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东京很不平静。
从黎明时分半岛酒店突然发生爆炸开始,在给人们带去晨间的骚乱后就似乎安静了下来。
一开始人们是被吓到了,毕竟在市中心地带的酒店发生爆炸这种事,哪怕在东京也是一件极其罕见的意外。只是今天的意外有些多,还没等大家进入东京这座城市忙碌的节奏,人们就发现,这座城市自己先动起来了。
成百上千的人涌上早上的东京街头,有上班族,有早起无所事事满大街熘达的年轻人。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拿着手机,时不时在跟他人通讯。彼此之间互不相识,却又似乎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只是以黎明时分东京半岛酒店爆炸开始,整座城市就变得更忙碌了。
从源稚生让乌鸦发出悬赏开始,整个东京的黑帮成员将会不眠不休,搜索着离家出走的绘梨衣下落。
路明非并不清楚自己在李飞的撺掇下做了什么大事,或者说,他很清楚,但没啥用,因为从上杉绘梨衣被他和李飞带出源氏重工大楼那一刻开始,事情的发展就由不得他了。
此时的东京已经华灯初上,路明非看着窗外时不时飚过的机车,回头,看着正在看番剧的绘梨衣,无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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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到他们还没从源氏重工大楼离开的那会,路明非接受绘梨衣的邀请,在绘梨衣的里屋中两人操作着PS3的手柄,对着大屏幕的液晶电视玩着《街霸4》。
路明非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在他眼中是人形母暴龙的少女竟然是一个街霸达人,在绘梨衣手柄下的春丽,动作行云流水,在路明非还没有认真起来的时候,把他操作的角色肯给踢翻了。
他挠了挠头,正在思考要怎么夸奖眼前这位少女时,绘梨衣递过来一张纸条直接让他好胜心升起来了。
‘你没认真,是在让我吗?’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路明非觉得在自己的游戏领域受到了挑战。多少年了,又有人质疑自己的游戏水平吗?
‘再来,这次我认真玩。’
路明非只写了这样一句话,就开始重新选择英雄,这次他选了隆这个角色。
两人又一次开始对弈,这一次,绘梨衣在路明非的操作下全面溃败,在路明非保持角色三分之一血的情况下,成功终结了绘梨衣的春丽。而这,还是在他稍微放点水的情况了。
绘梨衣似乎注意到了这点,抿着嘴,向路明非发出了邀请。
路明非应战,两人又再次练了起来。
而路明非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游戏天赋是当世第一,除了开局不认真被绘梨衣偷鸡了一把,剩下的十五场对局,均是以自己胜利告终。
看着屏幕上一直浮现的lose,绘梨衣也没有生气,而是瞪着眼睛,看向路明非,露出惊讶的表情,并在小本子上写道:好厉害!
路明非挠了挠头,这是第三个真心实意认可他游戏天赋的人,第一个是李飞,第二个是老唐,第三个是绘梨衣。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老唐那张喜剧脸,路明非原本在绘梨衣称赞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突然凝滞,嘴角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绘梨衣注意到路明非的异常,再次在小本子上写道。
‘你不开心,是因为赢了我?’
“不,我只是刚好想起了一个朋友,他跟你一样,也称赞我很厉害。”路明非摇了摇头,用言语回答了绘梨衣的问题。
‘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对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路君,你的表情很悲伤。’
路明非呆呆看着眼前的绘梨衣,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可能在这个房间住了几年,甚至十年,几乎与世隔绝,了解外界信息渠道只有电视和亲人话语的绘梨衣。却在这一刻,看出来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绘梨衣一直在这里住着吗?”
