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平时,白崇杉或许会跟她开个玩笑,说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之类的,可这会儿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施槿的沮丧,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谁说你只会闯祸?”白崇杉刻意放轻柔了语气,“我的小槿会的可多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施槿揽进了怀里面。
白崇杉感觉到了施槿身体在那一瞬间的僵硬,只是她并没有任何的挣扎,而且还将自己的脑袋往他的怀里面蹭了蹭。
这会儿的施槿完全没有平时张牙舞爪的模样,温顺的就像只乖巧的猫咪。
这并不是施槿该有的样子。
白崇杉更加肯定施槿有事情瞒着他,而且他知道就算他现在追问了,施小槿也一定不会跟他说实话。
白崇杉眯了眯眼睛,幽深的黑眸中平添了几分深沉。
施槿不说他也不想问,但并不代表不问其他人。
施槿不知道依偎在白崇杉怀里多久,只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开始依恋这个怀抱,她根本不愿意,不舍得放开。
可是有些事情必须是有舍才有得,如果这会儿没办法舍得的话,那她跟白崇杉之间的未来才是真的堪忧。
施槿一遍又一遍的用这样的理由说服着自己。
良久才总算是将脑袋从白崇杉的怀里抬了起来,“阿杉,本来我是打算要亲自下厨的,可是现在……”
她盯着自己指尖看着,心里无限懊恼这会儿全都体现在了语气上面。
“出去吃?”白崇杉提议道。
施槿的脑袋却摇的好像是那拨浪鼓一般,“我不想出去吃。”
一来,她是真的没心情。
再则,柴惠那边催着要结果,而她也做了决定,既然如此就不应该再把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浪费在路上。
“那,你乖乖在沙发上坐着,别乱动?”白崇杉叮嘱着施槿站起身。
施槿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乖巧的点点头。
原本她以为白崇杉起身应该是要给忠伯打电话,让他把厨师叫回来。
她想着,原本计划的好好的,结果还是因为不争气伤到了手指头而一切都白费了,她是真的很渴望只有两个人的生活,就好像是普通的小夫妻一样,没有豪门的那些尔虞我诈。
现在看来,就连老天爷都不想要帮她这个忙。
施槿心里虽然不情愿,却也不得不那么做。
可是没一会儿施槿便发现,白崇杉压根儿就没有去打电话,而是往厨房的方向去了,而且还是边走边挽着衣袖。
他这是……打算自己下厨?
施槿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在沙发上呆愣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想起来去厨房一探究竟。
等她到厨房的时候,白崇杉已经动手洗菜。
跟施槿印象中男人烧菜会手忙脚乱不一样,白崇杉的动作依旧是那么优雅从容,修长的手指很是灵活。
如果不是知道白崇杉的身份的话,施槿一定不会相信这是养尊处优的南城白少。
白崇杉听到身后声响回头看到的便是小女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但语气却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不悦。
“不是说好了在沙发上等?”
施槿却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而是不可思议的问道,“阿杉,你会做饭?”
“不然?”白崇杉挑了挑眉。
“我以为,你会让厨师回来。”施槿将自己心底原本的想法如实的表达出来。
“夫人希望烛光晚餐,为夫当然要亲自动手。”白崇杉笑道。
他的声音不似往常的清冷,而是带着丝丝的笑意,让施槿的脸颊微微一红。
“可是,你煮的饭……能吃吗?”
施槿的语气虽然小心翼翼,但却把心底的疑惑全都给问了出来。
“怎么?”白崇杉眉头微蹙,佯装不悦,“这是不相信为夫的意思?”
“不……不是,不是……”施槿连连摆手,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真的就是一点点的疑惑。”
“真的?”白崇杉挑眉故意揶揄了一句。
“真的,比珍珠还要真!”施槿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白崇杉微微眯了眯眼眸,见施槿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落寞,才停止逗弄她。
“其实我一直都会做菜,只不过这些年没亲自下厨了。”
他的思绪在这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些日子,喉咙一紧,“那段时间我妈状态不好,老头子他……总之,我不得不亲自下厨。”
虽然他说的很是风轻云淡,但施槿还是可以从他的语气当中听出来白崇杉那时候过的很是不如意。
施槿的心又是狠狠一疼,根本就没有多加考虑,直接就一个箭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白崇杉。
白崇杉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小女人这是在心疼他。
他心里面原本那一丁点儿的雾霾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散去,唇角又重新上扬出一抹愉悦。
“傻瓜,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白崇杉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轻轻将施槿的手从自己的腰间移开,“乖,我先做菜,不然咱们今晚都得饿肚子。”
施槿虽然也不情愿,但还是退到了门边上,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的开口问了一句,“阿杉,你会怪我吗?”
白崇杉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却是淡淡的反问,“那你可曾怪过我?”
“没有。”施槿回答的很是快速,而是语气也是异常的坚定,容不得半点质疑存在。
“那不就是了?”白崇杉失笑道,“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的,哪来的怪不怪?”
“可是……”
“小槿,乖乖去沙发上坐着。”白崇杉并没有让施槿把话说完整就已经下了命令。
施槿撇了撇嘴巴。
阿杉,你可知道过了今天我们再想象今天一样这么近距离的说话却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施槿看到白崇杉娴熟的做菜,心底那些挣扎渐渐的就平静了许多,又呆呆的站了几分钟之后才乖乖的回去沙发上坐好。
回想起她跟白崇杉从认识到结婚,再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她从来没有乖乖的听过白崇杉的话。
最起码在这最后一点时间让她做个乖巧的小女人,让白崇杉在往后的时光想起她的时候不仅仅只有自己的张牙舞爪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