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注意到她那微红的脸色。等到帮我穿裤子的时候,呃,我本来是能自己穿裤子的。但是看她帮我穿衣服感觉挺好的,我也就没说话,继续让她帮忙。
她帮我拉着裤子,一抬头就看到我在那笑。她的手也不客气地就扯下了我一根从内裤边上淘气跑出来玩的毛。
“啊!你干嘛?”
“想想你脑子里在干嘛吧。走了。”
从医院里出去,上了的士,就在的士里给许警官打电话。我忘不了我那时候说的借口有多恶心。我对许警官说道:“不是,不是被人打的,我没被人打!是我自己弄的。陶静误会了才会报警的。我梦游,梦到自己是钢铁侠,刀枪不入。所以就拿着菜刀对着自己划划划。等早上睡醒了才发现我快流血死了。我梦游很严重。接近精神病的状态。许警官,我一定好好吃药,绝不放弃治疗。必要时我也会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绝对不出来危害公共安全。”
“那为什么是陶静送你去医院的?是陶静报警的?你梦游?你晚上跟陶静在一起?”
“呃,这个,那个,叔叔新年好。叔叔再见。拜拜”挂机!
陶静在那笑得都快憋不住了。看着我挂机,她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精神病患者,别忘了吃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萌萌哒啊?”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住院四五天是逃不掉的了。出院就是三十晚了。”徐警官还好骗过去。毕竟这种事情,没人报案,警察也没那么多无聊时间来过问。我妈就难说了,要是让他看到的话,那情况是很严峻的。
“你真能编啊。”陶静笑得说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还不是你,报什么警啊!”
行,陶静不笑了,但是轮到了开车的司机笑了。我还要提醒他:“师傅啊,开好车。”
下了车子走向河边。腿包没有扣着,而是让陶静帮忙拿着。病号的特权啊。
“站在这里就好。”我接过了她手里的腿包,拿出了香烛。在河边的沙地上插好香烛,撒了纸钱,从那小袋子中找出了小人。好在那小人没有被他们弄出点什么问题。我说道:“离开吧,从新开始。放下恩怨吧。”把小人和纸钱一起撒进了河里。黑暗中,我们只是从河边那微弱的光线里看到它随水而去。
“就这样吗?”陶静问道。
“嗯,”我说着,“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吧。它离开了,过几天初一超度,它就是真的离开了。我们回去吧。”
“嗯,这个时候回医院应该不会被护士批评的。”
“我是说回我家。我妈会担心的。”
陶静脸上就沉了下来:“我给你妈打过电话了……”
“啊?那我妈……”她还不哭死了?
“我就说你跟我在我家大扫除两天,没说你被打成这样。”
我暗暗吐口气,还好,她终于聪明了一回。这么大冷天的只要穿多点衣服应该就能瞒过我妈了。过年的时候,她打工那小店只会更热闹,到时候岔开洗澡的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了。主管护士查房找不到我,现在终于看到我了,直接就喷。还连着陶静一起骂。大肚子护士啊,脾气不好,那也要理解一下。我陪着笑脸说道:“护士姐姐,别生气啊。你生气了,你家宝宝会难受的。你看你现在怀孕了又上夜班多辛苦啊。还好啊,脸上没有长斑。你用什么产品啊?孕妇专用的吗?”女人就是这样,聊到这种的就特别感兴趣容易转移话题。
五分钟之后,我和陶静已经回到了病房里了。快过年的,很多人不是紧急病症的都回家过年去了,我那病房里空着一张病床,陶静也就没回去,直接睡那边看着我。
宝爷被打了啊!这绝对是新闻。第二天韦洪山他们就都来看望我了,就连飞子他们都来了。熊河也打来了电话,高三狗打了我的事情,他也应该听说了。在电话里,他问我要不要他帮忙出这口气。
我问道:“你下学期还来学校上学吗?”
“估计去不了了。这边已经有叔叔拉开阵势跟我干架了。我想休学一年,等情况稳定了,再去学校。说不定是两年,到时候,我就跟你一个班了。”
“那就不用你处理了。熊哥,最后这半个学期,我接收了高三,你没意见吧。”
熊河犹豫了一下,说道:“行,反正我不在学校。不过宝,他们都是我兄弟。”听着语气,听得出来他也挺为难的。
“好,熊哥,放心。我没那么狠的手腕。至少没他们打我那么狠。”
熊河笑了:“你不是不狠,你是阴狠。不说了,过年,抽个空过来找我,我们吃个饭。”
“好!”
