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是一片的漆黑,我的心里却有着一个很强烈的念头,我要杀人,我要杀了左刀,我要杀了威仔,我要杀人,浑身都好难受,似乎只有杀人才能让我好受一点。浑身就好像涌着一股乱窜的气,那股气,找不到出口,让我很难受,很难受。
终于我的面前出现了人影,那是左刀。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朝着他挥刀去了。似乎杀了他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
“宝?”脸颊上生疼,让我睁开了眼睛,在我面前,陶静正拍着我的脸颊说道:“终于醒了,你做什么梦啊?叫得那么惨。我还想着要的再不醒,我就直接用水泼你了。你梦到什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跟她说。在梦里,我杀人的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而奇怪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点的反感,觉得那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这种感觉,我记得,就是我遇到师父的那个晚上的那种感觉。我被控制的感觉,那种杀人的快*感,并不是我自己的真实心理,而是那个盖住我眼睛的鬼给我的感觉。
“陶静,我想吃肉粥。”
她犹豫了一下,“好,我去外面给你买。我记得医院对面就有夜市的,趁着现在才八点多不到九点,再晚的话,我就不帮你买了。自己看着点药水,快完了,就按铃。”
我点点头,看着她走了出去。她刚关上门,我就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用一只手解开了扣子看着胸口上的鬼手印。“妈的!”我随即骂出了一声。就在这么几天的时间里,那个鬼手印已经比之前颜色深了很多,看来架设那个空间,还是让我受到了它的影响了。
现在我就一只手,在那艰难地扣着一口。这扣子还没扣好呢,手机就响了起来。我看看放在床头的手机,还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趁着陶静不在,赶紧接听吧。
陶叔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计承宝!你是不是害我女儿流产了?”
我整个人愣住了,几秒钟之后才回答道:“你听的什么风声啊?”
“别骗我,我听人说,看见陶静去了艾丽医院了!你,你,你……”
“现在是我住院,她照顾我。”
“什么?你?!真的假的?你没能力?不孕不育?不对,你这个年纪,不孕不育根本就用不着想,你是翘不起来吧。”
他这什么话啊?我朝着手机里吼道:“我手断了!”说完时候,我就挂断了电话,在不挂断,我能气死了。看来尽早从艾丽医院里转出来是正确的。
接下来我又是艰难的一只手扣扣子,在陶静回来之前就把扣子扣好了。
师父是在我转院的第二天过来看我的。我让他们都跟我妈保密着,没让我妈知道。师父来我正高兴呢,我几乎一睡着就做那个杀人的梦,弄得我和陶静根本就没办法休息。而且陶静整天在这里看护我,她也挺累的。
师父看了我胸口的鬼手印,长长吐了口气,把一张用朱砂画的符放在我的枕头下,并说:“出院之后,你就住我那去,养养性吧。最好,你别见到那个梦里杀过的人。我担心,那样你自己的空间会错乱。”
我点点头,我不想死,更不想在死之前当一个杀人狂魔。
师父才刚回去,陶静就惊慌地跑了进来,我看着她那个样子,问道:“怎么了?被狗追啊?”现在收口养了那么多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只要不换药,就不痛。但是换药,我就有种想哭的感觉。我现在对狗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你看报纸!他们真的打起来了!”陶静塞给我一张报纸,我一只手有点艰难地翻看着。但是头条新闻,就是说明南高中附近的一家ktv发生了械斗,当场死亡一人,伤二十几人。因为发生的时间是在下午的六点多,客人并没有进场所以这些受伤的人都是ktv的保安。
什么保安啊,都是打手!这是真的开打了!我匆忙拿过我的手机,可是陶静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上来抢走了我手机,说道:“现在你受伤住院了,这些事情你都别管。他们爱打就打吧。还有,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去跟医生说给你办出院的事,明天打完针,我就送你去你师父那里。你现在才是最危险的。不管他们怎么打,吴生都是冲着你个人来的。这次因为你,他的狗死了,他弄不好,会自己一个人过来找你麻烦。今晚上不睡,我守夜,明天送你去你师父那时候,我再睡半天。”
