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嫣然的直觉一直很灵,她看人很准。从她见到纪平的第一眼,她就明白,纪平已经不再是当初在学生会时候那个有些矜持的男生,这个家伙,似乎比以前嚣张了。尽管他对自己的态度没啥变化,但是这种骨子里的改变,隐瞒不了水嫣然。
纪平哭笑不得,道:“学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哪儿错了?”
“我,有色心没色胆!”
当年,纪平也是男人,对水嫣然这种女神般的美女,怎么可能没动心?只是,理智告诉他,追求纪嫣然,定然会碰得满头包。别看很多人劝他可以去追一追,但若是纪平真的去追求水嫣然,一旦被拒绝,他立刻会成为那些人的笑料。纪平没那么蠢!
“如果再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敢追求我?”
“如果回到两年前,答案还是一样的。但是现在嘛,学姐,你还是单身吗?”
“臭小子,给我老实点儿,说正事呢!”
水嫣然瞪了纪平一眼,却已经是给了纪平答案。这女神学姐,至今还是单身。
“嘿嘿,学姐,你怎么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啊?唉,看起来,学弟我只能勉为其难,把你收了啦!”
纪平故作无奈地笑了起来,结果被水嫣然丢出的一块阿尔卑斯奶糖砸在了脑门上。
拾起落在地上的阿尔卑斯,纪平笑得越发开心。
“学姐,我真没有陷害冉威。虽然,我的确是很想收拾他一顿。不过,我都还没动手,他老子就被人收拾了,他也就跟着倒霉啦!”
捏着手里的阿尔卑斯奶糖,纪平的心情真的不错。这阿尔卑斯奶糖其实是另有故事的,是一个只限于纪平和水嫣然的故事。
水嫣然自小是跟她奶奶一起长大的,在她大四那年,水嫣然的奶奶重病不治离世。水嫣然一度伤心了很久,是纪平发现她的不对劲,狠心拿了十块钱买了阿尔卑斯奶糖送给水嫣然。而在那之前,这女神学姐是从来不吃糖的。
水嫣然点了点头,笑道:“是么?这样吧,咱们一起去见见他,看他怎么说!”
“没问题!”
冉威很惨,真的很惨。
在他老子被双规后,他就去找纪平道歉,希望能帮他老子摆脱麻烦。可没想到的是,纪平根本不给他一点儿面子。
后来,感觉到事情可能影响到他后,冉威便准备跑路。
哪曾想,居然有一群人一直盯着他。
那群人不但把他狠狠揍了一顿,还抢走了他这些年积攒的大笔现金。
再然后,冉威就被抓了。
在拘留室见到冉威的时候,几瓶都被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猪头二百五,真的是冉威这个二世祖吗?纪平表示怀疑。
水嫣然轻声开口,道:“不用怀疑,他就是冉威。据他的说法,那些打他,并且抢走他钱财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我顶他个肺啊,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我们会调查的!”
“学姐,你不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我是检察官,这个事情,要讲求证据。如果查证的结果,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问题是,怎么查啊?这小子死咬我一口,那可是贼咬一口,入木三分的!”
“只要你没做,我肯定不会冤枉你。今天早上十一点,你在哪儿?”
“我在阳川县驻省办事处的宾馆,跟我同事在一起,我有人证的!”
纪平赶紧嚷了起来,他可不想被冉威这个灾星攀上。他姥姥的,万一老陈家打算给冉威那奶奶一个交代,少不得要找替死鬼。那个时候,纪平很可能就真的成了替罪羊。
“我会去查的。走吧,我们进去!”
法警打开拘留室房间的门,纪平跟水嫣然一前一后走进了这环境还算不错的拘留室。
拘留室内,冉威正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一下就跳了起来。
“我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
“闭嘴!”
纪平低喝一声,站在了冉威的面前。
冉威的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熊猫眼,鼻子塌掉,上下嘴唇也都是裂开血口,看起来甚是恐怖骇人。至于他的脸颊,早已是肿成了猪头肉。
“你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你姥姥的,老子才是被冤枉的被陷害的!”
纪平伸手就拎住了冉威的衣领,将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纪,纪平……”
冉威看到纪平,着实吓了一跳,就跟老鼠见了猫,开始奋力挣扎。
“冉大少,我就纳闷了,我跟你有仇吗?你犯得着这样陷害我吗?”
