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刚上班。许巍就跑到刘沧舟的办公室。
“刘处,张思燃的银行账户一星期前突然多出来50万元现金,其中的12万在蓝海市人民医院划出。病人是张思燃的母亲。”
“查过转账账户没有?”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这点,50万全部是现金存入,根本没有转账账户。调查科的人正在查最近蓝海市大额款项提取名单。但数量庞杂,还未发现线索。”
“现金存入?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查到现金来源。”
许巍把一沓厚厚的资料交给刘沧舟,“这是他的信用卡消费明细,还有他的个人资料。”
刘沧舟看到这一大堆资料,皱了皱眉头。然后说:“好的,辛苦你了,小许,回去忙你的吧。”
“好的,刘处你要有啥事儿就叫我。”
“嗯。”
刘沧舟认定张思燃的死必与这50万元钱有重大关系,而几个月前徐惠实的“意外”身亡同样是疑点重重。张思燃又因何被杀呢?手法专业必定不是一般人所为。而且自从方总工曼谷历险事件后,刘沧舟就预感到巨大的威胁,隐藏在一次又一次的暗杀之中,他怀疑这些不是普普通通的刑事案件,很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间谍网络,像病毒一样已经慢慢渗入蓝海市的每一个角落。看着手中张思燃的照片,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作为特别行动局工作人员的刘沧舟,曾经与无数张面孔打过交道。而这个人好像是街角的一面之缘,在哪里曾擦肩而过却不曾留下印象。
刘沧舟像是迈入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在资料与照片之间一遍又一遍地兜圈子。他甚至已经想象得出凶手模糊的背影,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不知不觉间日影西斜,当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刘沧舟的脸上时,刘沧舟才觉察到时间已到傍晚。刘沧舟喝了一口已经凉了一天的茶水,起身去往调查科,希望能有新的发现。
“刘处长,这么晚了还不下班啊!”
刘沧舟抬头,见是高桐,便微笑着说道:“高秘书辛苦,你不是也没下班吗?”
两人相视一笑。
“那刘处长您忙着,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
高桐做秦秉乾的秘书已经有些年头,因为老实厚道而深得秦局长喜爱。因为其特殊地位,跟局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挺熟络,所以局里人见到他总会主动打打招呼、开开玩笑。
调查科只有王明堂一个人在值班,其他人早已下班回家。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时间仿佛已然凝固在荧光灯之下。
“明堂兄,一个人值班啊!”王明堂是刘沧舟众多“狐朋狗友”之一,常常以工作之名走访夜店、茶馆,与社会上的人来往颇多,上到富商高官,下到地痞流氓,王明堂无所不交往。
“唷,刘哥!来来,坐,是不是为张思燃的案件来的啊?”
“咳!”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报告正在写,不过总体上来看没啥进展。”
“说来听听。”
“据张思燃的同事说,前段时间,张的母亲突然病情恶化,出现严重尿毒症期肾病。最近,又因为糖尿病复发导致心功能衰竭,住进了蓝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张思燃衣不解带,天天在医院里陪护着。然而,工作不能耽搁啊,万般无奈之下,张思燃只好请了特护。张母住院已经有100多天了,一次次地抢救,一次次地血液透析,花费高达70多万元。虽然新农合能报销一部分医疗费,但自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张思燃只好想法子弄钱。两个月前,张思燃新交了个女朋友,好像是在夜店认识的。俩人成天腻在一起,但是他们所有同事都没有见过这个女的。因为张思燃是个情场高手,换女朋友和换衣服一样快,所以都没人注意。每当大家询问张思燃是否有新女朋友时,他都会讲,现在社会哪还有朋友!我只认钱,钱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开始觉得这女的嫌疑很大,可话又说回来,张思燃女朋友众多。要是有嫌疑的话那么他以前交过的所有女朋友都有嫌疑,这个查起来可就费老劲了。”
“你知道他们是在哪个夜店认识的吗?”
“咳,夜店这种事,舟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明堂一脸坏笑:“今天晚上睡了,明儿早上又谁都不认识谁。这种事儿哪能查得清楚。”
夜店!刘沧舟忽然回想起今天看到的张思燃的消费记录。他猛地起身边走边说:“谢啦明堂兄,改天请你喝酒!”随后声音便消失在楼道里,只剩下赵明堂在孤灯之下无奈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