陶静很冷静地帮我分析着,我觉得我根本就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来。而且她办事也越来越干净利落了。她竟然有办法让第二天本来九点才开始的吊针移到了六点开始打。早上十点,我已经做完了一天的治疗,她也收拾好东西,就这么紧赶慢赶地离开了医院。
的士带着我们回到我熟悉的师父的小楼的时候,真的有种很久很久没有回来的感觉了。好像我已经远离了这里,至少心已经远离了。
陶静提着行李下了车子,一张脸上没有一点光泽,黑眼圈重得厉害,她尽然真的一晚上没有闭过眼睛。“一会你去我家睡吧。我住在这里,离我家那么近,我妈那晚上前肯定听到消息了。你去我家睡,她看到你,也会问你一声,你就跟我妈随便撒个谎吧。就算我和同学打架就行。我妈都习惯了,说和同学打架,她最多就哭半天。”
“你还好意思说!”陶静帮我把东西放了进去,师父那正好在接待客人,我妈就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了。我就算一只手,那也要先上香吧。
陶静帮我整理好东西,也离开了。当然是去我家睡觉去。
在师父家住了两天,两天里,我听了半天我妈哭,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努力平静心绪。很慢很慢的默写六十花甲子,很慢很慢的起局,很慢很慢的抄写。师父要我这么做,就是要我把心里那种冲动压抑下去。不过在我睡觉的时候,他还是会在我的枕头下放一个朱砂画的符。
两天的时间,我就是在这样的缓慢行动中,感觉自己已经渐渐老去。心态上老了不少。但是在第三天的晚上,接到阿雄的电话之后,我还是再次卷进了这些事情中。
那个晚上,师父出门了。我现在手伤着,他也就没有带上我,让我在家里抄文昌帝君阴骘文,还是慢慢抄,慢慢写,字要一笔一划。
这还没画完呢,阿雄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在手机里说道:“宝爷,你现在在哪里呢?医院那边说你出院了。”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看着你们打架。”我话里就告诉他,我知道他已经有行动了,而且我的语气也透露着我不希望看到他这样做。
他那边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宝爷,有件事本来不想打扰你的。我也知道你受伤了在休息。但是这件事我们办不来。”
“有什么说吧。”就我们说话的那么十几秒中里,我也就写了两个笔画。
他说道:“昨天全市娱乐场所消防大检查,是暗查,太突然了,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已经在大厅里了。我们片区里的被查出四家存在安全隐患,要求停业整改。一开始,我觉得是有人故意这么给我们找茬,而且首要怀疑的人就是左刀。谁知道,今天就得到消息,说左刀那边也查了,停业整顿了七家,而且全是很大型的场子。比我们这里还严重。不过的四家加起来,一个晚上也有几十万的营业额了,”
“找消防的走走关系。”
“不瞒你说,现在消防的局长,就在我们角色呢。他说要他放行的话也行,但是他要问你几句话。我们说了你受伤了,但是他坚持。你看……”
我看看时间:“我过去吧,打的也要差不过一小时娿,你们拖着点。”
我放下了笔,就拉上外套朝外走去。那个消防局长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些是针对我的。如果是针对我的话,他为什么会连着左刀那边的也查了?我在的士上的时候,真的想不出原因来,最后还是在快要到地方的时候,才想到了,消防局长不就是唐雨佳的爸爸吗?这个官不大,但是影响却很大的官。不会是因为唐雨佳的关系吧。
车子停在了角色门前,我一下车就看到了那门口站着的,比平时多了一倍的保安。看来他们这边也防备上了。
看着我走进了大厅,保安们纷纷叫道:“宝爷。”
总台收银的小妹看到我,就叫得特别的大声:“宝爷!你可来了。你的手怎么了?”
“阿雄在哪个包厢?”
“贵宾6。”
我是没有一句废话,就朝着那边走去。如果能在我师父回到家之前再回去,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就在那包厢门口,就有两个打手站着,这也太严了点吧。
打手对我点点头,轻声叫了一声,然后敲敲门,打开了包厢门。
包席里乌烟瘴气的,让我禁不住抬起右手捂捂鼻子。这么大的烟味,怎么消防报警没有响起来呢?真的是消防出问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