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子呼喝一声,两头苍狼便如涨了胆识,双眼红光更甚,直教人看得心生寒意。虬髯大汉势弱,却无怯意。只把双臂完全舒展开来,连着双腿也是每每出招。锦衣男子眼见这虬髯大汉渐渐不敌,却越挫越勇,不禁恼怒。见他伸手一招,便祭起了一根三尺长棍。阵阵灰色光芒掠起,锦衣男子耍了一手好棍,只教那虬髯大汉无处躲闪,生生吃了几记重击。
虬髯大汉身形一遁,退出数丈,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却是袖口一擦,很是兴奋道:“有两下子,真是令人振奋啊!”
锦衣男子冷眼一瞪,哼道:“找死!”便不多说,扬起手中长棍便是一通毒打。身边苍狼心有灵犀,一跃而上,纷纷亮出了杀招。
虬髯大汉也不惊,只是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把长剑,此剑通体透彻,碧光闪闪,一看便知是件神兵利器。虬髯大汉哈哈一笑,扬剑便是一刺。锦衣男子见到这柄利剑,便是心生不妙,却也没有退缩。心想,凭着自家的棍法,定不会输给这乡野村夫。
但见两人一碰便就交错开来,秦渊心中一惊,别人看不真切,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这两人一过招,便见虬髯大汉周身碧光一闪,一股强大的真元融入长剑之中,顿时裂开周围空气,令得那锦衣男子受伤不轻。
虬髯大汉牛眼一瞪,喝道:“咋的,吃我一剑,便知道老实啦?”
锦衣男子锁眉而视,手中长棍握得嗤嗤作响,却是不敢再贸然上前。此番交手,自己还未反应过来,身上便已是多出被刺伤,不曾想到这虬髯大汉的剑竟是如此的快。
“小兔崽子,不敢造次了吧!”虬髯大汉正是兴奋,便开口骂道,一副鄙夷之色。
锦衣男子牙关咬紧,眼露凶光。两头苍狼也是撕牙咧嘴,不敢上前,甚是对那柄长剑有所顾忌。
“我呸!”虬髯大汉继续谩骂,“怎不见你威风了,刚才出手煞是英武啊!”
“士可杀不可辱!”锦衣男子再也忍受不住,一个飞扑,便运足真元,化作一计飞弹杀将过来。虬髯大汉见状倒是颇合心意,便把手中长剑一抛,只见剑随心动,招招精妙。即便是锦衣男子欲要拼命,也是靠近不得。
秦渊这才瞧出二人家底,这二人都是风清之境,只是那虬髯大汉剑法颇得真传,已有了几分道行。只是也未都真正的剑随心动,只是真元御使罢了。不过,这一手以气御剑也足够应付那锦衣男子。
“秦师兄,我看这虬髯大汉的招式,颇有几分幻海道统!”一旁易如晓微微一笑道。
“哦,”秦渊也是淡淡一笑,对这大汉更是有了几分好感。
锦衣男子渐渐不支,待得势头变弱,见那虬髯大汉有着几分戏耍之意,更是心中恼怒。便对着那黑衫女子大呼一声:“若羽师妹,快快助我!”
那黑衫女子也不出手,只是对那虬髯大汉拱手说道:“这位前辈,我这师兄生性鲁莽,还望您手下留情!”
虬髯大汉本以为黑衫女子也要来一战,却不曾想是这一幕,不禁一愣,遁开身来。“还是这位姑娘识大体!”
此话一出,锦衣男子更是怒火中烧,不禁怒道:“若羽师妹,你不帮我便也罢了,何苦与这恶人一起辱我!”
黑衫女子也不搭理,只是扭头远眺,全当身外之事。
虬髯大汉却是喝道:“好你个兔崽子,这姑娘为你求情,你却这般难说话!”
锦衣男子冷哼一声,把手一挥,便领着两头苍狼冲了上来。“今日有你没我!”
“哈哈!既如此,便叫你吃点苦头!”虬髯大汉显是恼了,便再次催动长剑,斗了起来。只是他心中也有谱,但求羞辱这毛头小子一番便就罢了。
却见这时,远处一道长虹贯来。未待虬髯大汉反应过来,便把其掀翻在地,摔出老远。
秦渊一怔,忙仔细瞧去。只见那长虹定住,显出一锦衣老道。这老道一脸凶相,自是不忍人喜欢。
“师父,师叔!”锦衣男子、黑衫女子都上来行礼。
“郑貅,怎么回事?我才走开片刻,怎就和人斗了起来?”老道询问起来,眼睛却是看向那虬髯大汉,一副欲要杀人的模样。原来那锦衣男子名叫郑貅。
“师父,这贼人蛮横,我本想教训一番。不曾想他使得一手好剑,弟子这才……”郑貅低声道。
“喝,若是如此,这贼人真是胆大包天了!”老道也不细问,听了郑貅一人之言,便要发落。
虬髯大汉爬起身来,眉头一皱,心想这次遇到强人了,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出这莫名的头?”
