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沧舟将董婷婷母子俩安排到酒店住下,心想,高良钰还在办公室等着签文件呢,自己得赶紧回去。“嫂子,您和孩子先休息一会儿,我一会过来,再具体聊聊,怎么样?”
董婷婷一听,连忙拉住刘沧舟的手,说道:“刘处,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让孩子知道他的爸爸是谁,孩子今年五岁多了,也懂事了,原先整天找我要爸爸,我都没有告诉他爸爸是谁,现在该让他知道了。”
魏处是这个孩子的爸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从未听魏处或其他同事说过?刘沧舟脑子嗡的一下,一下子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嫂子,您坐下慢慢说。”
董婷婷轻轻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在刘沧舟对面的沙发上,轻声叙说起来。
原来,董婷婷与魏梦柏系一个中学毕业的校友。后来因在同一城市上大学,二人经常在老乡会上相聚,感情渐渐地升温。毕业后,魏梦柏被分配到蓝海市工作,董婷婷则被分配到老家一所小学任教师。空间距离的拉大,并没有冲淡相互间的感情,反而加快了情感的步伐。魏梦柏工作刚刚稳定,便急匆匆地跑来与董婷婷商量结婚的事。幸福来的这样突然,董婷婷想都没想,便与魏梦柏悄悄地领了结婚证。
按照魏梦柏事先的设想,二人领了结婚证后,准备在老家和工作单位好好摆上几桌热闹一下。可就在领结婚证的当夜,魏梦柏接到一个神秘电话之后,便说有急事要处理匆匆离开了。
之后的好几天,都没有魏梦柏的消息,连个电话也没有。董婷婷每次拨打他的手机时,总是提示“暂时无接通”,这让董婷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周末,董婷婷独自一人来到蓝海准备探个究竟。就在她准备在宾馆前台登记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背景正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长发女子往电梯里走。那不是自己的丈夫吗?董婷婷刚欲张口喊魏梦柏的名字,可又怕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只好悄悄地尾随他们来到了宾馆的十二楼。在一个虚掩着的KTV包间门口,董婷婷从门缝里看到,刚才那个男人正一边搂着那个女子在包间内K歌,而这个男人正是魏梦柏。
董婷婷胸中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她一脚将门踢开,用颤抖的手指着魏梦柏,本想大骂大闹一场,但因为顿时的激愤和暴怒,脑子一下子短了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她歇斯底里地一声狂叫,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回到宾馆房间,董婷婷无数次地告诉自己:魏梦柏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肯定有什么隐情在瞒着自己。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也想过,现在社会上的人,找个异性开开心、寻点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好多女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魏梦柏还是个男人呢。魏梦柏是个很健壮的男人,这一点,董婷婷是深有感触的。只要今天魏梦柏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自己也就既往不咎。
过了一会儿,魏梦柏来到房间,只字不提刚才被董婷婷逮个正着的囧事,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无论董婷婷怎么问,他就是不作任何解释,更不用说给董婷婷一个合适的理由了。
没有争吵,没有打闹,二人平静地在宾馆里坐了一夜。天一亮,在董婷婷的提议下,他俩便平静地决定协议离婚。
“嫂子,我想是您误会魏处了,魏处不是那样的人。”刘沧舟的话打断了董婷婷的回忆。
“我也曾告诫自己他不是那样的人,可他又是哪样的人呢?接下来的婚姻再次告诫我自己,女人,要靠自己独立,千万别对男人有过分的追求。我后来的生活就验证了这一点。”
离婚后的董婷婷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男人,甚至怀疑感情,怀疑婚姻。可之前她已经将结婚的消息告知了自己的父母,父母正张罗着举办婚礼呢。纠结中的董婷婷继而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嫁给和自己在同一所学校当老师的孙思文。
原来,董婷婷一直是孙思文的追求者,可惜让魏梦柏先下了手。就在董婷婷情绪相当低迷的那几天,孙思文总是无微不至地在身边悉心照顾着。董婷婷原本只想让孙思文当个替补,二人一起回老家在父母面前举办个婚礼,既了了老人的心愿,也给自己圆了谎。在征求孙思文的意见时,孙思文却表现得异常亢奋,激动得非要与董婷婷领结婚证。按照孙思文的想法:他不想当备胎,更不想当千斤顶。
最终,董婷婷同意了孙思文的要求。二人婚后不久,董婷婷就发现自己怀了孕,孙思文更是对自己关爱有加,婚后的生活既幸福又殷实。可好景不长,就在董婷婷顺利生完孩子后,她的婚姻生活再次陷入困境。
“随着这个孩子的长大,孙思文经常听到邻居和同事们的议论,说这个孩子长得一点不像他。后来,他趁我上课期间,偷偷带孩子去做了DNA鉴定,结果证实孩子确实与他没有血缘关系。”董婷婷指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的男孩说道:“接下来,我的生活又跌入了低谷,孙思文一改以往对我们母子的态度,稍有不如意,便非打即骂,不得已,我又离了婚,独自带着孩子生活。每次静下来,我都在思考,在我的生活中,只有两个男人进入过,一个是魏梦柏,一个是孙思文。我心里清楚,孩子是魏梦柏的。孩子是在我与孙思文结婚不到9个月出生的,时间上推断,魏梦柏才是他的亲生父亲。是我对不起孙思文。期间,我也很想与魏梦柏联系,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直到孩子快要上小学了,我怕孩子心理有阴影,便与魏梦柏联系,没想到却等到了他去世的消息。考虑再三,我决定带孩子来看看他,毕竟他们是真正的父子,孩子也应知道他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嫂子,魏处和我们都是从事一种特殊的工作,许多事情都不便告诉你。但请你相信,魏处是个好人,更是个英雄,他的死非常有价值。我想孩子一定会以他为荣的。”刘沧舟很想把实情告诉董婷婷,他不想让英雄的名字蒙尘,但理智却让他几次欲言又止,只好这样安慰董婷婷。
“魏梦柏是不是英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即使不是英雄,只要是个男人,他就应负对家庭、对妻子的责任。这一点,我却一点没感受到,现在更感受不到了。”董婷婷一边叹气一边轻声说道。
“这样吧,嫂子,您就安心在这住着,我回去向领导汇报一下,您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剩下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好吗?”说完,刘沧舟便起身离开,一路沉思着向办公室走去。
刘沧舟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经常与异性假扮夫妻或情侣,出入地方娱乐场所,那都是工作需要,也是经常的事。但他却没有勇气,更没有合适的理由向董婷婷作出任何解释。干这一行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严守秘密。有些事情带到坟墓都不能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