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懒冷不防被大棒骨敲中,上面带着的零星小肉直刺眼睛,直接重重地向后摔倒!
二懒摔倒了,三懒追上来了。
三懒是个狠的,两手抓住车梆子就向后拖,班澜站在车上,二话不说就踩到二懒的手上。
二百二十二斤班胖丫的一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受得住的,更不用说班澜前世是柔道黑带冠军。
三懒的手指头当场被踩断好几根,疼的撒了手,眼泪冒了出来。
二懒三懒都铩羽而归,他们的大哥周贵可气坏了。
骡车直接被逼停,周贵一招就把班澜从骡车上拽下来了。
胖有胖的好处,脂肪厚,大腿磕到车板上,没磕伤。
但是……
“胖丫头敢诓我,我替你爹教训你。”周贵嘴上这样说,实际上下了狠手,攥着一截粗棍朝班澜抡过来。
班澜本来能躲过的,但她身后是老赵头,老赵头已经懵了,一棍子下来肯定不知道躲。
这要是被砸在脑袋上,脑袋非开花不可。
班澜抬起小胖胳膊就挡了上去,这要是原来的她,一个转手就能制服周贵,可是,她是班胖丫,身体超过二百斤的班胖丫。
拦是拦住了,粗棍子落在手背上,顿时血流如注。
“这是逼我拿真本事!”都怪这个胖身体,灵活度欠佳,班澜一咬牙:“爹,你不是死了十四年了,怎么回来了?”
啊?
班澜她爹班峰?
有鬼!
周贵回头。
没人又没鬼,他又被耍了!
发现自己上当了,周贵再扭头教训班澜时,却不见了班澜的踪影。
班胖丫人呢?
周贵心里咯噔一下,班澜已是踏在骡车上,一屁股朝周贵坐了下来!
“窝,草!”
周贵被二百斤的班澜坐瘫到地上,直翻白眼。
班澜一个机灵从地上爬起来,爬到骡车上,朝着目瞪口呆的老赵头喊:“还不快回村,等什么?”
这在前世就是一个擒拿动作能搞定,换到现在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副身体太胖了,真太胖太胖了。
她必须减肥,一定减肥!
回村路上,骡车跑的飞快,班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老赵头,全程没有说一个字。
老赵头战战兢兢的赶车,到了班瑞家门口停住,等班澜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回去。
哪知道,班澜只拿了她自己买的一堆,然后冷冷地看了老赵头一眼,丢倒车上一毛钱,关上了大门。
老赵头看着那一毛钱,呆滞了。
班,班胖丫竟还给车钱?
这可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更让他一脸懵逼的是,班胖丫拼死跟三个懒汉打了一架,不是为车上的这些东西?
邪门。
老赵头一头雾水的坐回车头,屁股好像被硌了下,他一把拽出硌他的东西,可不正是他装了三分钱的布包?
三分钱不在了,三块钱在。
他百分之百确定,布包里刚才什么都没有的。
看向班家紧闭的大门,老赵头的眼神变得清亮。
老赵头赶着骡车回家时,天色差不多黑了。
老伴正坐在门楔上给小孙子喂玉米面糊糊,家里的鸡蛋都让老赵头拿走卖钱去了,一个都没剩下,三媳妇奶水不足,老两口早上就商量给三儿媳妇刚出生的小孙子换两罐麦乳精,补充营养,看着连哭声都像小羊羔一样的小孙子,实在是心疼。
卖鸡蛋的钱除了买些生活必需品,还能剩三块钱,这都是老伴计算好的。
“你爷爷咋还不回?”
老伴嘀咕着:虽说现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管的严,可农民买些自家产的土特产还是准许的。
难道是被查住了?
“爷爷。”
四岁的小孙子指着停下来的骡车说。
老伴赶忙把孙子带进屋,交给儿媳妇,喊了老三拿东西,自己先迈着小碎步去接老赵头。
“咋回来这么晚,鸡蛋卖了吗?”她朝车上看,篮子空的。
“卖了。”
“给乡亲们捎的东西呢?”
“送过去了。”
“咋了,饿了还是累了,话也不多说。”老伴关心的问:“是不是连个烧饼都舍不得买,饿着回来的?”
“我……回来的路上拉了胖丫。”老赵头想到一路上发生的事,五味杂陈的。
“那个死丫头又没有给钱,还顺走了咱们的东西?”老伴赶紧翻看:“我让你买的麦乳精呢?”
“这不是,我藏这边了。”老赵头拿出包袱,递给老伴。
“幸好你机灵,要不被那死丫头看见好吃的,肯定被顺走。”老伴接过来,心有余悸。
“不是,胖丫把周家村的三个懒汉赶跑才保住的麦乳精。”老赵头把布包也递给老伴:
“三块一,卖鸡蛋钱剩三块,一毛是胖丫给的车钱。”
“胖丫给车钱了?”老伴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
班家。
班澜将买到的东西一股脑儿堆到厨房,一头就扎回自己房中。
她受伤了。
先前她一直忍着,这会终于没了旁人,她忍不住了。
“好疼好疼……”班澜看着受伤的,血痕干了的手背,用力吹着,吹着吹着就疼的流出泪来。
好疼呀……
手背有大伤口,大腿小腿又青又肿,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疼疼疼啊……
班澜咬着牙,眼泪哗啦啦的流。
不是她不能忍,是这副身体的副作用。
前世参加军训,她因为练过十五年柔道,摸爬滚打没有不拿第一的,即使野外生存出了意外,她受伤后也能忍住。
流血不流泪,她一向硬气。
可她变成了班胖丫,哎,好像身体对疼痛的感觉更敏锐了,明明能忍住疼,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等眼泪掉的差不多了,班澜这才摸出中药急救包给自己消毒,喷上高科技消炎药液,这才从屋内出来,到厨房准备做饭。
班瑞和苏媒婆正在厨房内烧了热水,放着个大洗盆,给两小只洗头洗澡。
四个人正热闹着,没有听到班澜回来。
班澜推门而入时,班瑞正一本正经的教育两小只。
“从今天起,你叫班大牛,你叫班小牛,知道不?”
两小只光溜溜的坐在大洗盆里,仰头望着班瑞,两脸懵逼。
苏媒婆坐着小板凳,守着锅里的热水,洗盆里的水凉了,苏媒婆尽心尽职的添加一瓢热水。
门被推开,风吹进来,班瑞扭头:“胖丫,回来了?”
看到自家孙女,班瑞眉开眼笑。
两小只也朝班澜看过来,黑黝黝的两双眼睛亮晶晶的,可爱极了。
“胖丫回来就有人帮你了,我回去做饭了。”苏媒婆站起来,擦了把手走了。
班澜关上门,关上了外面的寒气,坐到大洗盆旁,帮两小只擦湿漉漉的身体。
“爷,你刚刚在给他们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