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能赚多少?”这是穆拉每天都想的一个问题,因为此刻的他正在海船之上,为自己赚钱。
在以本伤人的策略之中,有一个策略是骚扰金人的后方。
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举动,因为这可不是过去宋金对峙,金人大部分军队都在前线的时候了。
而是金人有足够的兵力可以护住自己的腹地。
所以,朝廷连在三佛齐的那些过去的盗匪都没舍得动用,而是从哪样雇佣了一批人,其中大部分是朱罗人,也有少部分的三佛齐人,甚至有脑子活泛的朱罗人,找来了一批日本浪人。
因为宋人是按照他们的战果付费的,送人的船只停靠在东京路外海的一个岛屿上,而朱罗人他们则负责袭击东京路。
宋人为东京路所有的东西都明码标价,一个金人的首级、一个活着的金人女人,甚至从金人村庄中抢来的旗帜都可以算钱。
唯一不能算钱的是汉人的首级,如果错杀了东京路的汉人,非但不能赚钱,反而要赔上不少钱。
但是如果将活着的汉人奴隶带出来,这也能获得很大一笔钱。
分辨金人和汉人的方法虽然负责这项交易的管天下教授过他们,但是那些雇佣军往往会弄错。
后来他们学聪明了,能够带活的就不带死的,反正发现情况不对直接割了首级也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
而穆拉他们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
他身边的人并不多,只有五十多人,因为带他们来的船只并不大,除去必要的水手只能带上这么多人了,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却一点都不差。
穆拉是一个非常勇勐的人,参与过入侵三佛齐,也参加过和宋人的战争,能够活下来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勇勐。
但是他却不是队伍之中最为勇勐的人,因为队伍之中还有好几个过去朱罗皇帝的皇家侍卫。
组织这支队伍的人是穆拉过去的长官慕斯塔,在三佛齐的他亏损了很多钱,后来听说宋人想要组织一些勇者和金人作战,他就报名了。
因为慕斯塔觉得,他如果这样贫穷的死去还不如战死疆场。
慕斯塔的名声帮助他很多,当管天下听说慕斯塔想要参加这个行动的时候管天下非常的大方,直接给了他很多钱,甚至给了他一艘宋人过去旧的战舰。
而慕斯塔并没有令管天下失望,他就出击了几次,就将管天下借给他的船钱和起始资金还的干净。
穆拉又看到了一座金人的村庄,不过这座村庄似乎不太好攻击,因为他们这样的人的存在,东京路的村庄都非常的警觉,都有护卫队存在,而眼前那座村庄的规模并不小,护卫队的人数可能和他们相当。
“我们不打。”慕斯塔说道。
这并不是他胆怯了,而是因为慕斯塔很清楚,他们这些人和金人又没有深仇大恨,他们只是来求财的,而不是来和金人作战的。
果然,他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同意。
“但是我们也能在这个村子上做点文章。”慕斯塔想到了一个主意,现在好大的村庄几乎没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硬骨头了。
村庄附近的庄稼被点燃了,显然有袭击者点燃了这些庄稼。
村庄中的金人很是愤恨,自己辛苦鞭打汉人奴隶而种出的庄稼竟然这样被糟蹋了。要知道,为了种出这些庄稼他们可是打死了好几个奴隶。
但是他们知道现在需要忍耐,因为显然这些袭击者想要他们心浮气躁,然后找到他们的破绽,一举踏平这个村庄。
为此,村庄中的护卫队加强了戒备,他们还发出了求援信,希望其他村庄的人看在他们同属金人的份上拉他们一把。
宋人的雇佣军显然没有高达,所以金人的救援出现了。
慕斯塔虽然不会汉话,但是他的做法契合了汉语中的一个词汇,叫做围点打援,他的目标就是那些增援的金人。
增援的金人多,他就将那些金人的增援放入村庄之中,增援的金人少,那么就袭击这些救援的金人。
果然有两小队金人败在他慕斯塔的手上,他们抓住了二十多个人。
虽然慕斯塔觉得其中不应该会有汉人,但是为了稳妥期间,他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因为他知道万一杀错了两个人,那么这一次他们的活就白干了。
“你们之中有汉人吗?”慕斯塔的一个手下用着不怎么熟悉的汉话问道。
“我是,我是!”有两个俘虏说道,他们的汉话听上去比慕斯塔的那个手下流利多了。
慕斯塔使了一个眼色,他的手下同时动手,将剩下的那些俘虏杀死,割下了他们的脑袋。
虽然活着的金人价格更高,但是活着的金人会反抗,而且活着的金人占的体积更大。
带一个活着的金人可以让他们带五个首级,这样的账慕斯塔还是会算的。
当然在慕斯塔的眼中这些人不是俘虏,而是一个又一个的货物。
“我们这一次赚够了,撤退。”慕斯塔大声下令道。
这一次的战斗并非没有损失的,他手下也死了十多人。慕斯塔算过了除去手下的抚恤费,每个人能够分到的钱不少。
他知道是时候跑路了,因为在战斗后他的兵力已经很少了,承担不起和金人的再一次遭遇战。
他知道自己一旦落入了金人的手上,所遭受的后果是非常惨烈的,因为他有好几次看到过同伴被残忍杀害后的尸体了。
他不是一个赌徒,在有了利润的情况下,他及时退了场,将自己的收获去变了现。
“慕斯塔,这是给你的钱。”管天下给了慕斯塔一张单据,凭借着这张单据,慕斯塔可以到任何一个船舶司去领钱。
看着单据上的数字,慕斯塔知道,是到了自己该退场的时候了,东京路的金人越来越多了,在东京路能够安全狩猎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不过慕斯塔知道,即使自己走了,还有不少在南洋混不下去的人,会到东京路来进行自己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