‘以前不是,但身体一直很不好,父亲和哥哥就让我住在这里,让医生他们来帮我。’
绘梨衣转过身,看着身后那条步道。路明非也凑过去看。嗯,之前李飞带着他通过金属安全门时,里面刚好一直定时检查绘梨衣身体情况,给她注射血清的医疗团队在。
只是他们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李飞放倒了,也就是因为李飞放倒了这帮医疗团队才刺激到了绘梨衣,两人短暂的交手了一下。不过好在,没有任何人受伤,只是需要他们睡上一段时间。
“绘梨衣很勇敢啊···”
路明非大致明白了眼前这个叫绘梨衣的女孩是什么原因才呆在这里,他很难想象从小到大就一直在这里生活,成长的绘梨衣,只能用这种干巴巴的词汇来赞扬她。
就在路明非思考怎么跟绘梨衣聊天,安抚住她的情绪时,李飞回来了,一回来李飞就直接开门见山“要被发现了,明非收拾下东西准备跑路!”
路明非蹭地站起,就准备拔腿开熘,却被李飞拦下了。
“师兄,不是要被发现了吗?发现就赶紧跑啊!”
“走也得带点礼物回去啊~”
李飞朝路明非身后努努嘴,路明非回头正好跟绘梨衣的眼神对上,心里咯噔一声,转回身。
“师兄,我与罪恶不共戴天啊!”
“没让你杀人放火!”
“拐卖无知少女你还不如让我杀人放火呢!”
“谁拐卖了!带人家出去玩两天,你不也注意到了吗,她的世界仅限于这个房间啊。”
路明非愣住了,他再次回头看了看绘梨衣,绘梨衣就这么老实坐在那里,望着他。路明非相信她能听到自己跟李飞的对话,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或者慌乱的举动。
“给我个理由,师兄!”
“蛇岐八家藏了太多秘密了,袭击我们的秘密,他们的起源,还有这位强大的···”李飞欲言又止,将表现的机会交给路明非。
“绘梨衣,她叫上杉绘梨衣,日本分部,蛇岐八家上三家,上杉家家主。”
“可以啊明非,这么快人家就告诉你名字了诶。”
李飞拍着路明非肩膀,一脸揶揄的笑容让路明非不由扬天叹气。
“师兄,你不用这样子想法设法找角度夸我吧!”
“怎么会呢,师兄的夸奖全是发自真心啊!”
“那师兄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让你去邀请这位上杉家主,看她能不能答应你,来一场东京七日游~”
“那为啥不是你去!”
“废话,回头看看,人家有正眼瞧过我吗!全他妈盯你身上了!”
不知为何,路明非从李飞话语中听到了嫉妒,或者酸气满满的感觉。但当他回头看时,绘梨衣依旧坐在那里,盯着自己,良久之后,她渐渐露出了笑容。
笑容有些稀薄,有些寒冷,但在绘梨衣这张相对漠然的脸上,却有种抹了腮红般的美丽。
路明非看的有些痴了,还没等他说什么,背后就传来一阵力道,李飞直接把他朝着绘梨衣那边推了过去。
脚步一个踉跄,路明非摔在了绘梨衣面前,而绘梨衣也俯身看着自己,路明非抬头往上看,能隐隐看到在绘梨衣那宽松巫女服下的隐隐春光。路明非下意识偏了偏头,调整姿势。但绘梨衣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因为在她与世隔绝生活的认知里,很难有这方面的意识。
‘你想带我出去玩?’
