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听不懂白念话中的意思:“什么叫做迫不得已的事情?”
“我是想问,妹妹有没有什么压力或者牵挂?”白念问道。
白洛没有直言回答,而是说:“你说这话,一定是因为你的母亲,对不对?是不是你的母亲对你说了什么,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白念苦笑了两声,没有正面回答。白洛叹息出声,抚摸着白念的脸庞,温声道:“二姐姐,你的苦衷我都听得明白,我想要帮姐姐,但却无能为力,许多事情旁人帮不得姐姐,真正能帮姐姐的人,只有姐姐自己而已。”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觉得累了罢了,但是我一定会振作过来的。”白念说。
白洛点点头,她握住白念的手:“姐姐若是有什么想不开,或者想要说的话,就与我说吧,哪怕我不是姐姐的知心人,我也想要帮姐姐。”白念眼中含着泪水,她望着白洛,嘴唇张了张,似是想说道什么,却又不敢说道出口,末了,白念嘴角勾起一抹残念的笑容,她说:“妹妹,我的母亲,一直都是恨着你的,我知道她恨你,哪怕是知道,却也是无能为力。妹妹,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改变母亲的态度,我以前也是恨着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恨你,也许是因为妒忌,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我……”
“姐姐,重要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我自然知道二姨娘恨着我,但是与我无关,我不能去左右二姨娘的想法,我要做的,只有稳固好自己的思想,做好我自己的事情,我也希望姐姐是这样。”白洛轻声道。
听着此话,白念有些安心,她知道,此刻的白洛是信任自己的。白念淡淡的吐出一口气,她起身,道:“好了,今日的事情多谢妹妹了,放心吧妹妹,我会好好想的。”
“嗯。”
得到白念的回答,白洛的心算是彻底的放下。
……
另一头。
白鸢在张氏的门外徘徊许久,李嬷嬷见白鸢在廊前,想了想,走上前道:“好姑娘,不要在廊前等了,夫人还在午睡,要不我就帮你叫醒夫人,要不,你就进房来吧。你在廊前这样等着,万一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李嬷嬷是好心,她担心白鸢在这里苦苦的等待着,最终却的不了什么好。
白鸢望着李嬷嬷,她眼神带着一抹失落。若是以前,自己只要来了,哪怕母亲是在午睡,母亲也是会来见自己的,不像这样,李嬷嬷通知都懒得通知一声。白鸢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让母亲失望了太多次,她想要缓和与母亲之间的关系已然是不可能了。
李嬷嬷叹息一声,她道:“傻孩子,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好好听听嬷嬷的话吧,让你别等,你就没要等了,就算是要等,你也进来等。你若是染了风寒,夫人心中肯定是会心疼的,哪怕你不为了你自己,为了夫人,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的身子啊。”
白鸢听着李嬷嬷此话,想了想,走入正堂。李嬷嬷给白鸢倒了一杯茶水。白鸢诧异的望着李嬷嬷:“嬷嬷不应该讨厌我的吗?可是嬷嬷为何都不与我说一句厌恶的话,甚至还愿意招待我?我不明白,嬷嬷难道现在已经不讨厌我了?”
“四姑娘,你似乎弄错了一点,嬷嬷从不讨厌四姑娘,嬷嬷只是不喜欢四姑娘你有些行为罢了。但对四姑娘,从未有过半分的讨厌,在嬷嬷眼中,你只要是一天的四姑娘,你就是嬷嬷真正的主子。”李嬷嬷言语恳切,白鸢听着,心中狠是复杂。
她知道李嬷嬷不是那般容易讨好的人,以前自己仗着有张氏宠爱的时候,在李嬷嬷跟前耍弄了小心机,当初,她没有注意到李嬷嬷也是个聪明的角色,如今白鸢知道了,可要想再补救一二,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了。人一旦给另一个人贴上了标签,岂能是那么容易摘下的。
“李嬷嬷,我是不是让母亲狠失望?”白鸢问话道。
“四姑娘如何说?”
白鸢叹息出声:“我与太子殿下的事情,母亲也知道了,母亲会不会心中埋怨我?埋怨我与太子殿下走的太近了?”
李嬷嬷在心中冷笑,白鸢已经半个月没有来省安了,要说她是做了愧疚事情不敢来,李嬷嬷一定是不相信的。当初白鸢只要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会第一时间来张氏这里。她一定是在思索与太子殿下的事儿,忘却了来省安。
李嬷嬷虽说每日都待在张氏身旁,可府中的人谁怀着怎样的心思,李嬷嬷心中都是了然的。她现在发觉,白鸢心中根本就没有张氏。或者说,她的孝心就是自己表演出来的。
“姑娘既然知道夫人不喜欢你这一点,为何姑娘一直不改正呢?若是姑娘改正了,夫人也不会对姑娘您失望了不是么?”李嬷嬷叹息着道,“嬷嬷有些话不该说,可姑娘既然话已经放在了这里,嬷嬷也斗胆说两句吧。我觉得,姑娘还是说了谎话,或者说,姑娘不诚恳,你心中根本就没有太子殿下不是么?”
“嬷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姑娘,你与太子殿下已经决断的事情已经传入夫人的耳中,夫人原本以为,你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但是姑娘并没有,嬷嬷不明白,为何姑娘迟迟不来告知夫人呢?是因为姑娘在担心害怕什么?还是说,姑娘在想别的事情?”
李嬷嬷说完,顿了顿,“其实夫人一直都有帮你考虑婚事,虽说你不能嫁给太子殿下,但凭着将军府,你一定能嫁一个好人家。你用不着如此担惊受怕的。你永远都是府中的四姑娘,夫人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可若是你一定要做这些事情让夫人难过,哪怕是夫人真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的。”
白鸢垂下眼眸,她心中有很多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