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大殿的石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灵儿和秀儿两人身驱皆是一震,忙朝门内看去。
许飘一眼便望见了灵儿,脸上一笑便奔了过去,拉住灵儿的手与他嘘寒问暖、互诉衷肠起来。而秀儿见到许飘,心头一阵喜悦,正愈上前说话,岂止他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下,内心骤然一痛,类似针扎一般。一时辰,竟愣在了那里,泪水差点掉了下来。
这任何皆情状皆被曹天看在眼里,他也不做声,眉头牢牢皱起,眼睛死死盯住灵儿,沉吟须臾方才来到女儿身旁一叙别来之情。
四人互相问候完毕,曹天邀请许飘和灵儿晚上合伙赴宴,以便酬谢许飘的救命之恩。许飘和灵儿皆是不爱好喧闹的,但见曹天父女俩盛情难却,只得允许。
许飘和灵儿回到落脚两人柔情蜜意,互相倾说相思之苦自是不在话下。
到得晚间,许飘正处于跟灵儿说自己是怎么降服灭天火的,却听见门外有族人到这里来报信道:“族长请许先生,慕容小姐去宴会厅赴宴。”
许飘招呼道:“晓得了,你回去通知曹前辈,我们这就过去。”
待来人走了,灵儿皱起眉头说道:“我内心总感觉那曹天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仍然早早离开的好。”
许飘听了这话,并不认为意,边拉着她往外走,边说道:“曹前辈即使行事乖张了一些,但做事仍然光明磊落的,你别多想了,等此间事了,我们便去找林通爷爷。”
灵儿见他这样说,也只得作罢。
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宴会厅内。曹天与曹秀早就已经将酒菜备下,等待了多时,见许飘与灵儿走到,忙招呼他们坐下。
宾客坐定以后,曹天扬起手中的酒杯,说道:“今日略备薄酒,以感激许飘小友的救命之恩,来我先干为敬!”
说罢,一仰脖,便将杯中酒水喝了下去。许飘和灵儿平时里不如何饮酒,但见曹天这样盛情,也不好失望,只得略喝了一口。
曹秀坐在许飘对面,深情脉脉地看着许飘,内心暗忖道:“我若是注定与他无缘,那就让他多在这里住些生活,我能多见他几面也是好的!”想到这里,内心又是一阵酸楚。
曹天坐在主人的地方上,斜眼望了望许飘和灵儿的酒杯,只见已然见底,脸上没来由地略略一笑,不知道何意。
席间,曹天多次向许飘敬酒,又嘱咐曹秀与他俩多饮几杯。即使他们父女两人盛情难却,但许飘真的不胜酒力,酒还没过三巡,便起身拜拜。
曹天倒也不多加劝阻,只让族人好生服侍。
许飘和灵儿一回到住所便类似昏了过去一般,抬头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之时,方才醒来。
修行之人的灵气充盈,歇息的效率比常人高上数倍,并且各种感官都极为灵敏,有一切风吹草动便已感应。但这日许飘一觉睡了六七个时间,方才慢慢醒来,这让他很奇怪,但然后想到应该是昨日自己饮酒过量,加之这几日体力消耗甚巨所致,无非没有放在心上。恰好灵儿这个时候过来找他,向他叙说了内心迷惑,许飘又着重想了想,并没有什么非常,便说是因为饮酒的缘故,让其不要太过担忧。灵儿也暗自运行了一下灵气,更是未见一切不妥之处,又听许飘如是说,只得作罢。
两人正处于聊天,忽听外面有人传报:“许飘先生,慕容小姐,族长要讲解两位功法,让我来领两位去练功堂。”
许飘允许了一声,便携灵儿朝练功堂的方位走去。路上,许飘将那“书剑诀”的强悍之处说与灵儿听,言语之中的羡慕之色溢于言表。灵儿望着他神采飞扬的模样,脸上甜甜一笑,说道:“你替他疗毒,他讲解与你一套绝世功法,这也算是你的劳动所得。不过一套功法就换了他一条生命,岂不是廉价他了呢?”
许飘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就你精明,曹前辈已经说了,除非这套功法之外,他还要给我另外同样玩意作为谢礼,想来也就是极品丹药抑或是什么神兵利器吧。只是要是我收下的话,反倒是令人感觉我是贪图他们的玩意,所以我决定学完了这功法,我就和你以及林通爷爷的孙女林芳去找林通爷爷,随即再回到灵蟒族去。”
灵儿听了这话,并无异议,嘴里“嗯”了一声。
说话间,练功堂已然在面前了,许飘和灵儿信涉足殿。只见这个时候曹天和曹秀早就已经在殿内等待了。
曹秀一见许飘到来,脸上马上有了微笑,脆声说道:“许大哥,你来了!”
