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再一次进入VR虚拟世界的东轻寒发现剧情已经加快了，所处的场景已经不是昨天晚上。
本来是主角救人的场景已经被跳过去了。
他看着自己手中带血的木棍和倒在血泊中的一名中年男子，眉头不由皱了一皱，周围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没有惧意，只有猩红的杀意。
都是从丧尸中冲杀出来的幸存者，什么血腥场面没有见识过？
瞟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低声啜泣的怀孕女子，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壮盯着东轻寒：“东轻寒，难怪能跟着我们跑到教堂，偷袭的本事不小啊。”
“看在你有点本事的份上，这次就放你一马，但是警告你，别再有下次，否则连你一起做掉！”
东轻寒无语至极，明明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回头看了一眼怀孕女人，她低着头，也没有开口道谢，东轻寒耸了耸肩膀，坐到了一旁去，和其余的幸存者隔着一条过道。
犹如楚河汉界。
教堂的所有门窗全部紧闭，虽有灯，但是也没人敢打开，只能靠着一点微弱的煤油灯才能看清楚教堂内部的环境。
东轻寒就坐在一扇窗户的下方，外面隐约风声，隐约不知什么生物的低吼声。
咔咔····
东轻寒微微蹙眉，凝神听去，一道脚步声在外面缓慢的移动着，踩断了树枝之后，脚步声停了下来。
他的心脏快速跳动几下，没有魔法的虚拟世界中，丧尸对于凡人来讲绝对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以前也看过不少丧尸类型的电影，虚拟游戏应该和里面差不多。
东轻寒扫过所有人，没有人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正打算通知一声的时候，外面的脚步声再次缓慢响起，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微微松了一口气，东轻寒不再关注，而是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凌晨三点钟是最黑暗的时候，即使微弱的煤油灯在黑暗中也和没有无异，在这黑暗之中，大壮睁开了双眼。
推了推躺在身边的几个人，每个人都精神焕发，眼中有着血光涌动。
一般的教堂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或是地下室用来储存食物或是水源，因为战争到来的时候，教堂是最好的避难所之一。
在这个虚拟世界中存活下来的人类现在就剩下教堂内的近一百人，来到教堂已经一个月了，储存的事物或是水源早就耗光。
所以在他们发出动静走向地下室的时候，东轻寒带着这样的疑惑睁开了双眼。
朝着不远处看了看，发现那个小孩和怀孕的女人都不见了，唯一的一盏煤油灯被大壮拿走了，整座教堂伸手不见五指。
“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教堂。
“怎么了怎么了？”
一名名幸存者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诧异的左右看着，就算离的很近，也难以看到身旁之人的容貌。
“声音是从地下室传来的。”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幸存者们朝着地下室的方向摸去，毕竟从地下室拿过食物和水源，对方向还是有所印象的。
混在人群中的东轻寒走到了地下室的方向，铁门敞开着，怀孕女人跌坐在门口，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
微弱的煤油灯光从地下室的房间中扩散着，所有人朝着仅有的光芒看去，紧接着就看到让他们惊骇欲绝的一幕。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怀孕女人的丈夫，一具则是东轻寒下手杀掉的中年男人。
而此时，两具尸体周围血流一地，大壮和八九名男人手上、嘴角都是猩红的血液，手中拿着还在微微蠕动的肉块。
大壮转过头，左右两边的脸颊鼓起，甚至能清楚看到他还在咀嚼着！
咕噜一声，大壮咧嘴一笑，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哎呀，你们都来了，还打算多吃一些再告诉你们的。”
一些NPC的脸色苍白，显然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吃人肉，还是一个月前战友的尸体，他怎么下的去口？
“你不怕遭天谴吗？”一名年纪较大的男人阴沉着看着大壮。
“遭天谴？”大壮哈哈一笑：“外面的丧尸不就是天谴吗？我还怕什么天谴？我们已经五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丧尸还没有过来，我们就都饿死了！”