“你,你少来这一套。如果不是你派人暗算我,我已经到了加拿大。你害我,你也别想好过。老子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你垫背!”
冉威现在是钻了牛角尖,铁了心认定是纪平害他到如今地步的。
“学姐,我没招了。你们还是走法律途径吧,不知道这个栽赃污蔑国家公务人员,要怎么判刑?”
“你们是一伙儿的,我要上诉,我要上诉……”
听到纪平喊水嫣然学姐,冉威猛地吆喝了起来。
水嫣然狠狠瞪了纪平一眼,她知道,纪平称呼她学姐,分明就是故意的。不过,最让水嫣然愤怒的是,这个冉威,居然认定她水嫣然会徇私枉法。
“学姐,看到了吧?这货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纪平一副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中的表情。
水嫣然冷哼一声,道:“你闭嘴,跟我出来!”
离开拘留室的房间,返回水嫣然办公室的途中,水嫣然面罩寒霜,一句话都不跟纪平讲。可怜纪平小心肝儿扑扑地跳,面对昔日女神,没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给我老实站好啦!”
进了水嫣然的办公室,纪平刚在沙发上坐下,就被水嫣然喊了起来。
纪平屁股就跟沙发黏在一起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水嫣然,道:“学姐,我没做错事啊,你不能迁怒啊!”
“放……”水嫣然气急,差点爆出粗口,气得再次抓起一把阿尔卑斯奶糖,丢到了纪平的身上。“气死我啦,你个混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一定是故意的!”
“学姐,我是为你好!”
“谁信啊!”
“学姐,这个,我真的是为你好。”纪平难得地一本正经地开口,“学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关于冉威这个案子,你们院里,应该没有人想接手,对吧?”
“你怎么知道?”
水嫣然诧异地看着纪平,冉威的案子,院里的确没有人愿意接手。否则,这种大案子,怎么可能轮得上她这个刚毕业参加工作两年的新人?
纪平苦笑,道:“冉威那般恨我,死咬着我不放,凭什么?他做的那些事情,可是证据确凿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咬着我不放,要拖着我一起倒霉,凭什么?冉家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水深的多。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咱们两个都得跟着倒霉!”
“什么秘密?”
女人喜欢八卦,善于八卦,对于一些所谓的秘密,总是难掩好奇心。水嫣然纵然是气质出众,仿佛超凡脱俗的仙子,但是同样对于这种事情充满好奇。
“冉鹤然其实,应该是姓陈的,京城老陈家!”
话不用说多,只需要点到为止。这就是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
水嫣然的面色立刻变了,京城老陈家,何等风光的世家豪门。水家在苏杭一带挺有势力,但若是跟老陈家一比,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天啊,她居然差点儿一头撞进了这一场世家的恩怨之争中。
“纪平,那,我该怎么办?”
听到冉鹤然背后的势力,水嫣然的面色急变。生于水家,水嫣然可不像一些天真的孩子,认为这世上还有公理。这个世上,公理二字只对平头老百姓管用。而当某些事情发生在一些特殊的人身上,不管是法理还是公理,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纪平微微一笑,道:“冉威不是已经帮你想到了解决办法吗?咱们是一伙儿的,为了确保审判的公正,学姐,你还是回避的好!”
“我回避,那你呢?”
水嫣然听到纪平的主张,却是一愣。她的确是可以凭借这个借口回避,但是,纪平呢?若是老陈家需要一个出气筒,一个替罪羔羊,纪平根本逃不掉。
“放心,我没事儿的。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陈家的确牛,但是想要整我,他们总的拿点儿真凭实据的。不然,总有些人会不想看到我倒霉的!”
这话,可是大实话。
冉威倒霉,冉鹤然倒霉,归根究底是因为冉威得罪了孙霆。而巧的是,孙霆跟纪平还是相当不错的关系,老陈家如果真的想要拿纪平平息某些人的怒火,也得看孙霆是不是答应。更何况,如今纪平可是跟褚云凤、褚少军关系匪浅,更有慕佩儿这美妞儿隐在暗处。说起来,纪平如今背后的保护伞也不少嘛。
即便是没有这些保护伞,凭借天启的特殊存在,想要整倒纪平,就算是老陈家又能如何?拥有作弊器的纪平,想要给老陈家添堵,小菜而已。
“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
水嫣然忽然斩钉截铁地开口,“我不会要求回避。我们只是曾经都在明市大学中文系上学,又不是什么亲属关系,没有回避的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