今日曹秀不过陪客,因此一改昔日武者装束,做起大家闺秀的装扮来。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一根碧玉簪子插在上面,映着明亮熠熠生辉。身上穿着一袭绿色长裙,更显体态高挑,肩膀上随便地披着一件白色披肩,嫩白的肩头若隐若现,令人看了心摇神驰。
许飘与灵儿看到曹天父女,立在一旁,却见曹天手拿一支白玉雕龙洞箫,身着白色长袍,一头长发容易地梳在脑后,两只发亮有神的眼睛精光四射,嘴角含笑地看着许飘、灵儿,说道:“许飘,今日我便教你‘书剑诀’。”
听到这里,灵儿忙上前一步,拱手朝曹天说道:“曹前辈,这‘书剑诀’是您的拿手绝学,晚辈不敢窥视,就此在殿外等待。”
说罢就要往外面走,却听见曹天击掌大笑道:“灵儿姑娘多虑了,我曹天一直对门户、族别之见很是蔑视。灵儿姑娘若是不厌恶在下的功法鄙陋,一会儿我教许飘之时,你但学无妨。”
灵儿早就听许飘说过这个曹天是个行事乖张的人,今日一见果真这样,但他这个观点倒是很合灵儿的胃口,然后,她略略一笑,说道:“尊敬不如从命,晚辈就在一旁欣赏曹前辈的绝学了!”
言毕,她退到一旁,曹秀早就已经搬来两个绣墩,她与灵儿一人一个,并肩坐在一边。
曹天引着许飘来到练功堂中间站定,开口说道:“我这‘书剑诀’规定的是书剑一体,刚柔并济,洒脱自如。通过我多次研究,将每招每式融入到一首词中,那就是—《江城子》。”
说完,曹天背起双手来回踱步,嘴里轻声吟起词来。
短短七十几个字,被曹天吟得是百转千回,似有无限悲情融入其中,令人听了抑制不住得唏嘘不已。
许飘在往常时候,每逢闲暇,许飘便学一些诗词歌赋,这首《江城子》也在其列。而灵儿从小在大户人家长大,当然也接触过这首脍炙人口的词,日后在火人山上听龙千秋也吟过。它描绘的是词人悼念亡妻的悲哀之情,而曹天更是将这种对失去亡妻的悲哀之情融在功法里面。
曹天吟完词句,垂首立在原地不做声响,全场宁静。蓦地,自曹天体内一股大风四散开来,他的长发和衣服随风飘扬,像似羽化之仙。而后,他身驱慢慢上升,待上升到一丈多高之时,以洞箫为剑,舞了起来。那动作看似剑法,却又类似舞蹈一般。看似柔若无骨,但每当舞到紧要关头,刚烈的风系灵气撞在石壁之上,皆能激起一串火花。
曹天边演练嘴里边说着功法要诀,如“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尤须贯串。”、“有上即有下,有前即有后,有左即有右”、“虚实宜分明白,一处自有一虚实,到处总此一虚实。”等等诸这样类。
许飘和灵儿看得眼花缭乱,内心赞道:“这哪里是功法,显然是舞蹈,而能将功法练到这样灵动精致,世界应该只此一人了吧,这曹天果然是武学奇才。”
这书剑诀共有三十六式,每招每式皆有相应的要诀来引导灵气或收或放,或加力或散功,或凝气丹田或悬气于胸。设计之巧妙,招数之灵动真实在是世间罕有,举世无双。
不消多时,曹天已经将这三十六种招式演练完毕,徐徐散去灵气,双足着陆。他来到许飘眼前,问道:“许飘小友,你感觉这套功法何如?”
许飘低头沉思了须臾,皱眉说道:“已经叫作‘书剑诀’剑法倒是精妙绝伦,不过这‘书’在何处?”
曹天略略一笑,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一面石壁之下,右手在眼前淡淡一抚,登时有微风吹过,刹那间石壁之上尘烟四起。待尘烟消散殆尽,石壁上勃然刻着刚刚曹天吟唱的《江城子》词句。每一笔每一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算用笔墨写在纸上也没有办法很难做到这等当然。
本来曹天每次用灵气打击四壁,全是在四壁上写字,但他用力十分巧妙,不过用灵气将石块震出笔画,而并没有将石屑击飞,可见功力很是深厚。
这次许飘是敬佩得五体投地,忙拱手赞道:“曹前辈的绝技不仅威力惊人,并且美轮美奂,晚辈真的是敬佩!”
就连向来对曹天没有什么好印象的灵儿,这个时候也站起身来,缓缓来到石壁之下,探出玉手抚揉着墙上的字,内心暗暗叹服,不过没有发挥出来而已。
曹秀则坐在一旁,脸上的骄傲表情溢于言表。
曹天拍着许飘的肩膀说道:“我看你天赋极高,清净聪慧,必然比我做的还要好,刚刚的招式和功诀你记住了几成?”
许飘摇了摇头,说道:“招式和功诀倒是记住了,不过尚未能领悟其中深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