发现白衣女子的时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直到现在,乌寰中的那个粉红肚兜上面,还暗香残留,不断的强化着他的记忆。
犹如野兽嗅到了血腥,林云鼻翼猛烈的煽动个不停。
“呼——哧!呼——哧!”终于惊动了飞虹,她扭头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感恩师尊能亲自带我历练,心中发热,鼻子发酸。”林云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飞虹听在耳中,很是受用,满意的了头。
花麻姑却是白了他一眼,这种鬼话,可瞒不过她。
飞虹见花麻姑眼波流转,狐疑的看了他俩一眼。
三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跟在辰柔身后,谁也没有再话。
林云终于确定,最前面的辰柔,正是当rì受伤的女子。
想到这里,林云既喜又惊,喜的是,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这位女子,今rì却近在咫尺;惊的是,若是让她发现自己曾经那样对她,还指不定会怎样修理自己呢?
看了不该看的,挖眼是必须的;摸了不该摸的,剁手是肯定的;吻了不该吻的,拔舌也是正常的……想来想去,看来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虽当是她陷入昏迷,但林云却记得,有那么一阵子,她也有所反应,还低声呢哝着什么。
看来,今后要尽量和辰柔离得远一些,做贼心虚的林云如是想到。
四人虽然未御空飞行,但也速度奇快。半个时辰之后,便来到了渭水城。进入传送阵,一道光芒闪过,他们便已出现在镇南城。
镇南城,并没有因为宝丹宗的落寞而显得荒芜,反而比当年林云来时更显繁华。
原来,当年殷家离开之后,宝丹宗群龙无首,剩下的弟子们便转投了正阳宗,如今,宝丹宗曾经的山门在正阳宗的修葺之下焕然一新,成为一处分舵。
这些年来,正阳宗的发展势头令其余五派暗暗jǐng惕,但又毫无办法。单独任何一派,都不是正阳宗的对手;而若是联手相抗,却也嫌隙丛生。一句话,各个宗派只求苟安,不图进取。
殷家也彻底销声匿迹,从来没有再出现过,中土修真界中,他们的名声可不太好。如今都流传着殷家勾结魔道,将宝丹宗毁于一旦。而且,还丧心病狂的大肆屠杀众多无辜的修真者……
而林云却知道,当rì那些无辜的修真者,却都是被宝丹宗的弟子们杀害的。
虽然当rì逃出来的修真者中,也有的敢于秉公直言,但已经于事无补,正阳宗的宣传攻势何等浩大。作为正道翘楚,人们更愿意相信他们的信口雌黄。
听到耳边传来的流言蜚语,林云心中一叹,长此下去,殷家即便露面,也会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局面,不禁再次为殷嫣儿的处境担忧起来。
所谓的正道,真的便是正义的化身么?林云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