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蝶隔着病房的窗子朝里面看去,脸色也是在瞬间变得不好了。
我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刚困住我们的五行阵法和那个鬼物完全就像是拖住我们步伐的,为得就是完成这一切,这对于她而言就宛若惊雷般,在她的世界绽放而开。
“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心中满满地都是自责,我还是没有能够把她带到她母亲面前,让她身处在恐惧和绝望之中,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做好,此时的我深深地自责,但是,我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哪怕这一次张馨没有上我的身,我还是将她的手抓得很紧,在她耳边说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你身边还有我,我要带着你活下去,那样才对得起你的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肯定不想你死在这里。”
她原本想挣脱我的手,进入病房找找母亲的踪迹,明明病房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看着母亲的消失,我的话,一点点的让她接受了现实,如果连活下去都没有可能,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我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左右环顾着四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根本容不下任何一点松懈,不然,我和她就会万劫不复,明显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邪性了,光天化日就敢对人动手,绝对不能有半点轻视。
她的情绪一点点的平复下来,看我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三十年活到狗身上的人,竟然是从认识了张馨之后,一切都变得如此的有意义,
很多年后,回想起今天所发生得一切,想起自己徘徊在生死边缘,接触一个又一个灵异现场,亲身经历着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揭开一个又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事实。
“来了,你们不能待在这儿了。”
张馨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我苦笑着回了一句:“既然进来了,哪里是那么容易离开的?”我这句话自然是跟张馨说得,我哪里敢跟看在我怀里的莫蝶说,我只是松开了她,牵住了她的手,撒开脚丫子,就带着她沿着走廊一路逃着。
身后,那浓烈地压迫感不紧不慢地朝着我们压了过来,我们就像是脱水的鱼般。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到了强烈地窒息感,我心中还是满满地都是苦涩,我们毕竟只有两条腿,哪里能够和这些用飘的相提并论?我们没有回头去看,只是这条走廊永远都没有尽头似的。
只是那些追着我们的东西,始终和我们保持着距离,这让我想起了做实验中的那几只小白鼠,我们正在被巨大的手推向一个预定的方向,完成他的目的,我心中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操控,但是,当我还是弱鸡的时候,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对方对抗的时候,我也只能选择默默地承受。
我感觉到了身后传来越来越强劲的风声,很明显已经开始对我们动手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的身体急转朝右,带着莫蝶就向着右边虚掩这的病房钻了进去,而那劲风直接将她的发丝削掉了一束,我没有半点的迟疑,就把病房的门给关上,挂上了反锁链。
“砰!”
那个透明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穿门而入,而是和门来了一次猛烈地撞击,差一点就把门给撞飞出去了。
我和莫蝶对视了一眼之后,心领神会的用身体顶住了病房的门。
门把手上下摇动了一下,然后,那个东西再次对门发动冲击,震得反锁链“哗啦,哗啦”的作响,而我和她的胳膊被震得好一阵发麻。
我在心中问张馨:“门外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鬼魂?”
张馨给我传来这样一条信息:“不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刻意饲养的犬灵,门外就有五只。”
我听了她的话,一脸地欲哭无泪:“我去,你家狗会摇门把手?犬灵到底是什么?”这类犬灵,让我想起了地狱恶犬,要用血馒头饲养的。
张馨没有好气地说道:“那些犬灵自然是有人控制的,别说摇门把手,帮你打那啥都行,只是,它们和地狱恶犬不一样,它们是靠人的血肉和灵魂喂食的,对于人的伤害也是可想而知。”
听到了她的话之后,一想到这层楼的所有人都被喂了犬灵、魂消魄散,就不寒而栗起来,只是现在的我不能表达出来,我不想让她看到,因为我是男人。
我和她一起经历了生死,我看到她脸上并没有因为门后那未知的东西感到半点恐惧,而是牵动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在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前面是什么,我都要带着她活下去。”
“这样看来,你们更像是一对患难夫妻,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张馨那酸溜溜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我没有说话,只是屏气凝神的等待着她的后话了,可是这一次换来的却是她的沉吟,我猜她肯定是在组织语言,将犬灵的办法告诉我,那撞击声一刻没停,那等待的每一分、每一档秒显得格外的漫长,对我们而言,相当于等待那几个世纪一样,犬灵随时有可能破门而入,因为我们就快顶不住了,情况显得异常的焦急。
我连忙催促张馨:“你到底说不说啊,我们就快顶不住了。”既然她知道办法,那又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感觉这个办法如果等到这些犬灵突入的时候,那恐怕就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张馨一开口,就充分验证了我的推测:“松开手,脱裤子,掏牙签,尿它。”我头顶上立刻满是黑线,这招实在太损了吧,拜托我那是狼牙棒,不是牙签好不好?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莫蝶之后,整张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用扭捏的声音莫蝶说着:“转过身,不要看这边。”
“哦!”
