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郑铭砚有些尴尬的抽手握拳,放在唇边故作掩饰的轻咳几声,同时站起身来,调头对远远而至的张大夫言道:“内人手上的伤势己经上了玉肌膏,大夫再开些阵痛生肌的方子即可。”
“玉肌膏乃去瘀生肌的圣药,夫人有此一用,自然比老夫箱子里药品的疗效要来的快。”张大夫恭声回应,同时放下药箱,上前细细观察着梦心的伤口。伤口上己厚厚的涂一层玉肌膏,患处看不真切,张大夫轻声问道:“不知夫人在涂药膏之前,可有清洗伤口。”
“洗过的,大少奶奶让奴婢用温盐水洗的。”柳儿急忙应声,顿了顿又不太放心的出声询道:“敢问大夫,这样做法可有不妥?”
“妥当,妥当。”张大夫满意的连连点头,转身对郑铭砚双手一揖恭敬的言道:“大人,夫人冰雪聪明,己经先一步进行了清洗,想来患处己无大碍。照此看来,伤口今夜便会结痂,夜间或许会有轻微发痒,夫人需尽量忍住。明日痂壳脱落,肌肤便会恢复如初。老夫只需再开些药方给夫人调补身子即可。”
“这么快?”梦心不太相信的反问道。
照经验而定,寻常伤口结痂脱壳,最少也需要三五天的时间。可张大夫却道一夜之间便会结痂脱壳,不得不让人质疑。
“玉肌膏乃皇上御赐的疗伤圣品,是去年巴图国朝圣时所呈的贡品之一。岂能与寻常药品相比,疗效速猛自然不在话下。”郑铭砚语气里带着一丝傲气,同时有些意外的看了梦心一眼,显然对于她用盐水清洗伤口一事,是有些诧异的。
张大夫开好方子后,又是一番关于禁忌食物方面的交待。梦心便让喜儿随张大夫一同前去取药。
张大夫离去,梦心也不愿在此地多呆:“妹妹们继续品茗,梦心先走一步了。”言毕起身淡淡言道,随即在柳儿的搀扶下起身向外走去。
“大家聚吧。爷还有事要忙。”郑铭砚对自己刚才反常的举动,仍然耿耿于怀。虽然自己禁欲也有一段时间,却还不至于‘饿’到如此地步。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潜意识里却在想,还是暂时离女人远些的好。虽然眼前都是自己的女人,但若是自己当真把持不住,落下个‘白日宣淫’的口碑岂不是汗颜。
谢氏见郑铭砚也要离去,仍不甘心的上前,用其胸器在其臂膀上猛蹭,娇滴滴的言道:“爷,您再坐坐可好。”
郑铭砚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身子一阵发热,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就地正法’。艰难的自喉间咽下一口唾液,沙哑着声调言道:“爷回头得空再来坐。”言毕,不待其回话,头也不回,逃似的快步离去。
好端端的一场赏花品茗聚,因为梦心的负伤,郑铭砚的离去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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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各房照例齐聚福寿居晨间定省,如往常一般叩拜请安闲话家常一番,也就各自散去。就在此时,高坐于堂的老夫人,缓声对同样欲离去的梦心唤道:“梦心儿媳留步。”
“是,母亲。”梦心本己与莫氏一前一后行到门边,闻得老夫人相唤,心里虽不太情愿,也只得乖巧的转身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
莫氏离去的步伐一滞,脸上神色微变,随即浮起一抹妒意。今日己是十五,她自然知道,老夫人定是要与梦心交待,关于爷留言宿梦苑的相关事宜。
候在门外的如春,见梦心走了两步又返回老夫人身边,唯自己主子一脸郁色的出来,急忙上前轻挽着手臂低声言道:“主子,老夫人一定想与大少奶奶谈今夜大少爷留宿的事情。主子不必担心,您不是......”
刚说到此处,莫氏突然扭头阴冷的瞪了如春一眼,眸子里满是警戒,余光瞄向前面不远处一前一后离去的谢氏与苏氏。虽然并未说出只言片语,却吓的如春粉舌微吐,不敢多话一句,只闷声不语的搀着莫氏返回百芬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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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昨日在百芬苑里赏花品茗时,你被猫儿挠伤了?”老夫人手里轻捻着玉翠佛珠,抬眸看向梦心,语速缓淡的问道,声调里听不出关心的情绪,大有一鼓子例行公事的感觉。
“回母亲,小事一桩,有劳母亲挂念。”梦心恭身一福,轻声回道。
“伤情可有好转?”老夫人继续着平淡的声调。
“昨日夫君己赠予儿媳一瓶玉肌膏,药效奇好,用过以后,己经基本结痂脱壳了。”梦心抬手伸出手肘,露出白晰的手臂,其手肘上昨日还交叉纵横的伤口,己经奇迹般的结痂,部份患处更是己经脱壳,恢复了以往的粉嬾。
“嗯。”老夫人随意的看了一眼,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顺手将手里轻捻的佛玉套入腕间,侧身端起一旁梨花小几上的粉釉描金玉瓷杯,浅抿一口素茶,润了润了嗓子,问道:“郭妈妈可有随你同来?”
“回母亲,郭妈妈与柳儿均在门外伺候。”梦心轻声应道。
照府里规矩,主子晨间定省,只需要贴身大丫环陪同便可,但今日是十五自然不比平常,而郭妈妈被派往梦苑的目的,大家也是心知肚明。故而一早郭妈妈便与柳儿,一同陪着梦心前来福寿居,等候老夫人招唤。
“子烟,唤郭妈妈进来说话。”老夫人对身旁的子烟言道。
片刻之后,郭妈妈入堂叩拜,恭立在旁。
老夫人也不对郭妈妈多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对梦心言道:“今日十五,照府里规矩是铭砚留宿正室的日子。”说到此处,老夫人顿了顿,暗暗观察着梦心的神情。
梦心暗道:终于进入正题了。脸上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低头恭顺的态度,一副谨尊教诲的模样。
见梦心脸上,并无往月十五自己规劝其圆房时,那般忧恨之色,老夫人心里稍感安慰,继续言道:“原本为母还忧心你手肘处的伤势,如今看来己无大碍。今夜想来媳妇应该明白如何而为之。”话虽说的含蓄隐晦,但个中之意,梦心却是明明白白。
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潮,恭声应道:“媳妇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