小本子上,绘梨衣写下了便条。
“是啊,但我觉得没经过你哥哥,源稚生师兄的允许,这样做太不讲究了,我们···”
‘走吧。’
路明非话还没说完,小本子上又写上了一句话,直接把路明非嘴边准备好的词汇给堵了回去。
不是,妹妹你长点心啊,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孩的邀请啊!天知道他们是不是什么咸湿老!路明非在心里大声吐槽,顺带把自己连身后的李飞也骂上。
“出去玩,趁哥哥不在。”绘梨衣再次把本子放到路明非面前。
他这才明白,原来绘梨衣就是想翘家,自己和李飞只是正好赶上了。对她来说,世界就是分成两块,她一直生活在这个房间里面,但很想去外面,只要能去外面,去哪里都好。
紧接着,绘梨衣将路明非拉起来,牵着他的手,就这样朝着在步道等着的李飞走去。而路明非也注意到李飞脸上那时不时显现出来的姨母笑,看着自己就像是在说养的猪终于知道去菜田里拱菜了。
绘梨衣直接无视站在步道的李飞,就这样牵着路明非的手朝门外走去,而欲哭无泪的路明非也只能扭头,用表情和嘴型向李飞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慨。却又不得不回头,默默在脑海中念着小魔鬼路鸣泽那里拿来的作弊码言灵,同时还得把手放在关闭的金属加固门上,很中二的喊‘芝麻开门。’
金属门应声而开,收获了一旁绘梨衣看向自己那惊讶的小眼神。
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源氏重工大楼,坐上了出租车,李飞报了个地址,就带着路明非和绘梨衣来到靠近国立东京大学附近的老街区这里下车。
这时,晚来一步的源稚生他们也已经发出了悬赏,整个东京的帮派成员已经忙碌起来,开始满东京寻找绘梨衣的下落。
走在大街上,路明非能明显感受到身旁的绘梨衣很紧张,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个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帮派成员,面色狂热盯着手上的手机,上面有她的照片。
路明非握紧了绘梨衣的手,凑在她耳边,“没事,他们看不见你,也看不到我们。”
正如路明非所说,在李飞这个套着言灵皮的技能帮助下,三人在人们眼里就是隐身的,不存在的,再加上李飞的暗中引导,数不清的帮派成员不止一次从他们身边经过,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们与本家悬赏的花红失之交臂。
直到李飞带着来到国立东京大学后门附近的这条老街,以小街为中心,将这里与外界分成了两块。
小街里头,道路两边以老式和屋为主,屋前种着梧桐或者樱花树。小街外头,则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因为都是上世纪装修风格的缘故,这里道路上摄像头很少,李飞带着路明非和翘家出来的绘梨衣,几个拐弯,就在一间民宿落脚。
没有任何意料之中的变故,因为在屋主眼里,住宿的只有李飞一人,路明非和绘梨衣两人是隐身的,而且李飞还用光线给自己的面部做了伪装,配合掏出来的假证件。屋主完全想不到一个大床房里住了三个人。
刚安顿好两人,李飞就准备闪人。
“师兄!不带这样玩人的啊!”路明非哭丧着脸。
“明非啊,师兄没玩你,咱们要带着这位上杉家主在外面住几天,衣食住行总得掏钱吧,师兄去学院在日本分部的安全屋那里拿点钱。”
“学院在日本这边还有安全屋这种东西?!”
“这是学院的基操,学院在世界各地设置了几百个安全屋,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日本分部这里也有,我出发前还专门查了下,把它记在脑子里了。”
“那能跟学院联系上?”路明非表情由丧转喜。
“想什么呢,我能知道,自然日本分部也能知道,联系是没办法联系了,但从他们眼皮底下拿点现金回来花花还是可以的,这位上杉家主就留给你看护啦~”
“报告师兄,我光棍了十九年!没有应付姑娘的经验!”