“凭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受死吧!”老道也不多说,二指一并便聚出一把利刃,朝着那虬髯大汉便是一点。
“师叔!”黑衫女子忙要劝阻,却是慢了一步。只见,老道轻轻一点,便见一道精纯无比的真元化作尺长的利剑迸射而出。
虬髯大汉还未能反应,那剑光已到了胸前。眼见胸膛就要被贯穿,却又一抹红霞陡然出现,震开了这剑光。
虬髯大汉猛吸一口凉气,惊出一身虚汗。
老道一惊,慌忙扫视四周,却是不见敌手,大喝一声:“在下灵兽谷释道然。高人,还请现身一叙!”
秦渊却是暗自一笑,并无现身之意。身旁易如晓狡黠一笑道:“原来是灵兽谷释字辈的?”
秦渊一听,笑道:“易师妹认识此人?”
“我不认识,只是释字辈在灵兽谷也算得是尊贵人物了。想现今他们的掌门便是姓释!”易如晓解释到。
秦渊一听,这才想起灵兽谷掌门释空进,还有那朔月之首释月夜来。转念便想到,我就不现身,倒要看看这老道如何了得。
释道然又吆喝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一下子没了主意。心中嘀咕道:“该进该退,进不知敌人底细,退,刚才可是报了自家名讳,这般灰溜溜地走了且不丢了面子。”
正无奈时,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道:“高人既不现身,在下便要先行一步了。只是这贼人可恶,我便一同带走,日后再发落!”
说罢,长袖一挥,便窜出一道流光,只卷了那虬髯大汉便要遁走。
秦渊哪里容得他如此放肆,心中念道,你走便是了,还要带这大汉作何,定是不怀好意。怕这么让你走了,这大汉定是要殒命。想到如此,便心意一动,只见一阵红霞泛起,直逼得老道无处可走,又退了回来。
释道然大怒,便也不顾自家尊仪,开口骂道:“藏头缩尾,鼠辈!鼠辈!”
秦渊被他连骂数句,不由地泛起恼意,便把炎翼一催,朝着释道然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怒刺。
释道然本就是故作此计,见眼前泛起一阵剑光,不但不忧反而甚是欢喜。只见他把那虬髯大汉一抛,手臂一扬便是一阵剑光闪烁,迎了上去。
只听“噌噌”异响,两道光芒交错而过。释道然便是心中叫苦。他和那郑貅一样,同是轻敌大意,便吃了一记闷亏。本以为自家贵为灵兽谷长老,这世上能敌自己之人屈指可数,并且都是有名望辈分之人。不曾想这无名小镇竟是隐着这么一位高人。
释道然却是大意,想凭着一手指剑就破了秦渊的剑法。却是不知秦渊一身剑术已经得了星芒破月剑诀的精髓,怕是放眼天下,能无视其剑招的还真没几人。况且,炎翼可谓惊世神兵。释道然每每出手,便觉这口飞剑不但锐利无比,更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未等释道然思索,炎翼便再次扑了过来。只见红光大盛,似有层层霞云吹拂而来。只是这霞云未到,便有阵阵寒意先至。释道然不敢马虎,翻手一招,便亮出一柄飞刀,这飞刀只有三寸,却是精致之极。释道然御起真元,灌入其内,便见这口飞刀像开了灵识,只一出手便如泥鳅入水,四处窜动。便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声,竟是这口飞刀挡住了炎翼的飞刺。
秦渊却是一愣,不曾想这枚小小的飞刀有如此威力。炎翼本就虚无缥缈,加上星芒破月剑诀更是奇妙,二者合一,每每刺出都堪称绝妙之极,这飞刀却是灵性充溢,处处挡在了炎翼身前。
释道然见状哈哈一笑:“鼠辈便是鼠辈,我当你如何厉害,却是敌不过我这普普通通一口飞刀!”他这话一出,真个是为了激恼敌手,明明那飞刀也是神兵之列,却硬是说成普普通通,其险恶之心可见一般。
秦渊这时倒是冷静了下来,对释道然的飞刀及刀法起了兴趣。习得星芒破月剑诀后,还不曾与人大战一场,此番机缘更是引起了他的心性。
秦渊也不现身,只是心意一动,便见炎翼凌空突现,露出真正面貌。一道薄如蝉翼的火红飞剑,就这么对着释道然赫然劈下。释道然一惊,之前所见全是炎翼振颤说成的红霞,这般真切地看到炎翼,不免心中感叹,真是一把好剑!
却料感叹之余,这口飞剑已是劈了过来。释道然吃过这剑的苦头,便也不敢大意,忙御起飞刀迎了上去。
两口神兵撞在一起,释道然便是内心一笑,“这飞剑倒是宝物,只是这御使飞剑的人差了点,那真元竟是微弱到不能察觉!”
秦渊却是心头一笑,撑着释道然应付炎翼之际,御起体内真元。只见一道金色光芒赫然将炎翼包裹而住。释道然正得意,心中打着炎翼的主意。不料,这口飞剑竟是生起如此强横的真元,始料不及,慌忙催动真元,却还是慢了一步。
只听“扑哧”一声,释道然的大腿被刺出个大窟窿,顿时鲜血直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