她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于是松开按在门上的手、转过了身。
我见她转过了身,连忙在心中说了一句:“就趁现在,都去死吧!”我快速的拉开裤子的拉链,掏出了牙签,不对,是狼牙棒对准被犬灵撞开的缝隙,一阵舒畅的感觉很快就袭遍了全身,其实我早就恐惧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张馨帮忙,我早就被吓尿裤子了。
随着我的宣泄,那些疯狂撞门的五只犬灵全部被尿浇到了,我打底心底里佩服张馨能够在这样万分危机的时刻,能够想出这么损的招,那些犬灵的身体就像是接触到了浓硫酸一样,身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痛苦地呻吟着。
我只是通过门缝看到了令我牙酸的一幕,被我的尿过的犬灵,我就看到了五只犬灵的模样,这五只犬灵,身形比一般犬类还要巨大,拥有着绿油油的眼睛,嘴巴咧得很大,那细长的两颗犬牙,犬牙上充满着黑红相间的气息,我想这就是杀气,我看到了我永生难忘的东西,而它们挤在了一块儿,显然它们把我们当成最美味的食物,都是想独占,不愿意彼此分享,如此的争先恐后,也难怪它们进不来,是因为它们满满当当地挤在了门口,而那身形好像被撕裂了般,剧烈地扭曲了起来,很快就化成一道道地黑气消失在了原地。
我收起了狼牙棒,拉起了裤子,说了一句:“搞定!”
她这才转过身,对我说道:“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吗?我还是想去母亲的病房看看,你没看到这医院并没有血迹,我想是医院里的人并没有死。”
我没有想到莫蝶的心思竟然如此的缜密,竟然能够推测出这么多,这完全是超乎我的想象。
张馨也在我的脑海里对莫蝶赞不绝口,我也是难得听到她夸奖人,不过,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而是,应该考虑一下怎么活着离开这家诡异的医院。
“我出去看看,在确定没有危险了,你再出来。”
现在的我,只想照顾好身边的女孩,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有得人可以在一起经历生死,她已经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我,我就必须对她负责。
“不…不可以,我要和你一起出去,无论面对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莫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朝下落着,落在了我的心中,对我形成了极大的触动,我来到了她的面前,为她拭去了眼泪后,说道:“傻瓜,别哭!我爱你。”
我从来没有如此主动过,我竟然对一个比我小九岁的女孩告白了,这样的氛围下,经历了两次生死,危机的情况下滋生的是爱情,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就想这样留在她身边,就这么简单,一辈子。
这一次,张馨并没有阻止我,而是置若罔闻,好像是默许了我的行为,我在心底也问她:“你会不会很生气?”
张馨只是浅浅地一笑,一脸无奈的说着:“我们还没有完成阴婚,你要爱上别人,我也阻止不了,毕竟,我是死人,有得只是一份执念罢了,我带给不了你什么,等到我的事情解决了,我也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唉!”
我听到张馨的话之后,心没来由有点抽痛了,我也并非不识好歹的人,她总是在我万般艰难的时候救过我,做了很多,而且同意让我和莫蝶在一起,她该有多大的胸怀才能够做到,所以,我不能放弃,哪怕只是为了这两个改变我人生的人。
“嗯!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从现在开始,无论做什么,你都要听我的。”
莫蝶说完拉起了我的手,显得异常的坚决,我微微颔首,对着她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而医院的七楼,除了我们的脚步、呼吸和心跳声外,已经变成了坟墓般,本来医院就是一个灵异事件的多发地,再加上这家医院的奇怪格局,我们无论遭遇到怎么恐怖的事情绝对是不足为奇。
我们继续朝前走着,无论这条走廊多长,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只有不断地朝前,我们才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她牵着我的手,有点发颤,我扭过头,伸出手,轻轻地在她这张可爱的面颊上抚摸了一下,说道:“没事的……”
我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完,前方就传来了清晰的孩童哭泣声,这哭泣声有点让人发冷,因为太过凄厉了,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