“巧了,师兄我光棍了二十一年,比你还多两年,经验这块比你还少两年呢。而且,谁说你没应付过姑娘的?陈雯雯不就是第一个嘛~”
在李飞谈到自己高三毕业那年的往事瞬间,路明非不说话了。
他回头望了眼正在看着番剧的绘梨衣,突然发觉自己的人生早已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一年前的今天,他还在叔叔婶婶家里思考着高考考哪里,能上哪所大学,陈雯雯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自己该不该跟陈雯雯表白。
一年后的现在,他已在美国尹利诺尹州的芝加哥一座私立贵族大学就读,虽说这所学院的专业很奇葩,但他必须得承认,卡塞尔学院无愧于贵族学院之名。能够在这所学院就读的,要么非富即贵,要么天赋异禀,自己见到的,接触到的都是人中龙凤,俊男靓女,哪一个拎出来都能吊打仕兰中学的赵孟华和陈雯雯。
自己作为卡塞尔学院几十年一见的S级大一生,校园两大学生势力都对自己青睐有加,校长还时不时给他开个后门。某种程度上,他也可以称得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连现在认识的上杉绘梨衣,在摒除掉绘梨衣强悍的血统和能力,容貌和身材上,也是吊着陈雯雯暴打,而这样的一个女孩,现在对自己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放在一年前,谁会觉得这样的自己能够得到绘梨衣这样的女孩信任呢?路明非自己都不信。
“师兄,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陈雯雯是你的一道坎,你迈过去了,自然就要去迈下一道坎。你也许会说,其实你下一道坎是诺诺,但在我看来,是诺诺还是她,都是未知数,取决于你自己想怎么做,今年十九啦,该懂事也该成长啦,师兄能帮你的只能给你提供选择或者建议,怎么走得看你自己,师兄相信你,你能行的,照顾一个女孩七天嘛,多大点事~”
在李飞的一通忽悠下,路明非晕乎乎的答应了。
然后李飞离开,路明非就在房间里陪绘梨衣看番剧看到了晚上,门都没出过。
窗外是时不时骑着摩托,在大街小巷中寻找绘梨衣的帮派成员,路明非与他们只有一窗之隔。看着自己又一次躲过了帮派成员的搜查,路明非转身在绘梨衣旁边坐下,叹了口气。
他倒是不介意陪绘梨衣这样看番剧看个七天黄金周,他只怕绘梨衣不答应啊,在这个屋子里呆上七天,那跟在源氏重工大楼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饿了。’
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着,路明非看着绘梨衣递过来的小本子,没来由松了口气。
他这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位看似杀伤力爆表的人形母暴龙,日本分部蛇岐八家上三家家主上杉绘梨衣,其实也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就是不知道这位黑道公主兼人形母暴龙的食谱跟自己这种普通人是不是一样的,还是说,自己就是她的食物?路明非很白烂想这些有的没的。
“请稍微忍耐一下,师兄去取钱了···”
‘好。’
交谈再一次结束,两人继续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番剧。
而路明非所关心的师兄李飞呢,他其实并没有去卡塞尔学院在日本分部设置的那个安全港,他甚至都没有离开这条老街。
把路明非晾在房间里,跟绘梨衣凑一块后,他施施然下楼,就在这间民宿附近的一个居酒屋中坐了下来,一坐就是一天。
一直坐到华灯初上,用他的能力悄然混淆着来这片老街搜查绘梨衣下落的帮派成员感知。不然就源稚生发出悬赏后,整个东京帮派成员这种地毯式的搜索,路明非和绘梨衣早暴露了。
李飞吃着盘里烤好的鳗鱼,喝着清酒,视线透过窗户,看着在靠近东京大学后门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年纪看起来在六十岁左右,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推着一辆木质厢车停在路边。熟练地支起摊架,摆好桌椅,接上街道边的自来水系统,点火,备好食材,熬汤,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就等着晚饭点没课的大学生从后门出来,来他这里简单吃上一顿。
