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萧筱微微一颤,但她知道这不过是段卿霖在试探她罢了,便嬉笑道:“没想到二皇子殿下竟然知道奴婢的本名,奴婢觉得甚是受宠若惊。”
“萧筱不必如此,本皇子对萧筱是真心喜欢。”段卿霖执起萧筱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胸口,柔声道,“萧筱你听到了吗?我是真的喜欢你。”
“二皇子就知道开玩笑。”萧筱嗔笑道,伸出纤纤玉指在段卿霖胸口打转,妩媚一笑。
“我的萧筱就是个小妖精。”段卿霖被她惹得一身火,刚想抓住那柔弱无骨的身子,却被她滑如泥鳅般逃跑了。
“二皇子,注意点您的形象。”萧筱微侧身子,朝他嗔笑道,“殿下明日再来吧,您的正事要紧,月怡这边还有我呢。”
“看到你如此胸襟,本皇子深感欣慰。”段卿霖再三嘱咐后,这才离开了凤栖楼。
萧筱见他走远了,面露凝色,看来段卿霖已经怀疑到凤栖楼这里了,自己一定要早做准备,绝不能让段卿霖寻到蛛丝马迹。
段卿霖刚踏出凤栖楼就收回了脸上的笑容,若这萧筱真能为他所用,他倒是不介意接收,到时候给她个嫔妃当当,也是可以的。毕竟如此美貌与智慧并存的,除了世家的那几位小姐,其他也不可多得。
萧筱来到玉儿的房内,直接推门而进。
“怎么了?”玉儿见她脸色凝重,便上前关好房门,拉着她走到里间,“到底何事?”
“段卿霖在怀疑我了。”萧筱如实道。
玉儿吃了一惊,按道理来说她们不可能会露出马脚的,但既然段卿霖已经起了疑心,那么这件事就事关重大了。
“你尽快去禀报太子殿下,让他早做定夺,我这里怕是撑不了多久。”萧筱神色凝重道,“这件事绝不能马虎,若真被段卿霖看出点端倪来,那么这一切都白费了。”
“我明白,那你自己要小心。”玉儿点点头道,“我等会儿寻个时机出去一趟,你记得替我打掩护。”
“这是自然。”萧筱笑笑道,“你和绿荷在这凤栖楼来去自如,我什么时候拦过你们了。”
玉儿闻言身子略显一僵,萧筱微微蹙眉道:“怎么了?你和绿荷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之前擅自处理了顾小姐的事,是对是错。”玉儿有些懊恼,这几日每每看到太子殿下因为顾小姐的事心烦意乱,她心里也不好受,她很想告诉殿下,事实不是这样的。顾小姐并没有辜负殿下的心意,但她不能开这个口,一旦让殿下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担忧顾小姐的安危定会立刻启程赶往北云国,到时候会给段卿霖一个极好的机会趁机拿下太子之位,顺便扫清李家势力。
萧筱猜到了她所说为何事,便出声道:“你若觉得对那便是对,你若觉得错那就是错,是多是错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话是这么说,可我……”玉儿甚是为难。
萧筱却打断了她的话,“你莫要逾越失了规矩。”
“属下明白。”玉儿收起情绪。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很清楚。”萧筱抿嘴道,“你看似随和,其实心思细腻,不然殿下也不会如此重用你。既然木已成舟,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绝不能功亏一篑。”
“是,属下遵命。”玉儿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她自是明白萧筱此举既是为了殿下安慰着想,又是为了她考虑,若是让殿下知道自己参与了此事,只怕性命不保。
“尽快把段卿霖这事禀明殿下。”萧筱拍了拍她的肩,半晌才道,“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感情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人。”
“筱筱。”玉儿慢慢开口,有些无奈道,“我这样是不是很讨人厌,明明知道殿下喜欢的人是顾小姐,还千方百计地阻止殿下。”
“感情之事从来没有对错可言,只有适合不适合。”萧筱安慰道,“顾小姐不适合殿下,殿下也不适合你,你能明白吗?”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感情之事哪有这么简单,连殿下都逃脱不了的宿命,又岂是我们能避开的?”玉儿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
“我这里倒是竟出痴情人。”萧筱轻笑道。她又何尝不知呢,感情之事是世间最磨人的事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助与绝望。
玉儿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略微有些吃惊,“你说的还有谁?绿荷吗?”