这些都是小事,我心里真正惦记着有没有兄弟被胖哥拉下水去当下线的事情呢。我私下让黄成帮我去打听了,凡是我们身旁的兄弟,有参加这次下线活动的,不管是哪个区的,都在开学的时候给名单给我。
我现在不能让报警,让警察把那些当下线的高中生都抓了。也不可能去质问胖哥,那只会让他怀疑我。
既然两边都不行,那我就两边都干。警察去抓,胖哥那边收到风声停止对那些高中生出货。至少躲过这个寒假吧。
所以在那天晚上。陶静被我劝回家睡之后,我就溜出了医院。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街上很多店铺都关门了。我是沿着街道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一家有公用电话的小摊。拿起公用电话话筒的时候,我的呼吸都有些喘了。受了伤,留了那么多血,现在走路很容易困。
拨通了用心去记的一个号码。“陶叔叔,现在他们在用高中生当下线。就放假这段时间,已经有好几个被拉下水了。包括夏冰。”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下,疑惑着重复道:“夏冰,不可能。”
“我们都碰上了。也是陶静说那是夏冰的。叔叔,不多说了。我挂了。”
“等等,陶静……”
我挂了。难道还要听他说陶静不能和我住在一起的话吗?我挺喜欢现在我们的相处方式的。
挂了电话,我掏出手机一边往医院走一边给胖哥打电话。“胖哥,刚接到消息。警察那边已经掌握了这几天突然多出来的高中生下线。”
胖哥说道:“那么快?有没有问到是谁跟警察通风报信的?”
我心里惊了一下,他怎么就反应那么快知道是有人给警察通风报信的呢?但是我的声音还是尽量稳定着说道:“我也就是听到他们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要是开口问了,难保他们不怀疑我。我是在局子里有案底的混子啊。”
“还是你谨慎啊。宝,听说你被几个学校里的混子打了?”
“谢谢胖哥关心,没事,皮外伤。开学再处理吧。”
“宝,不是胖哥说你,以你的聪明和能力,心狠点,以后绝对是个老大。你这样胖哥怎么培养你啊?”
“谢谢胖哥指点。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看着长长的路,那路尽头就是医院。说远吧,不远走十分钟。说不远吧。就我现在的状态,累了,呼吸都急促了。要我走回医院至少二十分钟。我还是挥手叫了的士。司机一听,我就到医院,脸上那叫个臭啊。
我出院的那天,已经是农历是二十九了。第二天就是三十夜,我妈也打电话来问我们,要是再不回去,她就起疑心了。
陶静和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妈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是上街吧,过年总有很多东西要买的。回来还没几分钟,陶静就说忘了重要的东西,必须回家拿。她也就离开了。我身上的伤该拆线的拆线了,但是还是尽量不能碰着什么。一时也不想睡,就玩下游戏。又打电话问师父要不要过来吃年夜饭,师父那边却是含含糊糊的,听着就是不在明南的意思。
其实我就是无聊,一个人在家,身上还有伤,什么也做不了。爬在床上睡了一会,也睡不着,心里还想着陶静怎这么久还不回来。
这个疑惑一直到了几个小时之后,我妈回来做晚饭。为了不让我妈看出我身上有伤,我就在一楼看电视,还裹着被子。
我妈就在厨房里准备着明天的年夜饭,边跟我说道。她说:“宝,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啊?”
“陶陶。”我总不能说陶静那,那一听就是女生名字了。
“那你有没有跟他一起上厕所啊?”
“啧,男生一起上厕所不是很正常吗?”
“妈妈就是觉得啊,她会不会像祝英台那样是女扮男装的呢。妈妈越想越不对劲。”
“妈,你是老眼昏花了吧。”
“不止是我,今天隔壁那王奶奶都说了,说你长得漂亮人聪明就是不一样,才刚读高中就带女朋友回家住了。”
“她家媳妇长得男人样?”
“宝,那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他啊?你喜欢男人的话,妈妈……有点接受不了。妈妈就你一个孩子,还指望你以后生孙子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