虽然在环境和味道上自然比不上那些门店里的菜肴,但价格便宜了一大截,吃起来也有点烟火气,很适合在大学中日子过得苦哈哈的穷学生。
老人扎着头巾,穿着白麻工服,熟练地将拉面放进汤锅中煮熟,一边跟来吃饭的年轻人说着话,一边切着食材,谈天说地之间,一碗拉面就摆在了年轻人面前。
李飞笑了,“唉,当老板就是好啊,自力更生,自给自足,还能挣点小钱。哪像我,在这吃了一天的霸王餐,还没法跑,有人能帮我付钱就好了。”
他看着屋台车拉面老板那忙碌的模样,突然发出一声中文的感慨。但话还没说完,身旁一阵香风袭来,一道倩影在李飞旁边坐下,同时还有一个箱子放在李飞面前。
“这么晚才来,屋子里的人饿得都快咕咕叫了。”李飞很自然接过这个手提箱,掂了掂重量,不轻。
“找你是件很麻烦的事,说实在话,在跟你交手之前,我从未想过混血种能够将言灵开发到这种程度。”
酒德麻衣坐在李飞旁边,很不客气将李飞盘子里的鳗鱼夹走。
“话别说这么武断啊,在我之前还有校长嘞,他的言灵也被他开发的很离谱。”
“你的目的是什么,费劲周折把上杉绘梨衣带出来,又让她跟路明非独处一室,你在拉郎配吗?”酒德麻衣审视着眼前的李飞,思考着他的目的。
“拉郎配这种事也要你情我愿啊,只是给明非找个有共同话题的朋友而已,但他们能不能真成朋友,就看他们自己咯。”
“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就这样让路明非跟她独处。”
“白王血裔咯,很难猜吗?别忘了日本分部是谁一手建立起来的,以我们校长那跟龙族不两立的性子,他敢在日本让蛇岐八家变成自己的分部,会没有调查清楚蛇岐八家的起源?以前学院跟日本分部相安无事,是因为双方之间的确没有冲突,可现在,连奥丁这种神话中的玩意都被确定为龙王的一个身份了,以校长的性格,他会不怀疑日本分部这相安无事六十多年之下没有什么秘密?你信吗?”
合情合理的理由,即使是酒德麻衣也找不到李飞这个理由有什么问题。因为昂热确实是这样的人,对此,酒德麻衣也只能感慨。
“希尔伯特·让·昂热啊,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那是,校长就像鲨鱼,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味,就会循着血腥味寻找猎物的踪迹,然后死死咬住,绝不松口。我啊,只不过是校长这条大鲨鱼嘴里那随时可以更换的一颗利齿罢了。钱我收到了,能不能再提供辆车啊。”
李飞拎起酒德麻衣带过来的资金援助,起身就准备离开。
而酒德麻衣也朝着李飞丢过去一把车钥匙,然后就看到李飞面露难色。
“美女,没必要给这么好的车吧?”
“逃亡没有一辆好车能行?”
“哦,我想你理解错了,车是我自己一个人用。你们呢,就麻烦在这里,帮忙安排一下明非跟上杉家主的东京七日游,以你们的财力物力人力,让蛇岐八家当个七天睁眼瞎,没啥问题吧?”
“你?一个人?”
“师弟要交新朋友,师兄又怎能在一旁当个电灯泡呢?发光发亮也得到其他地方啊,顺带别让闲杂人等来打扰师弟你说是不是。”
李飞狡黠一笑,也不再纠结自己白嫖了一辆好车,在酒德麻衣疑惑的目光中,离开了居酒屋,朝着不远处路明非和绘梨衣躲藏的民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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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路明非也是饥肠辘辘,从早上吃了一碗拉面后,他就被李飞忽悠进了源氏重工大楼,又忽悠跟绘梨衣在房间里呆了一天,还一刻都不能放松,得陪好身旁的绘梨衣。对于他这种吃货而言,这是一种折磨,好在这种折磨结束了。
房门传来钥匙的响动,路明非下意识转身,将绘梨衣藏在自己身后。就看到李飞拎着一个手提箱走了进来。
“好啦明非,师兄把资金带回来了,走,去吃饭。”
路明非扭头,就看到绘梨衣已经站起,主动将手朝路明非伸了过来。
看着绘梨衣这般主动,路明非还能说啥呢,只能硬着头皮,牵着绘梨衣的手,跟着李飞出门。
一行三人,也朝着靠近东京大学后门小街上,那辆拉面屋台车走去。
路明非依稀可以看到,在那辆屋台车的布幌子上,也写着这辆流动小车老板的名字:越老板的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