“绿荷这丫头就是一根筋,自己以为做得几乎完美,可在别人看来她终究是个沦陷在爱情里的小女孩,比不上另一个来的有心计。”萧筱的语气颇为冷淡。
玉儿更加懵了,另一个?
萧筱见状,便道:“我们凤栖楼谁最有影响力?”
“你是说月怡?”玉儿没想到萧筱说的是陈月怡,便问道,“难道她是殿下身边的人?”
“自然不是。”萧筱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她背后的主子是谁,但是敢远走他乡,一人孤身前来我们圣天国,这女子恐怕不容小觑吧。”
“所以你便将计就计,知道段卿霖会对她上心,便让她来服侍?”玉儿之前不太明白,若是想从段卿霖那边打探消息的话,大可以让她或是绿荷前去就可,但萧筱竟然把此重任交由陈月怡,让她措不及防。
现在她倒是明白了,原来一开始萧筱就对陈月怡起了疑心,索性将计就计,随了她。
“只要他们不打殿下的主意,我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都不知道。”萧筱笑道,眸子里闪过一丝算计,“若他们把主意打到殿下身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玉儿闻言轻笑道:“她敢孤身一人擅闯凤栖楼,就说明她绝不会等闲之辈,若真的有一战,怕是场持久战吧。”
“所以我们需要借刀杀人。”萧筱勾嘴一笑,满是高深莫测。
只需一眼玉儿便知道她所想为何事,“你的意思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是自然。”萧筱冷声道,“听说她拒绝了好多次段卿霖同床的要求,有些都被我挡了下来。但段卿霖这个人你也清楚,记仇。估摸着现在段卿霖正在想如何算计她了吧,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二人若是可以一战的话,倒也让我省事。”
“还是筱筱你厉害。”玉儿笑着夸赞道,“不愧是殿下身边的谋士,果然厉害。”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等一定要确保殿下的安危,绝不让他们有可趁之机。”萧筱一本正经,没有一丝含糊。殿下的命太值钱了,保不齐那些人会对殿下下手,所以她不得不防。就算陈月怡没有这个贼心,她也必须让她和段卿霖一战,不然殿下岌岌可危。
萧筱虽然有些舍不得陈月怡,毕竟她们在一起也相处了两年多,若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可萧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在殿下安危面前,什么都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亦可以,更不要说只是区区一个陈月怡,何况还是派人来的细作。
“我明白,那陈月怡那里就交给你了。”玉儿道。
“好。”萧筱对她一点头道,“我先走了,别忘记正事。”
“嗯,我等等就去。”玉儿目送萧筱离开后,便开始着手想对策。陈月怡这事说大不说,说小不小,但若都交由萧筱来负责,只怕是力不从心。何况若陈月怡背后的势力是世家的话,那么这绝对是一场硬仗。
“月怡?”萧筱敲门而进,正好看到大夫提着药箱要离开,一旁的丫鬟赶忙拿着药房和大夫一起退出了房内,她知道萧老板有话要和月怡姑娘谈。
“你这几日好好休息,二皇子那里我替你挡着。”萧筱上前替她捏好被子。
陈月怡躺在床上,脸色煞是苍白,对萧筱虚弱一笑道:“劳烦萧妈妈了。”
“说什么傻话,且不说你我关系甚好,就算是凤栖楼的丫鬟,我也理当关心的。”萧筱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额上的虚汗,“病来如山倒,你就不要操心其他的事了,一切都有我呢。”
“谢谢。”陈月怡抓住了正在替她擦汗的玉手,随即又道,“要让你为难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何况这两年来我违抗他的还少吗?”萧筱笑着反问道,见陈月怡不说话,又道,“你一天是我凤栖楼的人,我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有什么事我会扛着,绝不会让他乘人之危。”
“二皇子那儿你怕是不好交代,如今二皇子的戾气越来越严重,我真的很怕……”陈月怡没有再说下去了。
“姑娘,药熬好了。”陈月怡的贴身丫鬟推门而进,见萧筱还在忙道,“奴婢见过萧妈妈。”
由于这丫头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屋内,萧筱不得不打住这个话题,拍了拍陈月怡的手安抚道:“你尽管安心养身子,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吧。”
“麻烦了。”陈月怡虚弱地一点头。
萧筱微笑着离开了陈月怡的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