“你们要不要尝尝？”大壮竟是从一具尸体上掰下一根肋骨，上面覆盖着细肉，鲜血一滴滴的滴下，刺耳无比。
“多长时间没吃过肉了？多长时间没喝过水源了？”大壮看着所有人：“反正已经死了，为我们做出最后的贡献不为过吧？”
一些人的喉咙开始滚动，脸上出现了挣扎。
“人性么····”东轻寒心中喃喃一句。
这时，怀孕女人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挺着一个大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跑进地下室中，一把推开了大壮，爬在自己丈夫身上大声哭泣。
“你们这群恶魔，连死人都不让安息，和外面的丧尸有什么区别？”
怀孕女人吼出来的话让在场的NPC脸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怀孕
女人继续喊道：“丧尸吃人，你们也吃人，你们难道忘了死在丧尸口中的亲朋好友了吗？”
“你们仇恨丧尸，却做着和丧尸一样的事情，你们还是人吗？”
东轻寒面无表情，他感觉这个怀孕女人应该是这个虚拟游戏的一个重要配角，不然的话说不出这么振聋发聩的话语来。
大部分的围观者脸上闪过羞愧，就在刚刚，他们心中也涌起和大壮同流合污的心思来，饿太久了，他们差点迷失了自我。
大壮撑着身体从地面爬起来，脸色阴沉的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你以为谁愿意这么做吗？不这么做谁也活不下去！”
“凭发现的甘蔗能坚持多长时间？”
“外面的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闯进来，到时候所有人都得死，人类的未来可都在我们的手中！”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补充营养能活下去吗？”
“你的丈夫已经死了，你难道要你的孩子也死掉吗？”
大壮的愤怒咆哮直接喊懵了怀孕女人，她一言不发，仿佛连大壮拽着的头发产生的疼痛也感觉不到。
“哼！”
将女人放在地上，大壮冷漠的对着所有人说道：“想活着还是想这么死去，你们自己选择，不过可别太久，小心我们把肉都吃光了。”
说完这一句话，今天的虚拟世界体验结束。
摘下VR设备的东轻寒进入宿舍，根据电影中的情节来看，之后的情节他差不多都能猜得到。
在挣扎中堕落，然后就是····人吃人。
发现纪若雪的表情有些不对，不由问道：“怎么，在虚拟世界中看到难以承受的？”
“也不是····”纪若雪回答道：“战场我也是上过的，但是人的劣根性一览无余的展示出来的时候，我有些接受不了。”
东轻寒没有回答，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你说如果有一天异兽把人类逼入绝境，会不会出现人吃人的情况？”
“别多想了····”东轻寒安慰道：“异兽虽强，但是魔法师也不弱，最后的胜负还未可知。”
“可是国家与国家之间并不是团结一心的，在内斗中消耗，会有撑不住的一天吧？”
这一点，东轻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异兽出现的频率不算很高，像是战略级的异兽至今为止也不过出现寥寥四次而已。
但是并没有国家合作对抗过战略级异兽；当年神圣不列颠帝国以全国之力击杀一只战略级异兽，北美合众国倾一半的军事力量在太平洋镇压一只战略级异兽；天朝在小兴安岭镇封一只战略级异兽；以及四年前珠穆朗玛峰被击杀的异兽····
都是一个国家对抗一头战略级异兽，从未有过合作。
因此纪若雪的问题他给不出答案。
“睡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天塌了还有厉害的人顶着呢。”
纪若雪笑了一声：“你顶着吗？”
东轻寒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我顶着？拿什么顶着？给谁顶？
世界很大，可惜我现在并不是站在最顶尖的。
······
凌晨一点，东轻寒准时苏醒过来，不过却没有马上行动，他被仓库中的异动声给吸引了。
不只是他，纪若雪也睁开一双明亮的双眸，指了指门外。
隐约间似乎能听到松本呼哧的声音——
“快点，今晚加快了一下速度，意志最弱的一批人已经到了极限，正是最好的时机，千鸣大人还在等着呢。”
“我马上开始，松本君。”
“迷魂香散开了吧？”
“对，今晚这群支 那 人绝对睡的跟死猪一样，明天早上未必能醒过来。”
东轻寒和纪若雪对视一眼，魔法慢慢启动，将身体包围，迷魂香完全不可能侵入魔法构成的空间内。
“今晚看来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了····”
“一会我也要去。”纪若雪说道：“我们可以分开行动，这样的话也有效率。”
“十分钟后开始行动。”
······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