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阳城,是方圆千里之内最大的城市。 历来商贾云集,繁华富庶。
在这里,提起殷家,可谓无人不晓。据,就连是官府对于殷家,也毕恭毕敬,他们的产业遍布天下,交游甚广,上到朝廷贵胄,下至江湖豪客,都可能是殷府的客人。
在普通老百姓眼中,殷家富甲一方,金银满箱;在达官贵人眼中,殷家交游广阔,手眼通天;在武林中人眼中,殷家高手众多,实力惊人,尽管他们不屑于成为武林盟主,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无冕之王;而在修真界,他们也堪称一流的修真世家了。
修真界中,修真世家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一方面,他们仗着家族中修真秘笈的传承以及血统中修真天赋的延续,在修真界中独树一帜;另一方面,他们因为种种原因依然滞留于世俗之中,享受着荣华富贵。
这种世家的实力不容觑,在一些传承数千年的世家之中,有着丝毫不逊于一般修真门派的实力。当然还无法和修真大派相比,要知道,当今修真界中占据巅峰地位的六大正道,都是有着数万年的底蕴啊!
而林云此时的目的地,便是殷家。
殷府,坐落在镇阳城的一处繁华之地,两尊高约三米的石狮子威严的蹲在府门两侧,九层高阶之上,朱红sè的大门紧紧闭着,只是在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黑sè服饰的家丁。
看到林云跨上台阶,一个家丁训斥道:“哪里来的乡下子,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林云此刻一身寻常蓝sè布衣,加之一路奔波,风尘仆仆,淳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憨憨的笑容,正是一个地道的乡下人。
“我要见你家主人。”林云从掏出一个金黄sè的令牌。
两个家丁相顾失sè,急忙接过令牌,仔细看去。
纯金打制,上面镌刻着一面瀑布,瀑布下的水潭中,用篆书法巧妙的勾勒出一个状若水纹的“殷”字来。
至高令牌!
殷家的令牌共有五等之分,分别为:金、玉、银、铁、木。其中,金质令牌又叫至尊令牌,只要是殷家之人,必须无条件服从持有者的命令,除了殷家老祖殷天横之外,从来没有听还有人拥有过。可是,在家丁们的认知当中,殷家老祖,早就作古了。
即便是现任家主殷凡,拥有的也只是一面玉质令牌而已。
“这……”两个家丁不敢怠慢,急忙恭恭敬敬的将林云迎入府中,其中的一个更是撒开双腿,匆匆跑到内府报信。
殷凡正与几个客人在书房中密聊,听到禀报,不由得大惊失sè,急忙朝几位客人告罪道:“事情紧急,几位暂时就藏在这里,万万不可轻动。”着,稍微整了整衣冠,忐忑不安的前去迎接。
“偏偏在这个时候,恩人突然找上门来,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殷凡疑窦从生,一边向前厅走去,一边思忖。
“恩人驾到,殷某有失远迎,还忘恕罪!”看到前厅中坐着一个正在品茶的年轻人,殷凡丝毫不敢怠慢,上前跪倒磕头。
看到来人已经五十多岁了,林云急忙放下茶杯,伸手相扶道:“殷员外不必如此,我并非星辰子,只不过是他的好友罢了。”
星辰子,正是当年辰星的化名,他无意中救了殷天横一命,对方苦苦相询问,不得已胡诌了一个道号。
“阁下并非星辰子前辈?”殷凡一愣,这才向林云看去。
浓眉大眼,皮肤黝黑,果然与家中供奉的画像大不相同。
殷凡仍然不敢怠慢,心翼翼的问道:“敢问阁下与星辰子前辈如何称呼?”
“哦,我和他是忘年交。哦,我这里有他的一封书信。”林云左手一翻,将书信递给殷凡。
殷凡双手接过,朝空中拜了几下,才取出信笺,认真看去。
“林云乃吾之至交,见他便如见我,此人不喜奢华,只须在贵府之中,寻一优雅僻静之地供其静养即可。星辰子手书。”
信中只有寥寥数句,殷凡拜读完毕,问道:“前辈,可否让在下将星辰子前辈的亲笔书信俸于祖祠之中。”
得到林云的同意,殷凡郑重其事的将书信放入怀中,接着便亲自带着林云到后院中,为他安排住处。
“这里是一个单独的院落,名叫翠沼园,环境清雅,正适合林前辈如此雅量高致的前辈高人,不知您是否满意?”殷凡指着满园的绿柳娇花,桥流水,不时的查看着林云的脸sè。
恐怕即使是给他一间茅屋,林云也不会嫌弃,更何况是如此佳地。
“林前辈一路奔波,想必已经累了,就此歇息,晚上我会安排家宴款待前辈,还望前辈赏脸。”殷凡向这里的几个下人叮嘱了一番,便匆匆告辞了。
殷凡离开翠沼园,回头张望了一番,看到四下无人,从袖子中取出一枚的玉石,凝神一番,将玉石捏碎。接着,思忖半饷,缓缓朝书房踱去。
书房里的六位客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他回来,纷纷露出不满之sè。
“呵呵!家中有要事耽搁了,还请各位担待。”殷凡团团作揖,心不在焉的打着哈哈。
“哼哼!家有要事,无非是些无谓的名利之争,看来殷家只讲眼光放在世俗之间,江湖之上,看来,殷家太让我们失望了。”一个脸型狭长,面有饥sè的老者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殷凡并未生气,反而赔笑道:“马道友的也是,殷家根基浅薄,只能在红尘中打滚了。比不得各位,都有仙山福地可享清福。”
“哼!殷家主是在嘲笑我等荒蛮之人么?”一个黑衣女子柳眉倒竖,拍案而起。
“陶仙子息怒,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呀!”殷凡连连叫屈。
“好了,不要做这些无谓之争了。”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大声道。
话者是一个身穿红sè宽袍的光头大汉,他直直瞪着殷凡道:“我们这次不是来观花赏月的,还要请殷家主能给我门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个……”殷凡苦笑道:“各位道友应该清楚,我这个家主也只不过是一个世俗的管理者,诸位所谋之事甚大,我必须请几位老祖宗定夺啊!”
“哼!”一个形容削瘦的儒生拂袖而起,指着殷凡大声叫道:“上次你便是如此推诿,好了这次给我们一个答复的,如今又是这般,到底是何居心?”
“不得,殷家现在已经和别人联合了,正将我们的图谋公布天下呢?”一个灰衣道士yīn恻恻的道。
“这……”殷凡急忙发誓道:“各位道友,我殷凡若是心口不一,将来渡劫之事神魂俱丧,不得好死。”
“渡劫?怕是你连那一天也熬不过去吧!”最后一位,是一个满脸刀疤的胖子。
殷凡苦笑道:“各位笑了,我定当在几位祖宗面前分析利弊,玉成此事。”
“好!既然如此,我们今rì就告辞了,希望下次见面,会听到殷家主的好消息。”刀疤胖子率先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众人见他如此,也都逐一向殷凡告别。灰衣道士走在最后,向着他yīnyīn一笑,低声道:“殷家主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殷家若想在修真界占据一席之地,此次正是天赐良机。”
殷凡见众人离去,顿时瘫软在椅子上,扶着额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