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一连三拳,高海洋招架的力量都没有,发出一声闷哼。
“姐夫难道不知道结婚后工资要上交媳妇吗?”
“姐夫,难道不知道媳妇才是你家的女主人,你妈你妹都是次要的吗?”
“你难道不知道你妈你妹联合起来污蔑你媳妇,让你媳妇差点自杀吗?”
……
一向少言寡语的盛开彻底怒了,他的姐姐,那个从小对他呵护有加的姐姐竟然跟着这个男人受尽了委屈,而且还被这个男人归罪于没有给他生孩子。
班澜收回了要开门去叫他们吃饭的手。
这个姐夫根本不自觉自己和家人有错,错的根源竟然是盛玉没有生孩子。
真是笑死人也气死人了。
盛玉到底找了个什么奇葩婆家,教育出来的孩子也是奇葩。
“二婶,将来你儿子结婚了,你会让你儿子把工资全部上交给你吗?”班澜问钱丽琴。
“怎么可能,我可不是那种把持儿子工资的婆婆。”钱丽琴马上亮明自己的观点,不过,她知道班澜是什么意思。
实在说高海洋的母亲。
“高海洋那两个兄弟在农村,日子不好过,他妈把持他的工资帮衬也是暂时的事,他兄弟有了能力会还的,她妈不是说他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吗?”
“帮衬是应该的,但是不能太过分吧。”班澜说道:“姐姐说,姐夫就结婚第一个月上交了工资,第二个月开始她妈带着妹妹就来了,说她帮姐夫管工资,姐姐花钱太大手大脚了,然后家里的日用品,电器,各种费用都让姐姐交,她拿着姐夫的 工资一分不出,最过分的是姐姐买了电视机,她妈说家里老大家没有,直接让老大来拿走了,又买了一台,她妈说老二家没有,又让老二拿走了,不仅仅是电视机,缝纫机姐姐买过四个,自行车姐姐买了五辆,最后姐姐用的是最不好最旧的。”
班澜故意提高了声音,故意说给院子里的人听:“姐夫不是只有两个兄弟吗?姐姐买的东西送给两个兄弟也算了,毕竟是自家人,可她妈硬是在村里吹牛,说自己儿子怎么怎么挣钱多,能领到免费的稀罕物件,还大包大揽给村里人要搞十台免费的电视机票,回来就让姐姐要,姐姐没办法给她妈找了三张,她非说姐姐不孝顺,闹到姐姐单位,必须让姐姐把工资全部上交给她,还说的可好听了,说给姐姐攒着,二婶,你相信吗?她妈连姐夫的钱都把持着一分不给姐夫,能给姐姐攒?”
钱丽琴嘴硬着说:“老人给他们攒钱是正常的,你姐姐家庭环境好,从小花钱就大手大脚的,给她婆婆攒着也是为了那个家,将来生个孩子花钱富裕。”
“哈……”班澜被钱丽琴的逻辑气笑了:“姐姐花钱大手大脚的,姐姐花的是自己挣的钱,又不是姐夫的,也不是婆婆的,说到生孩子更可笑,姐夫工作本来就忙,一年假期不多,姐夫回家,他妈每次都找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姐姐如何如何不孝顺,让姐夫亲自侍候她,晚上都不能离开,二婶,没有男人,女人能自己生出孩子来?”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就不信每次他妈都那样做?”
“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让姐夫送她回老家显摆,你不信一会儿问问姐夫,姐姐结婚五年,真正在一起的有几天?”
“这,这这老太太也太糊涂了吧?”钱丽琴终于震惊了一次:“我这就劝劝你姐夫,让他不能光顾着他妈,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班澜已经彻底无语了,她瞪眼看着这个二婶,一口气堵在胸口,孩子孩子,难道女人的职责就是为男人生孩子吗?
盛开冷冷地看着高海洋。
高海洋听着班澜和钱丽琴的对话,震惊的忘了喊疼。
母亲真的是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走那么多份吗?他不知道。
母亲真的让小玉找了那么多免费物件的票吗?他也不知道。
每次探亲假回来,母亲让他侍候在床前,不能回自己房间跟媳妇亲热,是真的,可他没想到母亲是故意的。
对了,他想起来了,有一次他回来,发现家里的自行车没了,他问了一下,母亲说坏了,后来盛玉又买了一个回来,等他下次休假回家的时候,发现自行车又没了,他又问,目前还说坏了。
后来家里用的是一辆老旧的自行车,他还奇怪盛玉那么要强的人怎么骑那样破的自行车,原来是因为新的都被母亲拿走了,只有旧的,盛玉还有机会用上。
电视机,缝纫机,洗衣机……
高海洋看着盛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班澜走了过来,站在盛开身边说道:“你确定她没有找你说过吗?第一次她肯定找你说过了,你没当回事,还说家里你妈说了算,让她听你妈的就行了。这么多年,你家你妈说了算,姐姐受了委屈从来没说过你妈的坏话。”
“你再想想你妈,她什么时候说过姐姐的好话,我姐姐为你的家庭付出这么多,她跟你抱怨过吗?找你要过钱吗?姐姐大好青春,结婚就跟守寡一样,你做的对吗?”
“你妈故意不让你跟姐姐好,看了盛开的照片还闹事,说姐姐在外头有人,姐夫,你让一个女人五年的青春都在孤独中度过,要是为国为百姓牺牲自己可以,可你休假回家还让女人独守空房,你说我姐姐要你有什么用?”
“经济上不依靠你,精神上你靠不上,生活上你听你妈的你妹的,反过来你百般指责,要是我没猜错,你妈肯定也指着我姐姐不给你生孩子了,姐夫,你觉得我姐姐一个人能生出孩子来?”
班澜总结道:“你说你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你们家联合起来欺负我姐姐,良心真的有待考证!”
没有说良心坏了就算给高海洋留情面了。
高海洋想着结婚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他母亲的确参与了很多,他们小夫妻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被班澜指着鼻子骂良心有待考证,心里不服,可无言以对,无法反驳。
盛玉知道高海洋今早的火车到京城,约莫着时间早早过来了,此时站在客厅内,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感同身受的说着她的委屈,没想到,是她的弟媳妇班澜。
三个人从院子里进屋的时候,盛玉已经擦干了眼泪,若无其事的帮钱丽琴摆桌子端饭了。
“怎么弄得,衣服脏了?”盛玉看到高海洋,皱着眉问。
班澜看着她一脸逼真的表情,非常佩服,如果不是她听到开门声和盛玉的脚步声,根本看不出她听了他们的质问,还曾经哭过的人。
高海洋没看出盛玉的异样,见盛玉一脸惊讶的问他,他笑着说:“跟开哥儿切磋了下,领教了开哥儿的身手。”
“好不容易来京城还要找开哥切磋,也不知道好好休息。”盛玉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摆桌子:“快去洗手过来吃饭。”
“呵呵。”盛开冷笑了一声。
跟姐姐告状,想让姐姐同情他,姐姐早就识破他的伎俩了。
高海洋低下了头,盛玉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不相信聪明的盛玉看不出他是被打了但是她一点心疼的表情都没有,一点教训盛开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他一句。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冷漠成这样了。
班澜悄悄的握住盛开的手,开心的笑了笑:干得好。