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愠怒,张氏如此行为全然是在与自己作对,她恶狠狠的盯着张氏,似是想将张氏看出一个洞来。张氏哭的泪流满面,目光悠悠的盯着太后:“我没有疯,真正疯掉的人是太后娘娘您才对,您疯掉了,您如此对付洛儿,您不是疯掉是什么?”
“你说什么?”太后瞪圆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张氏的话。张氏咬着牙,目光很是幽怨:“太后娘娘,我一直以来都是尊敬您的,我从不敢相信,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初你对鸢儿的好,不论我心头有多恨着鸢儿,我这儿都是记着的,可是我不懂得,我真真不懂,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洛儿,洛儿究竟是做错什么,你如此恨着洛儿!”
太后言语很是震怒,旁人听着张氏的话,各个都是提心吊胆的,张氏是疯了,真真是疯了,当着太后的面,竟然敢说道出这样的话来。
张氏疯了?
不,张氏才没有疯,张氏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无非只是说道真话罢了,这算什么疯呢?张氏缓缓低头,眼中闪烁着混沌的光。
“哀家不想再与你说道什么,你愤怒也好,如何也罢,张氏,这都是你的选择,哀家不想与你计较,事情到如今应该足够了吧?”太后叹息出声,揉了揉眼,道,“张氏,你放心,哀家不会伤害你的女儿,就算如此看不上你的女儿,哀家也不会伤害她,无非只是教教你女儿懂规矩罢了。”
规矩?
洛儿本就是一个懂规矩的人,用得着太后教导什么?
张氏想笑,很是无奈。太后目光悠悠的试探着张氏,沉沉的叹出一口气来:“你回去吧,用不着再多与哀家理论什么,哀家决定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多理论。”
张氏想了想,道:“我明白了,太后娘娘,您若是执意如此,我不与您争辩,若是您不愿放过洛儿,我便是不与您争论什么,只是希望您明白,不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要按着您的要求去做,去完成。”
张氏气愤极了,若是可以的话,她真想与太后拼命。
她的女儿并未做错任何事情,根本用不着受此磨难,太后就是想用女儿来对付自己。张氏恨得牙痒痒,却无力去做反抗。张氏叹出一口气来,目光深悠的望着太后,起身,离去。
张氏离去后,在宫门口,遇见了白亦书。
白亦书也同样黑着一张脸。张氏朝着自己夫君走了去,白亦书搀扶着张氏上了马车。
“如何?”白亦书问。
张氏摇摇头:“根本就没有法子,太后娘娘根本就不听我言语,在她心头,咱们女儿就是违背了她,咱们女儿就是一个纨绔的人。亦书,你也知道,洛儿并非是真心想得罪太后,一切都是太后在故意搞事儿,若是太后真对咱们女儿下手,我这条老命就算是豁出去,我也要……”杀了太后。
后面的话,张氏没有说出口,若是在一年前,张氏根本不会预料到,自己会与太后走到如今这个下场。张氏咬着唇瓣,紧紧的攥着拳头。白亦书明白自己妻子在动怒什么,他上前,轻轻的抱住张氏:“其实,咱们也要相信洛儿,洛儿的能力一定可以逃脱出来,咱们应该相信这一点。”
“相信又能有什么用处?洛儿是能逃脱出来不假,难道就因为如此,而忘记太后对洛儿的伤害不成?洛儿是一个善良的丫头,一个有着良知的丫头,太后根本就不应该如此对付洛儿,根本就不应该!”张氏怒吼着道。
白亦书望着张氏,张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罢了罢了,这一切都过去了,既然都过去了,那便是都不要多言语了。”白亦书揉了揉眉眼,声音很是低哑,“璟王殿下那头会想出法子来,就算咱们不信任别的,终归是要相信璟王殿下,璟王殿下不会让洛儿沦落到这副模样,他一定会想出办法,帮咱们洛儿的。”白亦书如此坚信着。
张氏愣了愣,随即无奈道:“你不喜欢璟王殿下,却坚持说他会救下洛儿,证明你心头,还是信任璟王殿下的,这份信任,你倒是可以好好用。”张氏说着,揉了揉眼。白亦书抬头望着张氏,摇头苦笑了一声,并未再多言语什么。
他自然是相信璟王殿下的,除了相信璟王殿下,自己没有任何法子。
……
白洛被嬷嬷带去了一处偏房,嬷嬷好奇的望着白洛,她是太后娘娘第一次执意要对付的人,嬷嬷无言以对,白洛这个丫头自己瞧上去倒是没有任何不好,只不过太后要对付白洛,嬷嬷自然也不会多说一个不字。
“嬷嬷,我需要做什么么?”白洛问道。
嬷嬷将手中的一杯茶水朝着白洛递了过去,白洛接过茶水,一副不知所谓的望着嬷嬷,嬷嬷轻声道:“你不用惊慌什么,咱们就好好说说话,我倒是很想了解一下你,不知道你肯不肯与我这个老嬷嬷说说知心话。”
白洛皱起眉头,不解的望着嬷嬷,她并未拒绝,而是吃了一口茶水。嬷嬷耐心说:“其实你误会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并非是你所想的这般不近人情,太后娘娘毕竟位高权重,她不允许任何人反抗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不要去怨恨太后娘娘。”
白洛只觉想笑,嬷嬷对自己说这番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去怨恨太后娘娘?白洛沉沉的叹息出一口气,她如何不去怨恨呢?难道要让自己如旁人那般讨好着太后娘娘说话?若是这样,白洛可真真是办不到。她凭什么要去讨好着太后娘娘说话呢?太后娘娘可是给了自己什么好处不成?
白洛揉了揉眼,温声道:“嬷嬷,我懂的你什么意思,只是,洛儿做不到,洛儿知道,太后娘娘不喜欢我,既然太后娘娘不喜欢我,我为何一定要巴巴的上去结交太后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