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余天化戴上血色拳套,他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变了,浑身更是充斥着一股强烈的杀伐气息。
下一秒。
却见他一个瞬身直接冲到了沈浪跟前,显然是打算近身搏杀。
狂暴无比的煞气自那双血色拳套中散逸而出,余天化心中杀意更盛。
“余老怪,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底牌吗?煞气确实很恐怖,只可惜对我还是很难造成什么影响!”
面对那道扑杀而来的黑色身影,沈浪眼睛一眯,脚步错开的同时,他们沈家祖传的【滴水十三剑】也是被他施展得淋漓尽致。
漫天洒落的剑光犹如雨水般连成了一道道水幕,剑光粼粼,水流潺潺,到得最后,朝着主动进攻的余天化缠绕而去。
任凭对方的攻击如何凶猛,在这波潺潺水流之下都被缠绕得失去了原有的威势。
而余天化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到了一个水的囚笼!
此刻他四面八方全都是水,疯狂缠绕着他,明明他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可对着水就是施展不开。
“给我破!”
盛怒之下,余天化手中的血色拳套轰碎了一道又一道的剑光,霸道拳劲直接碾压而来,即便在被剑光不断地影响缠绕,依旧没有丝毫凌乱,攻击反而变得更加凌厉。
几个呼吸间,沈浪的滴水剑术直接是被对方给尽数破解。
不得不承认,这余天化的杀拳三式确实不凡!
但他也知道,光凭一套滴水剑术是很难给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更多的还是起到一种围困的作用。
而就在余天化轰碎最后一道剑光的同时。
下一刻,沈浪竟是率先发动起了反攻。
“滴水穿石!”
话音刚落,沈浪直接就施展出了一记杀招。
沈家的滴水剑术虽说招式华丽,但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通病,那就是这套剑法杀伤力不足。
不过沈浪眼下的这一剑,却明显有别于沈家祖传的滴水剑术,隐隐蕴含着一丝夺命剑法的意境在里面。
而这一剑,恰恰就是他这十多年以来,跟随师尊在山上闭关苦修的成果。
哗!
随着沈浪手中长剑忽然来了一个前刺,一瞬间天地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朦朦胧胧中,剑光仿佛化作了密密麻麻的细碎雨滴。
一滴!
两滴!
三滴!
……
数点雨滴瞬间连成了一片水幕,直接便是穿过了余天化的密麻拳印落在了地面上。
由石块垒砌而成的坚硬擂台竟是突然崩溃开来,而后雨滴又撞击在了余天化的红色护体气罩之上,就仿佛一滴水珠滴落在了石头上。
啪~~
噼啪~噼啪~噼啪~
隐隐有石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余天化整个人瞬间就被震退十步。
而在那层红色气膜爆裂的同时,一股凶猛的气劲如江河决堤之势涌入了余天化的胸头,一丝丝鲜血更是从余天化的嘴角溢出。
……
“怎么可能?余宗师他居然败了?”
场外一直观战的袁文韬脸色骤然一变,但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椅子上的扶手都被他抓得微微有些变形。
而惊讶的远不止袁文韬一人。
贵宾席的主位上。
王天来跟赵泰明的脸上也是在悄然间变得凝重了不少。
尤其是王天来!
他知道沈家的这位剑道奇才可能会很强。
毕竟敢在这种形势下代表李家出战,至少也是有着宗师水准,但却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
连‘杀拳余天化’都败在了他的手上,看来这次的会武又多了一些变数。
但话又说回来。
随着余天化的落败,也将直接宣告着省城袁家跟李家这两大龙头家族之间的赌战,最终是李家取得了这场胜利。
不过在此番击退了余天化之后,沈浪并没有急着下台,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台下赵家王天来所在的方位。
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道桀骜不驯的狂笑声却是从人群后方传了过来。
“这场对决可真是精彩万分啊,不过像这种隆重的盛事,又怎么能少得了我李青呢!”
众人回过头循声望去。
却见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正从场外昂首阔步的走来。
看到这一幕后,人群中直接就炸开了锅。
“这家伙谁啊,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大张旗鼓的闯入会场,可真有够嚣张的啊!”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此人应该是江北市的地头蛇李青吧,只是他跑到这个地方来凑什么热闹啊,而且还摆这么大的谱!”
“各位可能有所不知,日前这李阎王的独子在自己的地盘被那位北海宗师强势击杀,这次很有可能是前来寻仇的…”
“找北海宗师寻仇?就凭他李青?你怕是在逗我吧?”
“……”
面对众人的议论,李青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而是径直走向贵宾席前列。
不过从头到尾,他的目光始终是放在叶天鸿的身上,随后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森冷的笑容:“叶三爷,你说这次的会武都快要接近尾声了,怎么还不见你们北海的那位楚宗师现身呢,你说他该不会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知道今天这里会是龙潭虎穴,所以害怕不敢来了吧?”
叶天鸿闻言,顿时脸色一沉:“李青,楚先生是何等人物,又岂是你能够诋毁的!”
而这时,李慕豪也不禁冷声道:“李青是吧,你们江北李家似乎并没有出现在此次会武的邀请名单里,不管你们有何等恩怨,一切还是等会武结束后再说!”
“会武结束?”
李青阴翳一笑:“嘿嘿,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有人怕是没有这个耐心了。”
李慕豪闻言皱了皱眉,随后一脸不耐烦的道:“李青,我不管你这次是来干什么的,但现在还请你先站到一边去,不要影响到我们会武的正式进行!”
这时,王天来也是主动开口道:“李青,先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王天来说完,却见他直接从席位上起身,随后朝着会场入口的方向缓缓开口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出来吧师兄!”
话音落下。
不少人下意识的回头往身后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麻衣,面露虬髯的邋遢男子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男子看上去差不多五十出头的样子,留着一头灰白相间的散乱长发,一双冷眸犀利如剑,那般锋锐程度,仿佛能够轻易割裂每一个人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