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十一点着头接过来走到了洞口。
将手里的化骨水撒出去,只听见滋滋的声音那些尸头蛊扭动着身躯瞬间化成一摊黑色的水。
没了尸头蛊,几人再次进到了这个洞里,他们一进去,石门就砰的一声关上。
骁十一带着轻骁骑认真的俯身在墙上找机关,不知是谁按到什么,突然间,整个洞里火光肆意,贴着墙壁上方的蜡烛被一瞬间全部点亮。
白瑾看向他刚才看见的那个女人待着的地方,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都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这里肯定有机关,那个女人从这个洞里消失了。”
他的话音刚落,冬隐就触碰到一处凸起,她按了下去,一道暗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暗门后面是一处甬道。
几人摸索着小心的往前面走。
青羽走在中间,越往后,空气越稀薄,他背着谢沉逐渐有些吃力起来。
突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青羽往下面一看,一个骷髅正对着他,他脸色僵了僵,感觉到无边无际的诡异。
“这里恐怕死了很多的人,地上全都是骷髅。”谢沉声音沉重。
圣女的名头一定不会单单只有他们知道,肯定会有许多慕名前来的人,而这些人现在都被他们踩在脚下。
“我们走快些,别再说话了,尽量保持距离,空气越来越稀薄了。”白瑾说。
几人有序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都屏住呼吸往前走。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空气中的氧气才变得慢慢多了起来,青羽和冬隐的脸已经憋的有些青白,谢沉也不怎么好,瘫在青羽的背上艰难的喘息。
“坚持住!”走在前面的白瑾哑着嗓子脚步依旧没停。
十几人的力气近乎消耗了一半才走到尽头。
尽头又是一扇黑色的石门,与刚才的那座石门不同,这扇由千年玄铁打造,透着凌厉萧杀的寒意,门口同样有两座石像。
青羽实在累的走不动了,喘着粗气说,“殿下,属下先将您放下来歇一会。”
谢沉能明显感受到他身子发颤,抿着唇嗯了一声。
放下他,青羽靠着石像坐了下来,捏着水囊一口水还没倒进嘴巴里,脖子就被一双枯细的手扼住。
“呃…”
青羽翻着白眼,下意识就去掰那双手,结果它勒的更紧。
“救…”
白瑾见状脸色一变,抓着剑就朝他身后的石像劈了过去,咔嚓一声,剑刃劈在骨头上的声音,那双枯细的手也应声而断。
“咳咳咳咳…”青羽趴在地上直咳嗽,两只眼睛被勒的通红。
身后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青羽一回头,脸上的血色刹间褪尽,那哪里是石像,分明是一个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孩童,他的手被砍断,一丁点的鲜血都没有,头也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这哪里是石像,这分明是个孩子,南疆的人都那么残忍吗?”青羽有些不忍,这孩子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模样,还那么小就被人绑在这里,简直是丧心病狂。
“南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冬隐也沉着脸出声。
馆衹上前探了探那个孩子的脖颈,开口道,“死了,应该是死前的躯体挣扎太明显,所以才会出现勒人的反应。”
“馆先生,这扇门…”骁十一又问。
馆衹没出声,在门上摸了摸,终于在门下门框和地相间的缝隙中找到了一个突出来的石块。
他运着力按了一下,整个洞都猛地颤了颤,石块滚落的声音络绎不绝,石门也倏然打开。
门一开,黑暗里就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一道凌厉的杀意袭来,馆衹身形一转,一柄长箭自洞里射向洞外。
那箭羽上一抹幽蓝的光,带着剧毒,若是馆衹没动,他必死无疑。
青羽和白瑾对视一眼,面色沉的能滴出墨来。
“在里面不少的机关。”馆衹稳住身子,拾起地上一枚石子就射了进去。
果然,石子一越过石门,黑暗中机关转动的声音更加明显,成百上千的箭羽射了过来,个个都带着幽蓝的光。
白瑾取下背上的弓箭,将箭尖浇了火油点燃,倏地一声,箭羽飞速朝着黑暗中飞去。
呲拉一声,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洞穴。
十几人的呼吸在这一刻全部停止。
洞穴里面密密麻麻成排有序的站着全部都是人,他们穿着诡异的黑色长袍,毡帽大的盖住脸,个个手里拿着弯刀,身体僵硬,直直的面对他们。
在他们的身后,有一张藤椅,上面铺着狐狸皮,藤椅上面是一幅壁画,画中画的是一个赤足少女的背影,一袭轻纱飘逸宛若飞在半空之中。
她抬着手,满天的萤火虫,栩栩如生。
只一瞬,青羽有些看呆,喃喃道,“她就是圣女南歧烟吗?”
白瑾怔愣看着没有说话,少女的背影印在他瞳孔中,竟然和姚念有几分的相像。
“机关停了,我们可以进去了。”馆衹凝着神色,拔出来腰间的短刀,“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旱魃,大家要提高警惕,最好不要碰到他们。”
他的话让两人回神,白瑾紧了紧手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嗯,跟着他走了进去。
人进去,门就倏地关闭。
几人小心的拿着火折子从那些家伙身边绕过去,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一声咔嚓声。
白瑾回头。
他身后的青羽僵住脸,“我没动…”
“不是他。”馆衹面色沉的可怕,他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这个地方还有别的活人。
“快些离开!”他厉声说。
“来不及了。”独孤策抽出了剑,“他们活了。”
一瞬间,安静洞穴中此起披伏的响起咯吱咯吱僵硬的声音,那些家伙抬起脑袋,露出骷髅般皮包骨的脸,吐了一口白烟。
接下来便是僵硬的活动身体,短短几十秒,他们便柔然自如宛若活人一般拿着弯刀齐齐的对上他们,带着阴森嗜血的气息。
白瑾提着剑一剑剑的刺在他们身上,却没有伤他们分毫,一场争斗下来那些家伙一个都没死,他们几人却伤痕累累。
“怎么办?根本杀不死他们!”骁十一边应付一边大喊,只转头过来的几秒人就被那家伙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