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好痛,就这么一晚上睡不着的等到天亮。广播还没响起呢,我就起床了。天已经完全亮了,看着右手臂上的那一大片的乌黑,加上那种痛感,我在心里问自己,不会是骨折了吧?
翻出我的钱包,存折,前几天大手大脚地花,现在也就只剩下两百多块了。如果是一个普通学生的话,两百多块已经足够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当然只是生活费,不包括扮酷耍帅费,打肿脸充胖子费,吸烟吃糖费,泡妞费等等费用。只能保证饿不死吧。
去教室的时候,我是把钱都带上,还拿好自己的装备,准备着中午就出门去看看医生。学校医务室里是没有光的,是不是真的断了,还是要去外面的医院好好检查的。
去到教室,大家问了我情况。通过昨天那顿饭,我们班和班的男生关系很好,大家对我的感觉,也相当于的对着扛把子的感觉了。
我说道:“昨晚被人阴了,只知道是高二的,不确定是谁。”
梁恩就嚷着要组织人去高二打架去。陶静就从前面喊道:“都闭嘴吧!就算我们班的几个男生,冲到人家高二去,还不给高二的群踩了。景哥在高二的地位是稳稳的,帮他的人多的是。”
很多男生都不爽陶静的话,但是我说道:“行了,好好想想,陶静说得没有错。我们现在这么去,只有吃亏的份。这个仇是要报的,但是不是这么个报仇法。”
“宝爷~”那拉长着尾音的声音,真的让我很难受啊。不用去看都知道是阿妖了。没有那符的影响,她又回到了曾经那种黏人发sao的样子了。
看着她那大胸脯就贴我手臂上,我心里复杂啊。“宝爷~你昨天怎么可以就丢我在宾馆里呢?我……”
“啊!你碰到我手了!”我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唤。她赶紧弹开了两米远,眨着眼睛惊慌地看着我。而梁恩是个不错的跑腿小弟,赶紧帮我把阿妖给隔离开来了。
上午的课,我也没认真听,手疼的。等着放学的时候,我就急忙用好的那只手拉上陶静,在阿妖挡住我路之前先出去了。
我是想跟陶静借钱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兄弟,我就选择了跟她借。也许男生在学校里多半都是穷的。我再跟他们借,他们也为难。陶静是女生,而且是外宿的。那点零花钱,没有了,影响也不大。
一边朝自行车棚,我一边说了借钱的事情。我一说完,陶静就笑道:“不是说男人爱面子,没钱也要充有钱吗?你怎么就好意思开口问我要钱了?”
“就几十块一百块,你有多少借我先吧。我下周就还你。”
陶静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说道:“上车吧,我带你去看个老医生。花不了多少钱,而且医术还很不错的样子。”
“什么医生啊?”我问着,也没有多想就上了陶静的车上。
她带着我一路出了学校,有不少学生都看到了,我也厚脸皮的没理会。反正陶静那模样,看上去比我还像男生呢。
自行车转进了一条小路,那是一条林荫道。我坐在车子后面,探过头来看着前面的路,问道:“陶静,这路通向哪里啊?阴森森的,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在这里要先解释一下,我比陶静高,但是我身材好,腿长,坐下来就跟她差不多一样了。自行车后座都比较矮,我坐她后面,头顶几乎是平的。
“卖你?那我会卖到那种夜总会去,说不定多得几个钱的。这路是以前苏联的时候修的。路的尽头是以前苏联的一家医院。一直荒废着,但是因为是苏联的房子,zf也没拆就这么保留着。一个老医生从医院退休,他在里面帮忙打扫,顺便偶尔看看病什么的。zf雇佣他,一个月八百。但是他医术好,很多疑难杂症人家都来找他看的。”
“这么阴森的地方,你怎么知道的?”
“我爸之前手脱臼了,就是胡伯伯送过来的。那医生扭一下就好了,扎了几针,两天就没事了。去医院至少还要一个星期呢。”
我点点头,中医确实能做到。只是我纳闷啊,这梧桐树的林荫道,在这样的大夏天的大中午都不见阳光的,树叶把路跟上面的天空都隔开了。这里就是阴路的感觉。而这条路是一条路通到底,更利于阴气的聚集。
在路的尽头,渐渐出现了一座房子,苏联的风格,灰白墙,红瓦,红窗,完全对称的结构。甚至就和这条路都是对称的。路就直冲着那座小楼圆拱形大门,门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十字。
靠近了,我下了车子,看着那红门红窗都已经脱皮了。年代应该很久远了,整个房子都是灰色调的。
陶静停好了自行车,就朝里走去,我一把拉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快点吧。看完你的手,我们还要去吃午餐呢。看在你也没钱的份上,我就不用你请了。”
我看着那屋子里扑出来的,较冷的气息,一个直觉,这是一个鬼屋。“这里面真有医生?”
“有啊,放心吧,大医院里退休出来的医生,不会是庸医的。”陶静边说着,边走了进去。
我还是谨慎的在那已经被打开的退漆的大门上敲了敲,说道:“打扰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来看医生的。”
如果真像陶静说的那样,这里有医生,而且附近的人都来看医生,那么就算是个鬼屋,也应该没有伤害性吧。
师父说过,只要是没有伤害性质的,就不要去干涉它的存在,干涉了就会变成债,积攒在道士的身上。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个什么五弊三缺的。
走进了那小楼里,一条走廊,通向两边。走廊的两边是完全对称的八个房间。一样的掉漆的红门。陶静已经走向了左边的那个房间了,我也赶紧啊跟了进去。
在那房间里,有着白色的布屏风,白色的病床,还有一个洗手台。窗前是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穿着一件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好像真的是个医生啊。是我自己神经神经神经过敏了吧。
陶静说道:“老医生麻烦帮我同学看一下,他手被打了一下,不知道会不会是不是骨折了。”
我走了过去,老医生笑眯眯地给我拖了张凳子来,说道:“坐,我给你摸摸。这个摸摸就能摸出来了。真的骨折了,就麻烦点,要是骨头没事,擦擦药就行。”
我伸过手去。看着那老医生戴着一双肉色的橡胶手套,开始在我的手臂上摸着。医生用的手套都这样,看似没有一点的疑点。但是我跟着师父,师父是个道医。中医和道医最基本的原理是一样的。真正的老中医摸骨诊断是不会戴手套的。一种细微的感觉,都不能遗漏。
老医生说道:“没断。你相信我就可以不用去医院拍照了。”他站起身来,走向了那边玻璃柜子里的瓶瓶罐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对我说道:“这个药酒拿回去擦。使劲擦,擦到发热,然后使劲拍几下。来来,让小姑娘给你擦擦,我在一旁看着。”
陶静也不客气,拿着要药酒开始给我上药。一开始我脑袋里还想着怎么这老医生自己不给我上药啊。中医这块,医生给上药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下一秒,陶静那大手搓过来,我什么也想不了了,就会杀猪一样的叫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