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哥哥,为何会怀疑此事是殿下做的呢?”白洛反问道。
白墨顿了顿,并未回话,李翊冷冷一笑:“白墨,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了?你用这种口气与本王说话,真当本王会轻易放过你?”
李翊的言语压抑着愤怒,目光冷冷的望着白墨。他对白洛好,只因自己心仪白洛,所以,他可以忍耐。
白墨如此诋毁自己,李翊凭什么要惯着他。
白洛听着李翊的声线压抑变冷,拽了拽白墨的手臂:“哥哥,你为何就不能相信我的话,真的不是殿下做的,还请哥哥愿意相信我。”白洛道,“我虽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清楚是谁害的我,但绝对不会是殿下,殿下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思害人。”
李翊的神色微微一顿,不由的垂下目光。他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吃了一口茶水,但白洛的话却是让他心中一暖。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不易察觉,却动人心魄。
白墨见白洛如此笃定,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刚才的话只是自己的假设罢了。白洛不知道李翊对他的想法,但自己一清二楚。
但正如白洛所言,李翊并非如此之人。他薄唇抿了抿,拱手对李翊道:“殿下,刚才是白某多得罪了,白某人在此给殿下陪个不是,还望殿下海涵。”
李翊冷冷一笑:“你得罪本王的事情何止这一件呢?”他说罢,站起身道,“既然白洛姑娘没事,本王也可安心下来,你便是陪着白洛姑娘回府吧。”
他说罢,直接离开了正厅。白洛望着李翊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唇办,似是想说道什么,却是什么话都没有道出口。白洛叹息出声,抬起眼眸狠狠嗔了一眼自家哥哥:“哥哥,你今日说的是什么话,刚才当着殿下的面,真真是让殿下寒心了。”
白墨叹出一口气,扁了扁嘴,耸了耸肩:“我有何法子,我说的原本就是实话。”白洛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曾经的对话,自是不会明白自己现在的感受。
离开了李翊的私宅,白洛总觉得心中不安。
“娘亲可安好?”白洛问。
“母亲一切都好,今日就是你出了事情,其余的人都是平安的。”白墨道,“洛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今日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你能不能与哥哥说句实话,你为何如此笃定不是殿下做的?”
白墨虽不了解白洛,但他察觉得出来,白洛与李翊交集并不深入,她为何如此相信李翊呢?
白墨总觉得怪怪的。
白洛沉吟片刻,问:“若是我说的话,哥哥就真的会相信么?不会怀疑我么?”
“若是你说的,我自然是相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白墨道。
白洛迟疑着搅弄着腰间的玉佩,思考再三,才道:“哥哥,我怀疑是四妹妹做的。”
“……”白墨并未接话,却也没有反驳,他似乎在等着白洛的回话,白洛道:“哥哥心中最是清楚,若是我出事情,那么得到好处最大的人是谁,所以,我才如此清楚的对你说出,是四妹妹!”
白洛知道,白墨一时之间是无法相信的。她与白墨才多久的感情?白墨与白洛多久的感情。她清楚明白,自己是无法匹敌的。
白洛垂下眼眸,静静的望着白墨。
白墨迟疑的用手指敲着木桌,轻轻的点了点头,似在思考什么,张了张口,却没有道出一句话来。白洛问:“哥哥是想说什么么?若是想说,直接说便是了,如果是想要反驳我的话,洛儿愿意听着。”
白墨沉吟片刻,道:“我不是想要反驳你,我只是不愿意相信,鸢儿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罢了。但我不得不相信你说的话,莲花那日与我说过,是四妹妹让她去的兰园,大晚上的黑灯瞎火,让自己的婢子去兰园做什么,我不是猜想不到,我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白墨攥着手指,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白洛眼中微微湿润,两个月前,白墨根本不愿相信自己的话,甚至觉得自己一直在欺负白鸢,生怕自己给白鸢委屈吃,如今……白墨的一句相信,让白洛觉得弥足珍贵。
她哽咽着咬住唇瓣。
“洛儿?怎么了?”
白墨轻声询问道。
白洛低头擦了擦眼:“我只是没有想到哥哥会对我说这些罢了,哥哥曾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如今却愿意仔细分析,洛儿很是感动。”白洛说着,哽咽了一下,“我只是觉得,府中终于有我值得相信的人了。”
白墨的好,让自己真的体验到了亲情。
在乡下时,自己那对养父母是重男轻女的,她时常受着挨打。在将军府时,自己虽然不愁吃穿,但心里总觉空落落的,因为府中没有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可是白墨的相信,好似一道光,真的让自己觉得,在这孤独的世间,有值得相信的人。
白墨抬起白洛的脸庞,温柔的为白洛拭去眼角的泪水。
“放心,若是事情真如同你说的这般,我会为你寻回公道,你是我将军府的人,我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白墨说着,将白洛拥入怀中。
白洛放下心来,有自家哥哥此话,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
马车刚行驶到将军府,府门前,走下两人。白洛定眼瞧去,是张氏与白亦书。白洛怔了怔,她有想过张氏会在府门前迎接自己,但是白亦书倒是个意外。
白洛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是好。
“洛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哥哥说找寻到你的时候,我都不敢放松下来,直到有你的消息,我才彻底放松,你说说你,为何总是这般多灾多难的?”张氏眼中有薄泪闪动着。
白洛听着,忍不住也哭出了声儿来。
她不是有多感动张氏的着急,而是突然的放松下来。在熟悉的环境之中,白洛知晓自己是安全的。
“洛儿,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回到堂前,好好与我们说道。”白亦书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